前夜。
户部尚书府内点了数不清的灯,夏日的晚风拂过,灯火跟着摇曳。
落欢被亲卫扶着下了马车,抬眸看向林府的匾额,火红的烛光将这两个字映得通红。
“沈小姐里边请。”车夫弯腰福身。
“嗯。”落欢尽量少言少语。
说是游园会,其实更像是灯会,整个府中的灯光连成片,像是火海一般。
还真是热闹。
落欢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融在人群之中,非常不显眼。
这正是落欢想要的。
可是她知道,林月晚的目标是沈微澜,她不可能安安稳稳度过这一场游园会。
林月晚一身红衣,衣裳中似有霞云流动,耳上坠着东珠,身穿龙炮的男人站在她身后,二人姿态甚是亲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落欢跟着周边贵族小姐们一齐跪拜。
“起身吧。”皇上的声音低哑地吩咐道。
众人起身,谢过皇上。
落欢的手心渗满汗水,行心虚之事怎能不心虚。
但作为相府培养的亲卫,她耳听八方,眼观四方,学着贵族小姐的模样行走在游园的路上。
一路上落欢都在心中暗叹。
不愧是流水最多的官职,这户部尚书府的装点都相府奢华了。
下人的人数也是相府的一倍有余。
园中栽种的花卉,也是难寻难养的。
但林月晚却不怜香惜花,随手摘下一支,插在皇上的耳根子上。
一众贵族小姐,不敢多言,只能在心中腹诽。
这场游园会,不像是让各家小姐交涉情感的,更像是皇上和林月晚的恩爱之地。
落欢和亲卫走在一起,生怕出一点毛病,也时刻准备着应对林月晚的刁难。
果不其然,林月晚再次折下一支花,嘴角轻抿,“皇上,听闻这火红月季是沈家小姐最爱的,不知道在皇上眼里……是我衬这朵花,还是沈姐姐呢?”
“沈家小姐?”皇上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才想起还有这一号人物,“是沈丞相的女儿?”
“正是。”林月晚笑盈盈地回道。
皇上抬眸,在一众官家小姐扫视,寻找沈微澜。
官家小姐默契地让开一条小道,直指落欢的位置。
“臣女沈微澜,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好在落欢从未松懈,在皇上威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便福身行礼。
标准的挑不出一点错处。
但她带着的面纱引起了注意。
“沈姐姐你的脸怎么了?”林月晚故作担忧问道,同时盯着落欢的眼睛不放。
落欢故作惶恐,遮住脸上的痕迹,声音颤抖地说,“臣女用人不淑,前些日遭婢女嫉妒,被毁了容貌。”
声泪俱下,让在场众人都不忍直视。
“我怎么没听说相府发生了这等事?”林月晚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这等丑事不宜宣扬。”落欢垂眸,将脸埋进胸口处。
灯火总是比不上青天白日的阳光,在火红的烛火下,落欢的脸看不着真切,只能借着昏黄的光看到她脸上确实有几颗痘子。
“那还出来丢人现眼。”林月晚依然觉得有些不对,但碍于众人在场,身侧又有皇上,不宜发作,只能讽刺几句。
落欢的头垂得更低,“此次游园会是林小姐特邀,臣女不敢不来。”
“不会是故意的吧,”林月晚心气高,还因为任务进度进展缓慢,对沈微澜更是不客气,“想把烂脸的病传给我们!”
“林小姐这般说,可是过分了。”落欢闻言猛然抬头。
周边灯火昏暗,加上她上了妆,还带了面纱,与沈微澜的样子竟出奇的相似。
林月晚皱皱眉,确认是沈微澜后,便躲在皇上身后,“皇上,是臣女说错了吗?臣女也是担心诸位姐姐的安危。”
“好了,”皇上的声音带着无奈与宠溺,伸出手在林月晚的脸上抚摸着,转声又对沈微澜疾言厉色,“沈家小姐,你身子既然不是,便回去吧,别污了别人的眼。”
此话一出,贵族小姐们终于有了动静
只是声音微小,落欢只能听见离得近的几位小姐的讨论。
“相府自从丞相被皇上软禁后,就大不如前了,这京中的风向要变天了。”
“谁说不是能,我还听说,相府大夫人和二小姐的死不简单,说不定是沾了脏东西,我们还是离远些好。”
这些话落在落欢耳边,她的手攥紧拳头藏在袖子里,她气这些京中贵女如同墙头草,也气林月晚处处为难小姐,更气皇上的昏庸。
但她无能为力,只能继续福身,“是。”
皇上与林月晚带着一众人往前走,落欢福身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后,才起身。
“走吧。”落欢松了一口气。
沈微澜交给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亲卫立即上前扶住落欢,“我相信小姐能翻身的。”
“嗯。”落欢点头应和。
微凉的夏风吹起她的面纱,落欢抬手将面纱固定住。
抬眸看向户部尚书府上的荷花。
也不知道小姐那边,是否顺利。
只希望一切按照他们预想的一般进行就好。
这晚过后,相府闭门谢客,沈小姐对外称病,沈丞相在朝堂上也低调行事,把处理不重要奏折的是交给了自己亲近的几个官员。
草长莺飞,蓝天白云,太阳挂在高空,知了在耳边聒噪地喊叫着。
“你们要去南境?”上菜的妇人听闻沈微澜一行人的去向,感叹道,“那地方邪乎的很,怎么也进不去的。”
沈微澜夹菜的手一顿,抬眸问道,“此话怎讲?”
沈微澜带着相府亲卫,连夜赶路,花了三日才走到靠近南境的县城。
此时的她,头发杂乱,身上穿得衣服也布满了灰尘,原先干净的脸也粘上了泥色。
但小姐气度不变,坐在简陋的饭馆里,也是一道别致的风景。
“我只是个妇人,知道不多。”妇人说话开始兜圈子。
沈微澜明白其中真意,拿出几颗碎银,“我也只是路过的闲杂人,夫人就当说个乐,我也就听个乐。”
“好好好,”妇人脸上乐开了花,连忙将碎银揣进口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县城本是挨着南境的,和南境的关系不差,但就在几个月前,南境那边突然没了消息,没有商队出没,连人也不见几个,县主好心还派了人去查,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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