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硕是个极小心眼的人,厂里被他报复过的人都有这个深刻的认知,特别是那些曾被他狠狠找回过场子的人。
尽管郑二在众人面前下过他的面子,但跟在他身边的人大多都不反对他的提议,于是这给袁硕一种“替兄弟报仇”的正义凛然感。
于是当他开始寻思怎么做这件事时,脑子里有很多狂热的想法,例如怎么做才能让周若楠承受这件事的所有后果,又比如怎样让蒋先贵彻底看清周若楠最本质的一面。
而周若楠最近的心情可以算得上非常好,先是找蒋先贵说清楚了他俩之间可能存在的误会,又意识到圆圆身上存在的问题,自己对圆圆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心情好了不少的她,下班回家时身上洋溢着的快乐让不轻易在回家路上问问题的圆圆都感受到了,没忍住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周若楠脚下用力蹬着踏板,没回头地继续往前骑,但提高音量回答:“有啊!圆圆那么乖,我看到就开心!”
她说这话时没多想什么,单纯想表达自己的开心,但她说得那么直白,情绪都那么直接,圆圆听得一愣,随即鼻头一酸,抱着周若楠腰的手默默收紧。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被欺负得很惨的妈妈会变得比之前年轻,但还是遵循内心的想法,不顾后果地再次跑到她身边。
哪怕她害怕周若楠会嫌她麻烦,但看到一直护着她的妈妈,还是想被满溢的爱包裹。
自从她来到年轻的周若楠身边以后,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和之前眼里只有她的妈妈不太一样,这个年轻一点的人眼里除了疼惜没有更多的情绪。
但刚才那一番话,让圆圆觉得自己似乎再次回到之前被深深爱着的时候,尽管那段时间她俩都很狼狈。
已经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两人,如今已经有了属于彼此的默契,知道回家以后自己该负责哪部分,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做完晚饭、洗漱等必经事务。
明月高悬的夜晚,最适合一家人闲散地做些平常无奇的事,享受平静生活的奇妙之处。也有人趁着夜色遮掩做尽坏事。
袁硕此时正和那群兄弟讨论怎么败坏周若楠的名声,特别是将她已经有一个几岁大孩子的事实利用起来。
袁硕喝完杯里的白酒,狠狠把杯子拍在桌子上,眼睛发红,用非常兴奋的语气说:“从明天开始,大家和别人闲聊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件事传出去,说得夸张一点也没事,越夸张越传得厉害。”
“人言可畏,我就不信厂里那么多人传,就不会有人多想,只要有一个人多想,这件事就有可能被传得越来越大。”
袁硕说完,身旁的这些人赶紧附和:“就是就是,只要有人说,传出去的版本也只会越来越夸张,会还是袁哥厉害,想到这么省力又有效的办法。”
这些小弟们,既然决定按照袁硕的办法去做,言语上对他的恭维也不少,就是不知道这些话是出自内心还是一时的妥协。
这些奉承话把袁硕捧得高高的,一直被蒋先贵阻止行动的他,憋屈了那么久的心情终于得到了满足,他更为自负地说:“按我说,像周若楠这种把架子端得高高的女人就是欠收拾,几巴掌把她收拾服帖了,看她还有现在的神气样没?”
这句话一出,准备奉承到底的小弟们也都愣了一会儿,在他们眼里,女人是用来疼的,只有对女人好,她们才会对家庭和自己好。
像袁硕这种逆反的心理在现实生活其实是很难见的,如果人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是找不到老婆的。
袁硕接着酒劲自信满满地说完这句话以后,正等着听小弟们的马屁,但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不爽地提高音量反问:“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对,袁哥你说得对。”
“确实,她们只有被收拾了才会听话,袁哥说得一点没错!”
这些小弟怕喝醉了的袁硕生气,违背良心说了附和他的话,但他们的对话却惹得坐在周围的人频频皱眉有的桌上的女性听到这些话以后,也想起身来说点什么,但最终被身边的人拉住。
袁硕和这群兄弟一顿酒喝到了凌晨,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讨论了多少种把事情都出去的办法,只时不时听到这桌传来的各种放肆、甚至可以称得上下流的笑声。
到了第二天,经过一晚上商量的众人自发开始完成自己的任务,他们在各自的车间里和相熟的人一起闲聊,随后不露痕迹地把商量好的事传播出去。
到了饭点,往常一直聚在一起的人也各自分开,约上自己相熟的伙伴一起去吃饭,顺便闲聊些自己知道的事实。
袁硕和蒋先贵约着一起吃饭,蒋先贵以为袁硕又要拉着他追问什么,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谁知道,他今天什么都没问,专心吃饭。
除了眼神经常在食堂到处飘之外,其他时候都不说话,要不就是吃着吃着突然陷入某种想象中,露出些不明所以的笑。
对蒋先贵而言,只要袁硕不再拉着他问为什么不再找周若楠的麻烦就非常满足,其他的完全不在意。
周若楠作为厂里有名的高冷美人,私底下讨论她的男同事多得数不清,只不过大多数都没多大的胆子和真人接触。
以袁硕为首的这一伙儿人,花了两天的时间把关于周若楠的事在厂里传了个遍,不光是男同事之间私底下讨论,就连女同事之间也开始说这件事。
如果只是说着玩可能没人信,毕竟传的这些和他们印象中的周若楠并不相同,但真的有人看到她上下半时车上坐着一个小孩儿时,这些传言的可靠性一下子得到了印证。
一时间,厂里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不少人见到周若楠时也都没了平时对她的那股子尊敬,态度与之前改变了不少。
但被讨论的中心人物周若楠对此一无所知,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怎么让圆圆变得像同龄小孩儿一样再活泼一点,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不动声色的改变。
张回清在这个说法流出来时就注意过,不过传的内容都还是些“她带着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这样的内容,谁知道,仅仅一天的时间,就传出了众多不同的版本。
后来张回清听到了更为离谱的版本以后,她赶紧拉住周若楠,把最近传得到处飞的版本都说给她听了。
周若楠面色难看地听完全部,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一会儿又觉得不舒服想要说点什么。
张回清说这些的时候人都要气晕了,没注意到周若楠变化多端的神态,继续说她听到的各种离谱说法。
“你知道我最想翻白眼的是什么吗?居然有人说你是蒋先贵的对象,有的这个孩子不知道是谁的,他以为你给他戴帽子,于是甩了你!”
张回清低头朝地上“呸”了下,然后又接着说:“我说编这些的人能不能长点脑子,你才来几年啊,和蒋先贵那个伪君子认识多久啊,说这些屁话。”
周若楠听到这儿终于是憋不住了,气愤地骂了句:“谁传的这些话,纯属放屁!”
还在为前几天把蒋先贵解决掉而高兴的周若楠现在的心情就和在回家路上踩到了一坨冒着热气的狗屎一样,既恶心又觉得晦气。
“我和他有鬼的关系啊,平常见都见不着的,我管他是谁啊,还和他有关系,我还绿了他?到底是哪个没脑子的人在传这些啊。”
张回清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从哪儿传起来的,明明之前都还只是在说圆圆的突然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讨论到你了,还牵扯到你的名声上去了,实在是给我恶心坏了。”
“怎么还说到圆圆了?”周若楠更生气地问:“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周若楠平时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工作上,鲜少对其他感兴趣,更别提更为隐私的个人生活。现在众多对她和圆圆的讨论和关注,让她产生了很大的困扰,这一切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凭什么站在道德高点对她们指指点点的?
张回清:“你是不知道,这些人说起这种小道消息和农村里的长舌妇没什么区别,把别人的事当成乐子来说,最没品了。”
吐槽完张回清还安慰说:“你也别想太多,这种没凭没据的事,等新一轮可供他们讨论的消息出来以后就没人在意了,反正圆圆是你好心捡来的,这事我清楚。”
听到这儿周若楠才想起,她没有把圆圆其实是她亲生女儿这件事说给张回清知道,否则她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估计能气疯了。
周若楠想了想她的脾气,说不定现在正拉着那些乱说的人到处理论呢。
周若楠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还是让她知道比较好,正准备开口时,午休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打断了正准备说话的人。
张回清故作豪迈地一把拥住她的肩,想要做出大气地安慰她别生气,我给你撑腰的效果,无奈手太短,伸了半天也没碰到她另一边肩膀。
这套打算无奈只能作罢,张回清局促地收回自己的手,换了方式说:“我清楚你的为人,等这事差不多的时候咱再解释,没事,我相信你。”
周若楠暂时也没其他的法子,暂时也只能点点头,没有更好的办法。
作为当事人的周若楠对这件事十分无奈,但也管不住别人的嘴要说什么,更何况她向来都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她像往常一样正常工作上班,别人虽然在背地里讨论得很起劲,在明面上还是保持着正常的交流,但一则来自办公室的广播则让这件事变了性。
在众人都在忙着手里的活的时候,除了在有火警灾情才会响起的喇叭突然出声:请第五车间的周若楠同志到厂长办公室来一趟,有事找你。
这句广播重复了三遍,每一次重复播放时,众人的表情可谓是非常精彩。
周若楠听到时面露难色,张回清脸上也是一派担忧;蒋先贵则是十分困惑,随后又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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