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跌跌撞撞走在通道里,被热烈橙光点亮的墙逐渐从身后向他轧过来。眼前一片模糊,空气燥热烦闷,墙壁的冷意衰退,而气温和怒意节节攀升,他撑着墙,在冷与热之间摸索寻找一个支点,好撑起**和灵魂。
找到了,他一拳狠狠砸碎墙面嵌着的玻璃面板,玻璃飞溅。手指在小型控制器上跳动,在红与绿色灯光的闪烁交替中,监狱被切断的系统重启了。
刺耳的警报声终于从地狱降临人世,降下的安全门切断身后紧追不舍的特工小队,同时灭火系统启动,将没有温度的水雾于头顶抛洒。
任由巴掌一样的水滴拍在脸上,提姆向前的脚步沉重,
他能计算出敌人的位置,他能看穿每一个扣动扳机的细节,但无论是哪一件事情都不足以决定战局,他只有不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
那一瞬间,他成了一个旁观者,无数炸开的麻醉子弹铺成雨幕,他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倒下被带走。
愤怒和无力拧成的绳索将他紧紧缠绕,让某些怪异之处再度清晰在眼前浮现。——她认出了那些子弹,没有反抗,她是故意被带走的。
为什么?
火光已被灭火器浇熄,烟雾在走廊弥漫。提姆咬紧牙关,脚步在看到门前的景象时停住了。坍塌的天花板、散落的钢筋和水泥块把门死死封住,他被困在一个没有出口的囚笼了。
……呵。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棍,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理智冷却。
就在他打算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一声巨响从废墟的另一侧传来,整个门被外力轰开,碎屑四溅,激起的尘土扑入水雾。
提姆抬起眼,看到烟雾中飘着一个身影,正在用手挥散烟尘。
“你还好吗——”年轻的声音问。
*
直升机正在远离阿卡姆,狂风呼啸,几乎所有声音都被螺旋浆翼搅碎。
驾驶员听到机舱里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检查身上的降落伞,同时继续抬升高度,“我他妈的就知道今天不会有好事。”
“闭嘴,好好开你的飞机。”丧钟头也不回。
和他女儿年龄相仿的孩子仰头看着他,在匕首抵上
他喉咙时,他的手枪也怼上她的下颌。
“控制?真好听的词儿,差不多吧,被拴了链子给人当狗,不过活着不就是给各种人当狗么。”
指尖的火星在风中明明灭灭,死亡射手忽视掉脖颈骤然用力的匕首,把燃烧过半的烟衔进嘴里,声音含混不清。
真是一番听上去就丧气满满的话,但的确是这个理,他给雇主卖命赚钱,给沃勒卖命赚
命为了活下去就得装成一条好狗。
女孩淡淡说“但如果你这时候让直升机回到地面就不用再给那个人当狗。”
“代价是一辈子失去自由?得了吧。在沃勒手底下我至少还能看到希望。你有什么想要的到沃勒面前了都可以和她谈她能搞到你想要的一切。”死亡射手谆谆善诱试图说明给沃勒做事也没那么坏。
放在兵书上这种行为应该叫劝降只有在希望避免伤亡的情况下才用这一计。他现在委实不想打起来在狭窄的机舱里战斗是很容易机毁人亡的事情多年雇佣兵生涯告诉他一个经验很多时候精密机械没有人耐造。
“所以她许诺了你自由?”
“是啊带回一个人刑期减几十年干完这一票我就能和女儿去古巴沙滩晒日光浴了。——她和你差不多大不过比你可爱活泼多了。”死亡射手耸耸肩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怀念。
面对这孩子其实他一直很难把她摆在敌人的位置上能让他想起女儿的一切都能够让他泛起恻隐。
“……和魔鬼做交易不能让你去沙滩上日光浴魔鬼只会骗你。”胡狼看向他的眼神染上奇异色彩死亡射手琢磨了半秒忽然意识到那是悲悯。
一个不知道几岁开始就没人庇护的家伙怜悯他?有些可笑了吧。
死亡射手一直以为她是在街头摸爬滚打长出来的杀手。在贫穷混乱的地区这种未成年的狠角色很常见刀头舔血干着帮派的脏活累活。他们十有八九都活不到成年是混乱和帮派权利的耗材。
她的话如同告诉狂信徒世界上并不存在伊甸园或是乌托邦扎进人最恐惧也最不愿意相信的地方要把唯一的希望都切碎。
最后那点恻隐消失了死亡射手面无表情“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东西权力地位金钱。如果你不想要这些那家庭呢?你有没有想过做一个普通人?没有刀口舔血只有平静的生活和爱你的——”
“用错话术了蠢货。”沃勒的声音突然从机舱挂载的扬声器中响起死亡射手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女人一直在通过他身上的监听器了解现场的一切只不过没有出声。
“我知道你是谁胡狼。如果不想被你那草包爹知道他接回来的两个孩子是什么样的恶魔你现在最好别搞什么幺蛾子老实来见我。”女人的声音冷冷。
听着沃勒的话小女孩一直绷着的脸忽然抽动了几下。死亡射手精神一振有戏。
*
塔米斯很想按住额头。
麻醉毒素对她的影响仅是片刻在直升机起飞时就已经代谢得能够让她自由行动。在意识到是何种子弹后
此中招想要得到稻草人所在的位置也果真如愿以偿。
以前的生活中这样的毒素训练不在少数到了哥谭反而愈演愈烈——达米安热衷于给阿尔弗雷德之外的所有家庭成员都来上一场。
塔米斯当然也在此列只不过总是能预判到兄长的行动而逃过一劫。达米安常常为了杀敌一千甘愿自损八百任何有毒的东西食物他第一口吃东西也第一个碰。把所有人连带自己都杀得个片甲不留小姑娘看着这一幕幕寻思她也要训练所以总是避开之后也默默也陪一口。
她要是像其他人一样踩进陷阱缺乏警惕达米安说不定会生气。可换做是自愿这样做等达米安清醒过来看到她安安静静坐在旁边虽然什么都不会说但总会不动声色的有些高兴。
兄长的喜怒态度有时难以捉摸有时又好猜到无法言说…总之感谢家庭教育现在药效已经完全过去了。
然而沃勒的这番话还是造成了和毒素相似的晕眩效果。塔米斯体会到了某种微妙的无力感……不或许是无语。
父亲可能要比大部分人都要清楚她和哥哥是什么样子这个叫沃勒的军方人士认为这能拿捏住她?不过这也侧面证明她已经进入军方的视线了。恐怕那枚不知所踪的硬盘也正是她所想的东西——人体试验的数据。
最重要的是草包?竟然胆敢这样称呼父亲?
呵。
【好啊要不你告诉他吧韦恩庄园就在哥谭跑不了】用嘲讽口气说出这句话的样子从心头一闪而过塔米斯觉得她的思维有一瞬间一定是被兄长夺舍了。
憋着一口恶气她冷冷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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