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砍，挑刀，击落第九个利爪的武器。面无表情的少女收刀回鞘，空白的训练室里一片寂静，她沉默地抱着刀，继续开始在训练台上走来走去。
在台下排排站着的利爪们目光转动，跟着她从一头到另一头，像是在看一只有刻板行为的小猫。
一名利爪戳了戳旁边的同伴，示意他赶紧上去。
【我已经被打过了。】被示意的利爪如是用眼神回答，【还有谁没上去过？】
【我输】【我也】【别管输赢了】【谁坚持的时间长一点】
塔米斯还以为这是在剑术训练，殊不知是她的焦虑已经不自觉的散发出来，让情绪寡淡的利爪们都开始操心，所以前仆后继的帮她分散注意力。
——焦虑，是的，塔米斯正在焦虑当下的一堆问题。还以为杰森会像哥哥一样整件事情接受良好，但她丝毫没有意料到他会是如此反应。如果就连杰森都没有办法接受，那其他人不就更希望渺茫了吗。而且这时候父亲可能还在介意她杀了沃勒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做内应。
颓废的小姑娘默默在训练台的角落里坐下来了，背对着利爪们，看上去像一朵阴暗的蘑菇，正郁卒地向外散发着黑气。
利爪们：……！
【怎么办】【谁想想办法】【红角鸮】【红角鸮】【需要他的时刻他在哪里】
正在楼顶放哨的红角鸮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好奇怪，我居然会感冒？！”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今天是他在同伴当中地位最高的一天。
夜枭走进训练室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小姑娘正抱着膝盖自闭。而所有的利爪眼睛齐齐看向他，眼睛亮起来，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救世主。
从下属们希冀的眼光中穿过，夜枭泰然自若的顺着训练台下走到塔米斯身边。塔米斯盯着地板；他倚着训练台，看着雪白的墙面。
“他们太弱了？”
“……不。”自闭小蘑菇沉郁吐出一个词。
于是夜枭知道问题在哪里了，还在担心布鲁斯对于杀人的看法吧。他温和地说，“别担心，沃勒的问题没那么严重。”
很快你就能回家了。他在心里轻轻加上这句话。
“我不是在担心那个，我在担心你。”塔米斯的声音闷闷的。
“……”夜枭一怔，看向她，但只能看到黑色的闷闷不乐的发顶。
这一瞬间，夜枭忽然明白，为什么有的父亲没有经历分娩的痛苦、也没有经过生与死的考验，但仍然会把孩子视作珍宝，想要为孩子奉献一切了。
他压下一边膝盖，披风迤逦垂下。穿着护甲
的身形要更加高大，但因为有训练台的高度差，仍然能够挤进小姑娘盯着地板的视线。灯光印在他的面甲边沿，也映进她的眼睛。
夜枭微微抬起头，“有人说相信我，这句话还作数吧？”
他故意停顿几个呼吸。
果不其然，遭受到质疑的小姑娘露出困惑目光，脸颊微微鼓起，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怎么可能不作数’，应该这样在心里想吧？
一丝很淡的笑容浮现在夜枭唇边，“那就更不需要担心了，马上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你父亲应该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看到血缘检测报告还不冲过来，这可不像蝙蝠侠的作风。不过想到杰森说的‘带人上门拜访’，而他又在家庭问题上鲜少有耐心…
他略一沉吟，“我要先去准备一些东西。在这段时间里，我还会有其他客人，但利爪可能会误认为他们是入侵者……等事情发生了，能暂且帮我控制局面吗？”
*
裹着卫衣，杰森抬头仰望面前的高楼大厦，把兜帽檐向下扯了扯，遮住额头。
“竟然开在韦恩大厦旁边搞灯下黑，果真是心思深沉！”他冷笑出声。
在他旁边，提姆叹了口气，“你现在看上去像要进去抢劫。”
不过，隔得这么近…结束后可以去办公室看看最近有没有要处理的文件。
“你现在看上去像未老先衰的隔壁办公楼打工人，又好到哪里去了吗？”杰森瞥了他一眼。
提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白衬衫和西裤，外套搭在臂弯。的确可以没有任何违和感的混入周围正在下班的社畜群体，大家都满身淡淡的死感……但这是他的校服。
“校服风格这样怪我吗？而且究竟是谁一脚油门飙到教学楼底下，换衣服的时间都不留就把我拖走的？”提姆说。
“我承认这是我的错，但现在首要之急是解决诈骗犯。”杰森摩拳擦掌。
提姆往周围看了一圈。“不，你等等。”
*
洲际酒店，大堂。
灰雕鸮恪尽职守观察着大厅，一对青年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身姿挺拔的青年推着轮椅到了前台，轮椅上的人满脸都写满了无语，两个人看上去岁数相仿。——酒店业务的知情人？不，他们没拿出属于信物的金币。——来旅游的吗？不，不像，旅游者不会穿着整洁的衬衫，更像是哥谭人临时起意才来暂住酒店。
灰雕鸮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悄无声息出现在附近，竖起耳朵听着二人的谈话，试图获得更多的信息。
轮椅上的青年浑身都写满了低气压，“我的腿已经没事了。”
“嗯，我知道
，已经没事了。推着轮椅的人熟练的安抚，然而得到了更加激烈的反驳，“胡扯！你根本就不相信吧！
没事了，是不服伤的暴躁青年。灰雕鸮默默遁离原地。
在他离开后，提姆微微转了转眼睛。
*
潜入计划很顺利，顺利得甚至有些过头了。在酒店的行政套房里，提姆属于侦探的那部分思维在皱眉，但鉴于他们只是普通的在Booking软件上预定了房间，普通的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所以顺利才是最正常的情况。
然而在大堂时被监视的感觉挥之不去，出于谨慎，他开始检查了房间是否有任何监测设备。
而杰森则一脚踹翻轮椅，查酒店在软件上的评分，看着全满分的评价，他语气虚浮问提姆要不要互换一下工作，他来检查房间，而提姆来查0差评是怎么办到的——
“打了差评的人很有可能全被那家伙干掉了！
“查这个没有用……而且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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