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可一睁开眼梦里的内容就像是指缝里的沙子一样飞速的滑走了。
塔米斯已经做过很多的梦现在交叠起来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一开始都是熟悉的场景实验室或者雪山;到后来变成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但场景里面总有几个影子又让她隐隐熟悉。
她环视房间最后在老人身上找到了那种如梦似幻的熟悉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可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不意味着真正的见过或许是海马效应在作祟。记忆是一方老旧的水池无时无刻都在向外渗水。她无法相信自己。
那还有什么是能够相信的呢?
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掉了尸体正在地下安静的腐烂微生物们在骨头之间大快朵颐。
身上盖了一张米色格纹的被子他掀开被子才发现身上已经换了一件衣服无袖的黑色背心手臂光裸着比肤色稍微深一些的老旧疤痕在手臂上交错一路蔓延到雪白绷带里——肩膀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虽然她不觉得这种伤有什么处理的必要但它拧开了记忆的水龙头昏迷前的记忆回笼。
哥哥争执迷雾酒神因子。他猛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老人虽然只有匆匆一面但是竟然也被牢牢记在了脑中。
——韦恩庄园。
抛开身处梦境这个猜测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她被哥哥带回来了。
可记忆最后的画面是她和杰森在面对酒神因子!杰森没事吧?
酒神因子捣什么乱!塔米斯惊怒交加第一反应竟是想要落荒而逃。身体全然顺从了这恐惧她几乎是飞出床上连地毯上那双拖鞋都没穿赤着脚踩到窗前。
方块窗格的高窗户看上去是从中间向两侧打开。她的手按上玻璃用力推拉。
但窗户巍然不动。
视角向下一看她突然在窗框下看到一枚小小的铁片……是某种防窗户打开的小装置卡在缝隙里绝对无法用正常的力度打开窗在养宠物的家庭里很有用处。
她盯着那枚小铁片手指试图伸进那条缝隙里。
“需要我帮忙吗?”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他从椅子上起身抚平黑色西装外套上因为久坐而出现的皱褶。
看上去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加上这个年纪…是庄园的管家吗?塔米斯这样想上次来到这里时她就发现了庄园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员自始至终她只见到了他一个人。
“……不。我自己来就行谢谢。”她说。
在老管家和善的
目光中,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或许是穿少了吧。
把这点没由来的感觉扔到脑后,面对老人似乎还是想服务点什么的微笑,她谨慎地说,“或者,你可以拿一把…餐刀给我?
餐刀!多么棒的东西,既能够撬开这窗户,又能拿来用作武器。最重要的是不会吓到普通人…应该不会有普通人害怕手里的餐具吧?
但她完全没有想过,正常人不会一醒来就会想要翻窗,还找人要餐刀。
老管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您要不要先穿上拖鞋?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看着他的表情,塔米斯没忍住摸了摸手臂,突然涌上来的危机感让汗毛倒竖。她警惕而狐疑的看了看周围,同时谨慎的小步迈回床边,把脚放进拖鞋里。真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真的是被冷到了?
等等?为什么她不自觉的就按他说的话做了?
但是当她远离窗户、把鞋穿上之后,这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骤然消失了。
塔米斯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太过紧张恐惧,于是造成了疑神疑鬼。
老人赞许的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的样子。
“您想要吃点东西吗?他这样说着问句,却不是征询的姿态。
接下来,用着不容拒绝的口气,他俯下腰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我是阿尔弗雷德,这座庄园的管家,很高兴见到您,小姐。现在,请和我一起去厨房吧,我今天准备了很多食物。
在他的邀请面前,她几乎想要落荒而逃。但老人仍温和的说着,“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暂时先披着我的外套吧。别着凉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已经把外套脱下,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黑色的蝴蝶领结
卡在第一颗纽扣上。
英伦腔,西装套,自称阿尔弗雷德的老人全身上下规整能够到让人想起老古板、不苟言笑等词语。可偏偏他说话又那么……真诚和温暖?让人觉得拒绝他是个天大的错。
看着他递过来的外套,塔米斯几乎是瑟缩了,仿佛那是什么烧红的烙铁或者万劫不复的潘多拉之盒。她的脚向后退了一步。
老管家的脸上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外套是今晚才换的,很干净。抱歉,今晚上实在不方便让外人进庄园,这里又没有住过您这样岁数的女孩子,所以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衣物。
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塔米斯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视死如归的拽过了那外套,胡乱的往身上披,“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不起。
看着她大张大合,丝毫不顾及肩膀的举动。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气,“请收回您的道歉,该说
这话的是我。达米安少爷和布鲁斯老爷先前来看望您,我应该提醒达米安少爷留下一件合适的衣服的。我想他的外套您披起来会更合身一些?
不,哥哥更有可能直接床单一扯盖在她脑袋上。塔米斯在心里默默想。在他眼里形式并不重要,结果达到了就行。
她本来是想逃跑的,但此时此刻却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顺着老人的脚步向前走。
走廊,熟悉的走廊。真的是韦恩庄园。两侧画像中的人们的目光越过数百年时光,于此时慈祥地注视着他们。
如果塔米斯会骂人,一定会收藏刮肚用所有能想到的词汇在心里咒骂酒神因子。但她不会,所以只能闷闷地拽着西装的衣角。
杰森去哪儿了呢?既然哥哥把她带回了家,那杰森没事吧?
阿尔弗雷德只稍微比她领先两三步,脚步沉稳,脊背很挺拔。从背后看,若不是那一头泛白的头发,根本判断不出他的年纪。
走廊尽头有一扇窗户,这个结构看上去最薄弱的击破点在……她的脚步顿了顿。
阿尔弗雷德仿佛是在背后长了眼睛,几乎是瞬间停下脚步,回头微笑,“您是不是饿了?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不,她没有饿的意思。真的。
没有逃跑的机会了,老管家和她并肩而行,她还披着他的外套。塔米斯几乎是木着脸被他带进了厨房。
厨房里已经充满了奶油和饼干甜腻的气息,还有烤物肥美成熟的油脂味,还没处理的食材和水果分门别类的堆放。他把她安置在一片没有放置物品的岛台边,让她坐在一把高椅子上。
高高的吊灯悬挂在头顶,一碟刚从烤箱里拿出的饼干被放在她的面前,在灯光下,那股焦糖的酥脆奶香一直在往鼻子里钻。
塔米斯缓缓低下头,看着这盘饼干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无法理解的事物。
很想拒绝,但老人温和的看着她,像是非常期待。
……来都来了,于是她抿着唇,在他闪着光的目光中拿起一块饼干。
本来只是机械的把饼干往嘴里放,却在咬下的第一口时愣住。
“味道如何?一直观察着他的阿尔弗雷德问,一向天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老人看上去竟然有几分严阵以待,他表情严肃,“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所以能想到味道每一样都烤了一些……这份是牛奶味,如果觉得太甜,还有其他的口味。
叮。在他说话的时候,微波炉又传来了清脆的声音。他把刚放进其中加热的牛奶拿出来端到她面前,温热的手感,这个温度入口刚好。
“谢谢,这样就好,很美味。
鼠一样双手握着那块饼干,一点一点的把它吃掉了。
阿尔弗雷德喜笑颜开的把其他口味的饼干也端上来,表面上有漂亮浅裂纹的圆形小饼,像是顶了张哭泣人脸的曲奇…他应该是在做的时候就通过这些形状来区分口味。
他絮絮叨叨的介绍着还做了其他哪些东西,问她还想吃点什么。在他欣喜的眼神里,塔米斯脖子僵硬得动弹不得,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摇动头。
已经够了。
很长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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