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妹妹,今日你可是还要去乾清宫?”
长乐宫缀霞轩内,郦姎与苏挽月亲密地同坐榻上,后者带着打趣地问道。
郦姎脸上染上几分绯红,贝齿咬着红润的下唇,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苏姐姐!陛下的心思,哪是我能胡乱揣摩的……”
苏挽月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知心姐姐般劝道:“看你受宠姐姐也替你欢喜,只是帝王薄情寡恩,你可万不能恃宠生娇惹了陛下的厌弃。”
本来她上手捏自己脸蛋郦姎便有几分不快,如今听她这话心里更是难受。
偏偏苏挽月拉着她的手继续说:“你瞧啊,你虽是这些日子日日被召见,可前头珍婕妤、贞美人哪个不是受过盛宠的,可如今呢?
如今陛下尚对你有几分新鲜,妹妹就该牢牢把握住,这宫里,位份和孩子才是要紧的。”
“姐姐的话我明白,可是…”郦姎眼神闪躲像是犹豫的样子,半晌才问道:“可是我怎能将陛下往外…”
“傻姑娘嗳——”苏挽月刚想继续劝,便听外头一番热闹,便差人去打听一二。
前去的宫女很快便回来了,她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坐着的郦姎,在自家小主鼓励的目光下道:“回二位小主,是陛下要来看敏嫔娘娘。”
苏挽月眼中当即迸发出几分欣喜,不过她很快又收敛,转向郦姎继续‘苦口婆心’道:
“妹妹你瞧,都不用你往外推。”
许是瞧见郦姎神色不太好看,苏挽月起身告辞:“妹妹好生想想,姐姐宫里还有事。”说罢她拍了拍郦姎的手,起身迫不及待地便离开了。
她刚一离开郦姎便收回了刚刚依赖她的模样,冷声道:“端水来。”
而后她将手在水盆中反反复复地清洗,像是要洗掉刚刚那令人恶心的触感。
玉英端着水盆,亦是替自家小主难过,这些日子小主虽不说,但她心里清楚小主的期待,每每离晚膳还有好几个时辰,小主便开始梳洗打扮,早早地等着,骄鸾一来立马便坐了上去,她瞧着也替小主高兴。
“小主,那苏采女分明就是…况且您是正七品宝林,她不过一个小小从八品采女,如何能唤您妹妹。”玉英想之又想,忍不住不满道。
“放心罢玉英,她什么心思我自然知道,”郦姎神情淡淡的仿佛刚才难过的人并不是她,只泄了几分不屑:
“她不过想叫我推她一把,做梦——去把字帖拿来。”
郦姎坐在陛下专门派人给她打的合她身高的紫檀浮雕画桌前,翻看着前头一页一页陛下用朱笔圈起来的字,脑中不由得闪过陛下握着她的手教她一点点写字的画面,心里猛地一颤。
或许是感受到自己心悸地不自然,郦姎当即歇了各种心思,专心致志地练起了字。
“小主不好了!陛下召幸苏采女了。”
一滴墨滴在素白的宣纸上,晕染了一大片,这张纸算是废了。郦姎抬眸看向匆匆闯进来、如临大敌的玉溪。
“怎么回事?”郦姎发问道,苏挽月怎么有胆子敢截敏嫔的胡。
玉溪早打探清楚了,当即气急败坏道:“小主,那苏采女好生不要脸!我听宫人说,她在陛下必经之路上等着,说是想要陛下指教她的琴艺…”
“小主,苏采女来了。”玉英叩了叩门走进来,眼神警告了一番玉溪不要乱说话,玉溪当即闭了嘴。
郦姎看着被自己毁掉了字,面不改色地抽出一本话本盖在上面,看苏挽月春风得意地走进来。
“郦妹妹…”
听到她这语气,郦姎抬眸漾开两个梨涡的笑容,欢快道:“苏姐姐不准备一番,怎么来寻我了?”
苏挽月见她此时神色并无异样,知道她应当是想通了,只道:
“妹妹想通了便好,没有我也还会有旁人,倒不若你我姐妹二人牢牢霸占住陛下,妹妹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罢她又赶忙告辞回了后头的偏殿,脚步中透着藏不住的欢喜。
“好生不要脸!”人刚一走玉溪便忍不住骂道。
“玉溪,退下。”
郦姎却觉得心里头有些闷闷的,她索性站到了窗边去,却瞧见了院子里的桃花树,那是她某日字写的极好从而向陛下讨的奖励。
——讨教琴艺,陛下也会像教她这样教苏挽月吗?陛下一直不碰她,那他会碰苏挽月吗?
想到这里,郦姎感觉心里更加酸涩,独属于她的那份温柔终究也会给予旁人。
早该习惯的不是吗…
“小主……”走来的人是玉瓶,她在郦姎身边靠近,随后道:“小主可是心中不快?”
郦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语气中让人听不出喜怒道:“我是高兴呢,旁人若得了恩宠尚知夹着尾巴做人,可譬如苏姐姐这种得了恩宠,定会……马失前蹄。”
高兴吗?
谢承渊听着玉瓶传过来的话,不由得生出几分薄怒,适时李德全走进来小心翼翼道:“陛下,苏采女到了。”
谢承渊指节泛白,那点薄怒还没压下去,听见“苏采女”三个字,只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却没从案上的东西移开。
那是一方素色丝帕,边角绣着半枝浅粉海棠,针脚歪歪扭扭,瞧着并不像是出于织造司之手。
谢承渊指尖捻着丝帕一角,指腹反复摩挲着边角的海棠花瓣,方才对苏采女的淡漠瞬间被一种冷冽的专注取代。
他没抬头,声音却比殿外的秋霜更凉:“让她在殿外候着。”
李德全心头一跳,刚要应声,就见陛下指节微微用力,丝帕上的海棠竟被掐得变了形。
谢承渊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听不出半分暖意,反倒像毒蛇吐信般黏腻:“朕宠幸旁人,她倒是欢喜。”
他终于抬眼,眼底没有半分平日的温和,只剩浓得化不开的偏执。
那目光落在空处,却像穿透了墙壁,直直锁着宫外某处——分明是在想郦姎。
“她高兴,朕自然该叫旁人陪她高兴。”谢承渊将丝帕叠好,妥帖放进贴身的衣襟里,仿佛那是稀世珍宝,不容旁人瞧见半分。
李德全候在一旁,见陛下没再吩咐,也不敢多言,只悄悄退出去,给殿外的苏挽月递了个“陛下正忙,姑娘稍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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