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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

小说:

杏花桐影

作者:

温曲星

分类:

穿越架空

《杏花桐影》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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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晴朗,山花烂漫,撩人心绪。三两只黄莺在醉柳枝头低低飞着,剪子样的嘴巴上下开合,好似在哼唱阑干十二曲,东风拂过也不散。

菩宁寺外野草青青,无边无际,寺中响起一阵阵紧凑有力的木鱼声,几个空音节“咚咚咚”地划过,其后一骑绝尘飘往云端,颇具不死不休之意。

雅室内,沈柽跪坐在莲花蒲团上,素净的葇邑在小叶紫檀上缓慢地拨旋,展开,口中念着无声的佛经。

沈柽念至一半,无意识划破了玄线,手串倏地裂开,色泽上乘的佛珠应声滚落,滚下蒲团,滑进地阁。

缓缓睁开双眸,沈柽揉了揉膝盖,直起身径自朝主位走去,落了座。捧起瓷杯,她轻抿了口后,才侧目扫向跪在一侧的侍女玲珑,语气淡淡,“京中出事了?”

玲珑抬起头,面容严肃,和声道,“禀皇后娘娘,是瑨王殿下。信上道,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不仅盗了账本,还顺藤摸瓜查出了谢、乔两家和殿下来往的书信。您也知道,谢、乔两家素来是暗地里支持殿下,从未上过明面。”

“这一次也不知怎地,捅到了陛下跟前。据黄公公说,陛下看到书信后勃然大怒,先是罢了谢家四郎的官,而后又是禁了殿下三个月的足。瑨王殿下的意思是,现今陛下尚且不知他擅改税收的事,便发了龙威,生了疑心。倘若那人继续查下去,怕是大业有碍,可到底是何人在暗中动手脚,殿下道他没有半分头绪。”

背靠太妃椅,沈柽时不时颔下首,忽地她讥笑出声,“哧,说半天,原就是为了这么点芝麻大小事。区区一个禁足,就把他吓成什么样了,也不嫌丢人。”

轻敲了敲左手边,细密的乌金木发出哒哒脆响,她颇为感慨,“哎,本宫蛰伏半生,怎么生出个这么沉不住气的儿子来。”

玲珑怔了怔,疑云满腹,试探性地开口,“那依娘娘的意思是?”

“伴君如伴虎,圣上虽迟迟未立储,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圣上再想传出花来,也不会蠢到禅让给异姓王。秦家子统共不过三个,除了少政,他还有别的适宜人选吗?”

蓦地似想到什么,微微上挑的凤眸迸发出一道寒芒,沈柽顿了顿,悠悠开口,“章儿也是从本宫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什么性子,本宫再清楚不过,成日游山玩水,毫无大志,圣上自是不可能立他……如此一来,便只有本宫那好妹妹的儿子。”

“嗤,疯女人的儿子称帝,岂不令人笑掉大牙?”话锋一转,她随口问道,“那小贱种近来干了什么?”

玲珑闻言,不动声色地交代道,“娘娘不问,奴婢都差点儿忘了。谢大人信里道,岐王好像转性了,虽还是免不得流连烟花巷柳,但他不仅夺回失窃军饷,朝堂上面对陛下的提问,也是丝毫不畏,对答如流。”

凤眸微微眯起,沈柽轻笑出声,“是吗?本宫记得武陵近几日瘟疫肆虐,圣上不是还没下旨由谁任命荆州刺史吗?去写封信告诉乔环,既然岐王如此能干,那不妨就派他去。”转性吗?她倒要看看秦檀有没有这个命转。

玲珑得令,恭敬地应了声好,正欲起身退下,耳边传来一句“慢着”,她顿足停下,只见沈柽从抽奁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雕花木渎,递了过来。

这个木渎她有印象,里面装的是毒圣特制的“九晥散”,传闻常人服下三颗后,便会七窍流血,魂飞魄散,即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不败将军,服过九颗也会不治身亡。

玲珑不确定里面究竟有几颗,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过,听沈柽缓缓吩咐。

“顺便知会一声黄公公,那老不死的既是如此不识趣,找准时机,也是时候下手了。”

呵,即便秦檀称帝也是沈氏天下,沈家仍可享受世代富贵,然终归非她所出,谁都别想阻止她儿登基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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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寒凉,醉月悠悠,漱石休休共水明,岐王府外,一片寂静。

庄嬷嬷被赵芳华派进宫,伺候亲妹妹赵良人的事,她得告诉秦檀。

微垂下眸,步调越放越慢,薛姝想得出神,方想上前,只见大门倏地打开了,一青衣男子拎着两壶酒,跌跌撞撞地走出岐王府。

她忙不迭退至一旁,藏匿在墨色里。只见青衣男子边走边嘀咕,念念有词,薛姝侧耳倾听起来。

“唔,我今个出门前该看黄历的,搞半天秦檀居然也不在府,害小爷我又白跑一趟……”

薛姝闻言抬头,才注意到,时辰尚早,偌大的王府却是黑灯瞎火,凭着悬于顶的三两颗繁星,才有些许亮堂意,不过也几近于无。

“世子爷糊涂了不成?忘了今个是什么日子吗?殿下重情,自是要去看那位的,又怎会在家。”小厮将他送至门口,好生好气。

青衣男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眼神也清明了几分,“哦,我想起来了……”

然不过须臾,他便东倒西歪起来,还未往前走几步,青衣男子举起酒坛,又是一阵猛灌,醉醺醺地,“唔,燕燕,燕燕我好想你。”

薛姝认得他,是秦檀提及过的挚友,刘子令。

他方才说秦檀不在府里?

来不及多想,提起裙摆,薛姝屏息敛声,快步跟上刘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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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令喝得有些不省人事,没发现后面跟着人。

不一会儿工夫,两人便已行至目的地。

护城河边溪水迢迢,远处的青山隐隐起伏,凤箫声动,近处的花灯璨璨蠙珠,连潮带影,好似东风吹落的千万树梨花,引得满路飘香麝。

半蹲在河边,秦檀捧着一只胭雪色莲花灯,灯上映出牵着水袖的豆蔻少女,栩栩如生。

不似往日那般意兴阑珊,他神色肃穆,眼角眉梢甚至带着淡淡的忧伤,此刻正将莲花灯缓缓下放至河中央。

花灯顺着水流向前漂去,越来越远,不过眨眼间,便只够瞧见点点琥珀色的烛光,微乎其微。

秦檀眼神晦暗,无波无澜,待花灯彻底湮灭时,他才着手放下一盏。

躲在石墙后,薛姝默默看了一会儿,许是瞧得过于认真,她闪着了腰。

僵硬地换了个姿势,面色才有些好转,然而还没等她完全恢复过来,喉咙便被蓦地箍紧,强烈的窒息感向四肢百骸蔓延,白皙的小脸涨红一片。

喉咙发不出声音,薛姝只能死命地拍打眼前人,挣扎着要下来。

桃花眼里闪过几分错愕,须臾便消失殆尽,秦檀微微皱眉,语气是一贯的波澜不惊,“怎么是你?”

薛姝气若游丝,没好气道,“你…先放……我下来。”她快死了。

渐渐松了力道,秦檀收回手,抱臂站立,眉梢微扬,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双脚落地的刹那,薛姝才有了实感,她深呼吸片刻,又兀自理了理衣裳,朱唇方启,“我是来告诉你……”

耳畔倏地传来“噗咚”一声。

薛姝循声望去,风平浪静的河面倏地泛起阵阵涟漪,有什么重物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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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浮云雾霭,周匝花香醉人,水冷风寒,似霜化晦,又似刀。

薛姝愣怔的片刻,纯钧剑横扫而出,银光闪闪冷耀清秋,不知何时,秦檀已将刘子令捞了上来。

前者还算得上衣冠完整,后者就不太行了……鬓发、袖袍全挂着水,湿漉漉的一片,他踉跄走动期间,有数不胜数的水珠滑向青石板,滴答作响,狼狈十足。

纯钧剑鞘抵上刘子令胸口,秦檀步步紧逼,前者只得一个劲后退,至墙壁处终是退无可退。

懒懒地扫了他一眼,确保其站得安稳妥帖后,秦檀才收剑入怀,冷冷道,“清醒了没。”

“唔殿下?可算找着你了……额额额,小爷我这是怎么了?额额,好冷啊。”刘子令好一阵哆嗦,用力揉.搓.了下脸颊,待看清前方站着的男女时,他忽地大叫起来,“薛姝?你怎么在这?殿下你也太偏心了吧,我和你认识的第七年,才知道这里。你们这才认识多久啊,你就带她来。”

秦檀面无表情地听着,见刘子令越说越来劲,知道他是酒醒了,遂安下心来,轻描淡写留下一句“本王从未提过。”便不再多言,径自朝河边而去。

“我不信,肯定是你带她来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

“闭嘴。”秦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威胁意味十足。

“成日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刘子令哼哼唧唧,说地含糊不清,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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