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住在学校校区内的宾馆里。
电视里的人在劲歌热舞,她窝在沙发椅上,想着心事。
“别发呆了,肯定有办法的,送你回寝室吧。”他关了电视,拉她起来。
她从沙发椅上坐起来,去解他衬衫扣子。
他显然没料到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赶紧攥住她的手:“干嘛?”
她不理他,努力挣开他的手,继续从下往上解扣子:“让我看看。”
扣子解开时,她松了口气,确实没有看到手术动刀的痕迹:“你要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他把她搂进怀里:“再也不会了。”
除了这一次,没有和你说明全部,以后都再也不会了。他在心里默默补完想说的话。
“那还差不多”,安安把手支起来,继续往上解扣子。
“干嘛?”他重新按上她的手,一边担心一边笑,“不是该扣扣好吗?”
“扣什么扣,大检查。”安安打定主意,抽出手继续解。
他没再拦她,早晚要看到。
安安心思没放在他好看的腹肌和胸肌上,一眼就看到左肩往下斜斜的伤疤,很长、旧伤,但依然能想象出伤口最初的惨烈模样。
抬眼看他,揪着衬衫领口的手都在抖。
他紧张地直抿唇,知道她已经看出那是刀伤。
安安突然抱住膝盖蹲在沙发上,红了眼睛,一言不发。等章家明小心翼翼拉她手时,她突然抬头:“这也是不小心吗?你再骗我,我真生气了。”
“不是,我和人打架了。”
安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想说你干嘛要打架,还想说你妈就真的不管你吗?但却什么都说不出。这种讨厌的无力感,让人烦躁的想骂人。
他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最后把衬衫整个脱下来背过身去:“你看,就这一点伤,别处都没了。要不我裤子也脱了,你检查下。”
她见他真的开始解腰带,破涕为笑:“你烦不烦?”
他收了手抱住她:“我烦,我最讨厌,总让你担心。”
她拿过衬衫给他穿上,一粒粒扣好扣子:“再烦我也要。”
他低头看她认真的小模样,心上颤了不知多少下:“那是不是就别穿了?”
“好啊,那你就光着送我回去。”她抿着嘴笑,“你还是别送我了,早点睡吧,今早起那么早,外面站了一整天。”
衣服被齐齐整整穿好的人,认真答:“行,听你的。”
这会儿,不敢驳了她的意,好不容易哄好的。
安安在回去的路上,给陆风打电话。周末找他颇费劲,但安安还是麻烦宿管老师帮忙找到了他。
电话接通,安安开门见山:“陆风,帮我问问学校,我如果回来复读,需要什么手续。”
对方出乎意料地没有大呼小叫,算是平静地说:“你是不是疯了,一个疯就算了,你也跟着一起疯。”
“什么意思?”安安问。
“还什么意思?明哥白天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帮忙买这边的教辅,说想今年回顺城重考。不是,他重考也就算了,本来他那学校也不理想,你复读合适吗?再说,你俩能商量下吗?怎么着,想明年你去北京,然后他再考去上海?”
“我心情不好,你能别气我吗?”
听她声音里满是疲惫,他有点不忍心,收了还想说的一堆话:“行,我帮你问,你就作吧。你俩商量商量,到底怎么着。”
“嗯,知道了。那我挂了啊。”
“等等,安安”,陆风在她挂电话前匆忙出声。
“怎么了?”安安问。
“有个事儿,我还是和你说下吧。我这两天去张记吃饭,张哥和我说了件事,明哥出国前回来过一次,那会儿咱们暑假在家。张哥的店重新开张,都是他给出的钱,你高三带宋欣去的那间屋子,是张哥照他的安排布置的。张哥说将来还钱给他,他说不用还,让他高三这一年帮忙照看你,就算还他钱了。”陆风听对面静寂无声,“喂,安安,你再听吗?”
听到她出声,他才又接着说:“明哥对你是真的挺好的,听你之前和我说他家里的情况,他也不容易,你想复读和他去北京,我不拦着,但是你自己想好,你就剩半年时间了,压力会很大。”
“嗯,我知道。我会考虑清楚,你先帮我问吧。”
挂断电话后,安安有一瞬的冲动,想回宾馆抱住那个人,但她忍住了。陆风说的这些,并未让她太惊讶,他就是那样的,对她的好,浸在她生活里的分分秒秒、角角落落。陆风说的对,时间真的不多了,她需要冷静的考虑清楚,到底该何去何从。
回到寝室,她开了台灯,坐在椅子上发呆想事。
沈遥和杨明欢不一会儿从外面回来,带着大排档买的炒河粉。
“呀,安安,你舍得回来啦。”沈遥把河粉放她桌上,“要不要吃?”
安安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怎么情绪不高啊?”杨明欢凑过来,“你那位都来了,这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怎么回事?”
沈遥打开河粉盒子,吃了一口:“对啊,安安,你怎么不开心啊。话说,你那位也太帅了吧。”
杨明欢睨了她一眼:“视觉系又上线了。”
“你别在这假正经了,本来就是帅嘛。你们知道,检验男人是不是真帅的两大利器是什么吗?”她一边吸溜着嘴里的河粉一边说:“白衬衫和板寸啊,这都不知道。一般男生一个都驾驭不了,你再看安安那位,两样一起上,简直完美驾驭。身材还好……啧啧。”
“口水流出来了。”杨明欢见她说得欢,附声揶揄,“让你们家那位听见,不揍你啊。”
安安被她俩打断了杂乱的思绪,思路跟着跑偏:“他太瘦了。”
“还好啊”,杨明欢接过话茬,“你那位一看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不是那种肉,是那种。”
“哪种哪种啊?”沈遥白她一眼,“你那口水也收收吧。”
安安脑子里后知后觉地闪过刚才脱掉章家明衣服看到的情景,瘦是真瘦,但腹肌那里线条分明……是还挺有肉的。
身边俩人还在吵吵闹闹,已经开始制定针对男朋友的健身监督计划了。安安有点累,把第二天家教的东西准备好,塞进书包,爬上床准备睡觉。
夜渐渐安静下来,她睡不着。
宾馆那边的人,也一样。他打定了主意,要去北京办退学,然后回来备考。让他和她此刻再分开,他受不了,一分钟也受不了。这一刻,就在不停想她,像上了瘾,戒不了的瘾。
第二天,安安起得很早,食堂买了早饭,去找章家明。
门铃按响的同一秒,便被他拉进门,抵在墙上吻,吻到连他自己的呼吸都乱了。末了,额头相抵,平复呼吸。
只是一夜而已,只是一段路的距离而已,却已超出了他此刻能承受的极限。
她倒是很快平静下来,摆好早饭和他吃饭。
上午的两份家教做完,安安回寝室取东西时,恰好接到了电话,不是陆风的,却是肖老师的。
接过电话后,她又在寝室里待了一会儿才下楼。
有些决定,做起来很难,难在不舍,难在纠结。但想清楚了,一个决定,也许也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再下楼时,她决定好了。
肖老师在电话里说了很多,尽管在情感上她排斥那些说法,但有人愿意在千里之外记挂你,帮你衡量分析,还是要听的。冷静地想,他说的都很有道理。只是她和他,面对再一次的分离,都不愿意冷静、不愿意理性而已。
肖老师说:“安安啊,你一直都很有主见,主意还是你自己拿。如果问我意见,我不赞成你们任何一个人复读或者重考。你们的感情我也算看着走过来的,我理解你们,也支持你们,但现在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何况你现在的学校也很好。章家明的学校虽然不理想,有点可惜,但都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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