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与太师失踪两日,宫内之人惊慌失措,不乏有人窃窃私语,议论王后怒对王上之事,疑心王后加害,但也有人说以王后性情,连王上纳妃都不屑过问,不会计较此等小事,令自己身处嫌疑。
正当众人大肆寻找时,边境传来消息,太师奚观向广莫敬献王上遗体,以作投诚。一时间,举国哗然,咒骂奚观无耻背叛。苌昭只以悲愤示人,与众臣共扶青阳谨登基。
昔日苌昭身为王后,早已深得人心,如今王上犹为苌昭之子,若论权柄,则苌昭实为一国之主。
宫女奚取为奚观的小妹,被苌昭留作心腹。如今奚观身为叛臣,奚取若再露面,只会牵连获罪。苌昭因此在出事当夜,便将奚取藏匿在暗处。
太后的寝宫,常人不可深入,但青阳谨既登基为王,又练有甩脱随从的能耐,时常不知去向,让众人焦急寻找,至于母亲的禁地,早已来过不下数次。
“你是谁?出来吧。”发现有人藏在房间的帘幕之后,青阳谨并不畏惧。
“是,拜见王上。”奚取从帘幕后面走出。
青阳谨竟受到惊吓,道:“是奚取……姑姑。”
奚取笑道:“王上以前不是叫我姐姐吗?为何登基之后,反倒小了一辈?”
“哦,奚取姐姐。”青阳谨看到一旁的包裹道,“你要走了?”
奚取道:“外面的人要杀我,我就偷偷躲在这里,想找机会到安全的地方,求王上千万不要告知他人!”
“哦。”六岁的孩子,终究有些懵懂,只答应一声,就转身离开。
此刻苌昭走入,青阳谨停下脚步行礼。
“拜见母后。”
“王上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苌昭看到奚取已被发现,又对青阳谨嘱咐了一遍,“是母后让奚取藏起来的,太师犯了罪,不能让他的小妹来顶罪。”
“是,孩儿已答应奚取姐姐保密了。”青阳谨看似确定了什么事情,但因年纪幼小,直到多年以后,才明白当时的心情。
苌昭与奚取皆未留心青阳谨的神情有异,奚取毕竟年少,不知注意方才的称呼变化,只道一声:“多谢王上救命之恩。”便目送苌昭带着青阳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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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璋在时,众妃嫔尚敢在王上庇护下肆意妄为,如今个个噤若寒蝉,深居简出,生怕被苌昭见到。
但苌昭对众妃嫔积怨已久,又因日前变故后,不曾有人再归还书籍,仅仅看见她们还能活着,就觉得难以忍受。
数日之后,各种典礼完毕,苌昭在寝宫沉思良久,傍晚时分传唤宫女,命其通知各宫嫔妃到昔日王后宫中接受处罚,以赎罪过。
众妃嫔听闻此令,全都松了一口气,认为既是赎罪,那性命必然保下了,拜见苌昭时,忍不住面露喜色。
这一番表情看在苌昭眼中,却是嬉皮笑脸,不知悔改。苌昭暂压怒气,挥手命侍卫端上数杯酒水,令众妃嫔饮用。
众妃嫔忽又惊恐,都战战兢兢,不敢去拿酒饮用。唯有当日还书谢罪的妃嫔上前拿了一杯,谢过苌昭后,一口饮下,随即昏倒在地,断绝了气息。
见此情形,众妃嫔方知苌昭之意,都连连叩头,口呼饶命。
苌昭只道一声:“押出去。”便有数名侍卫上前擒住众妃嫔,全部捆绑封口,另一批侍卫在庭中摆开木柱。
众妃嫔被绑在木柱上,竭力挣扎,口中发出呜呜之声。
“用刑。”
苌昭一声令下,每一名嫔妃都被泼上一身油脂,点上火苗,瞬时焚烧全身,纵然口被封住,依然叫得凄惨。
苌昭冷笑道:“既然不想死得没有痛苦,就该死得受尽折磨!”
此等火刑,意在杀人,与琴积所受不同,人若不死,火不会灭。
苌昭看着昔日怨恨之人一点点惨死,心中竟生出从未有过的快感,只恨这个过程不能漫长一些,直到所有人都断气后,仍觉意犹未尽。
“如何处理尸首?”侍卫请示道。
“运往先王陵寝,为先王殉葬。”苌昭起身离开,走向太后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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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林院中,弟子们尽数服丧,身着白麻。
素罗渐与众人相熟,居所中常有人造访。众孩童与少年初见法器,一时好奇,争相借取把玩,素罗生怕法器损坏,不时详加嘱咐,让众同门千万小心。
众人大多未学过术法,法器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寻常珠玉锦缎,青林院的赏赐中也不乏此等物事,看过了几天,就不再有兴趣。唯有一个名唤戚约的弟子,常向苌旭请教术法,每次把玩一项法器,都让素罗演示如何使用。素罗心想姐姐本就说对青林弟子公开自己家传杂学,也就并未藏私,还嘱咐戚约有空传授其他弟子。
这一日亥时,素罗又在武经阁看书到睡前才回房,竟见到房中灯烛闪亮,有人似在其中,于是推门怒道:“你做什么?!”
“啊!”屋中之人便是戚约,听素罗这一声叫喊,受到惊吓,竟将手中法器掉在地上摔碎。
“你!”素罗指着他怒道,“太过分了!”随即向戚约发出暗器。戚约闪身躲过,感到锐利薄片擦颈而过,自觉性命不保,立刻越窗而出,弯弓搭箭,对准素罗。
“失手打坏物品,罪不至死,你没必要下杀手吧!”
“姐姐教过我,入侵者必须死!何况偷入他人居所,是青林院大忌,难道也算失手吗?”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看书而已。”戚约不以为然,“何况你早就同意让我使用法器了!”
听闻此言,素罗更是愤怒:“前次同意归前次,难道同意过一次,就等于同意每一次吗?”
“真小气!”
戚约说话同时,松手放箭,素罗身法轻盈,闪身躲过,随后数箭袭来,皆是攻向素罗要害,素罗逐一闪避,有数枝箭射向屋内,击碎法器,又撞倒烛台,两人在打斗间渐渐远离房屋,一时并未注意。
不多时,素罗忽然不见踪影。
“人呢?”戚约正想搜寻,忽感背上一麻,竟是被素罗在身后封锁穴道,不能动弹。
“你刚才难道不是下杀手?”素罗闪至戚约身前质问。
“你先动手,我没过错,何况各凭本事,我若躲不过,也不会怪你。”
“哼!”素罗无法再与他争论,只大声叫喊,“来人呀!有贼呀!”
众人尚未熟睡,听闻叫喊,迅速赶来,有人远远望到素罗房中,忽然惊叫道:“失火了!”
素罗转身一看,惊吓不已,连忙跑回,却被人从身后拉住,数名年长弟子已经开始灭火。
“兄长。”素罗回头,方知是苌旭。
“这是怎样一回事?”
苌旭先问向素罗,戚约却急着辩解。
“比武失手,并非故意,何况同门之间亲如一家,素罗师姐就不要计较了。”
见戚约说得轻描淡写,素罗气得全身颤抖,不禁哭诉道:“明明是你偷我的东西,还要杀我!”
“请问我有将法器拿出吗?是我先动手吗?明明是你也有错吧!”
素罗本非能言善辩之人,得知戚约如此无耻,也不知如何反击。
这时火势已灭,苌旭道:“先回房看看。”于是领着素罗回房查看,只见整个屋中,凡是放在外面的物品无一幸免。
素罗环视一周,急忙打开箱子,见一条素白绸缎完好无损,便紧紧抱在胸前,哭泣起来。
“你今夜先在我的房中住下,明日再来处理此事。”
“可是我的法器……”
“我会让戚约的姐姐代为赔偿。”苌旭领着素罗出门,见戚约的穴道已被他人解开,对他道,“我向来厌恶因巧言而失德之人,你若不想罪加一等,就等明日向令姐说明,让她代为赔偿吧。”
“可是这么多罕见的东西,姐姐怎么赔得起?”
“既如此,需待太后裁决,你也先回去休息。”苌旭拉着素罗离开。
戚约听闻此言,低头暗笑,不想竟被素罗回头看到,于是连忙收敛笑容,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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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苌昭听闻消息,亲自赶来,看见被烧得残破的居所,沉思一晌,对苌旭道:“从今以后,就让素罗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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