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三载,广莫内乱已至尾声,亲王颛孙蒲领叛军退至东海岸。丞相微生顼、将军微生泱、偏将军奚观率军三路包围,阻截官道与海路,令叛军无路可逃。
王上颛孙荃下旨赦免王弟一家,命其交还玉玺,回藏州待召。丞相在阵前宣读诏书,令对方军心散乱。不想颛孙蒲竟羞愤自尽,王妃正要殉情之时,忽见公主持戟出阵。王妃知其决意交出玉玺,即刻命人阻挡。
“你们让开!放我过去!”
一众军士包围中,绯瑜公主挥舞长戟,击散拦阻的人群。
“绯瑜,不可啊!”王妃在亲王的尸首旁弯弓搭箭,对准女儿,叫喊道,“你的父亲曾说,不能得到王位,活在世上也是无用,既然他已慷慨就义,你我怎能忍辱偷生?”
“父亲是为权位谋反,哪有就义之说?”
众军士只是拦阻,不敢伤害绯瑜。而绯瑜公主招式猛烈,眼看就要冲出重围。
“弟妹,你为何如此固执?我已失去小弟,不想再失去侄女。”
众人皆想前去接应,但见王妃弓箭对准公主,谁也不敢妄动。
“既然大势已去,只要我们交出玉玺,伯父不会言而无信!”
“你怎能如此不肖?!”王妃怒道,“之前你在藏州,就把父母的教导抛之脑后,随父亲征战三年,居然还是向着外人!你说,你还算是我们的女儿吗?”
“母亲……”绯瑜闻言一怔,被拦阻的军士抓住空隙,险些被擒,猛一回神,刺出一戟,闪过此人,借机脱出。
“快掩护公主!”颛孙荃下令道。
“是!”离公主最近的微生泱即刻飞身上前,一掌震开追赶而来的叛军,揽起绯瑜,返回战阵,将其放在素罗的马上,拿下包裹,回身交给颛孙荃。
“绯瑜!”王妃见状一声厉吼,随即放开弓箭,向绯瑜射来。
素罗立刻揽起绯瑜,飞身躲闪,利箭从马颈旁边划过,再看向叛军阵营时,王妃已然自尽身亡。
“母亲!”
绯瑜叫喊着想要返回,素罗拦阻道:“叛军尚未投降,只怕有人会伤到公主。”
“弟妹啊!”颛孙荃也悲呼一声,而后哽咽着对叛军道,“请你们将亲王与王妃的遗体送回,谋反之事,本王既往不咎。”
“这……”叛军犹豫一时,最终放下武器,送回亲王与王妃的遗体,素罗不再拦阻,绯瑜便扑上前去,失声痛哭。
“父亲、母亲,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为什么不能明白绯瑜……”
平乱已定,丞相与微生洵陪同王上与公主处理后事,微生泱带投降军士回营安置,素罗自回帐中,埋头书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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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头。”奚观在帐外道。
“请进。”素罗停笔,起身相迎。
“征战三年,师妹书写武经的时间,竟比练武的时间还要多,只怕未成高手,就要著作等身了。”
“师兄教授的《传钟录》,我每日都有修炼,虽可增强潜能,但需费时。我的职责是指导他人,而非自己成为高手,和习武相比,书写武经、多加传播的效果更快。”
“若真遇到危险,仍要依靠武力,我和将军不能每一次都关照你。”
“那是当然,不过水涨船高,若是精锐营、甚至全体将士都是高手,我也会更加安全。”
“水涨船高……”奚观低声沉吟道,“她也这样说过。”
“其实……”素罗有些迟疑,兀自叹了口气,对奚观道,“就算师兄不常帮我,我也未必会遇险,为何师兄此举总像是刻意?”
“这!”奚观一惊,神情窘迫。
“或许是我太多疑。”素罗道,“但是我宁可师兄视我为小人之心,也不想师兄把真实想法藏在心里。”
“你……”
“请师兄直说吧。”
奚观犹豫一晌,对素罗道:“我想请你放过戚约。”
“什么?”素罗不知这两人之间有和关联,想到戚约,不禁怒道,“你为何要管这等闲事?!”
“我知道,你的损失无法挽回,但是毕竟出自同门……”
听闻“同门”二字,素罗惊得退后一步:“你是细作?!”
“当然不是!”奚观连忙示意素罗低声,“戚约已经退隐,我们既然投效广莫,就不该再为昔日的私仇分心。”
“可是……”素罗脑中转过数个念头,只觉奚观的要求甚是古怪,若真让自己放过什么人,首先提到的也该是苌昭和苌旭,或许他知道自己无力对付这两个人,所以就挑了一个自己能够对付的人来让自己放过,可是,戚约不过是一个被包庇的人,奚观何必为他费这么多力气?
“你若觉得不够,还可以提其它条件。”
“师兄……”
正当素罗苦思不解时,帐外传来窥天鉴的声音。
“殷教头,王上命你收拾随身物品,与国师一同保护公主。”
“什么?”素罗跑出帐外,对窥天鉴道,“为何要我去?我又不是高手!”
“我也不知,至少同为女子,你也方便住在公主的营帐里。”
住在公主的营帐,那还怎么专心书写武经?素罗只觉万般不情愿,但不敢违抗圣旨,只得对奚观道一句“日后商议”,随后跟从窥天鉴前往公主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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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只有对父亲忠心的那些人被铲除掉了,其他的人,并没有过多伤亡。”
“是,以微生将军的兵力,本可速战速决,但王上以派人招降为主,同时重整朝纲,因此拖延至今。”
“伯父的做法的确英明。”
未入营帐,素罗便听闻公主与国师的交谈,本以为十二岁的少女会因突来重创而一蹶不振,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谈论国事,果然是天生的王储。
“启禀公主,殷教头来了。”窥天鉴在帐外道。
“有劳司天大人,请殷教头入内。”
“是。”素罗道。
窥天鉴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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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拜见公主、国师。”
帐中摆设甚是简单,甚至比寻常营帐更为清冷,想是因为丧事的缘故。
“教头免礼。”公主毕竟面带悲容,端坐主位,温言道,“昔日募贤大会上,我曾见教头站在将军身边,不想三年征战,教头面上不但未见风霜的痕迹,反倒愈发清丽了。”
“下官……”素罗未料到会被一个比自己年幼的少女夸奖容貌,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稍作犹豫,只道一声,“公主谬赞了。”
“教头认为,绯瑜的武功如何。”
“这……”素罗转头看看缃绮,见缃绮未有暗示,心想自己本非能言善道之人,不如实话实说,便对公主道,“下官认为,公主所用的武功,并不适宜。”
“还望教头说明。”
“是。”素罗道,“身材矮小之人,本不适合用戟,何况那些招式,大多需要蛮力,对公主来说,就更不适宜。”
“教头言之有理,绯瑜使用这套枪法的时候,的确感到吃力。那么教头认为绯瑜应使用何等武功?”
终于问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问题,素罗心中想起多个答案,但预计一旦说出,就会有无尽的后续,索性答道:“身居高位者,不宜做匹夫之斗,公主不如修炼术法。”
“嗯……”绯瑜低头沉思。
缃绮猜到素罗想要推脱,嘴角微扬,却并不言语。
“绯瑜会仔细考虑。”公主沉默一晌,又忽然转换话题,“不知教头可是来自明庶?”
素罗闻言一惊,不知公主为何会问及这等事情,只按之前的捏造答道:“下官本是圣山妖道,居住在碧如江南岸,因外出遇险时被尉迟先生所救,才会带他前来投诚。”
“原来如此。”
“公主为何这样认为?”
“我只是听说,明庶的女子喜欢称情人或夫君为大哥,所以这样误解。”
原来如此。
昔日故意让人误解,在场数人自不会多言。但即使素罗与微生泱分开居住,众人心中早已先入为主,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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