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处荒郊野岭中,草丛似在被人踩踏,却不见任何人影。刹那间,似有什么受到触动,周围亮起一圈烛光,将一名持箫之人环绕其中。
“凤鸣先生为何深夜潜行?”缃织自摇曳的烛光中现身。
“自然是尾随府主至此。”苌旭环顾四周,不见其他人影。
“反咬一口,也未必有人相信。你前日既说要再比一场,不如就在此地。”
语声未毕,只见缃织指尖凝光,烛火包绕的范围内,形成一道结界,封锁了外援与退路。
“奉陪。”
箫声想起,地面一切碎石皆被席卷凝聚,如箭雨般齐向缃织射去。
缃织周身泛起淡黄光芒,将碎石尽数反弹,苌旭的视线一时受阻,继续施术抵挡,不知为何,感到四肢与颈项皆被藤蔓紧缚,一个闪神的瞬间,就被捆绑在身后树上。
这次真是托大了!
苌旭早听就过关于缃织的传言,但因昔日暗算得手,只当缃氏姐妹皆是缘于人望才会得到过高的赞誉,如今一招落败,才开始紧张起来。
“你想要怎......啊……”话未说完,苌旭已觉内息受制,只见一条淡黄丝带从缃织手划出,攀上自己的胸前,似乎瞬间打开了什么,体内术力迅速流失。
苌旭惊觉缃织意图,却无法挣扎,也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自己体内的术力吸走,不留下任何反抗的机会。
“相府严禁私斗,你快住手!”琴积的声音传来,同时数枚银针携着内力,穿透结界,袭向缃织。
缃织视而不见,却有数枚石子紧随而至,令银针稍稍偏离了方向,险险擦身而过。
“是你!”琴积记得这种手法,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已有一道剑光刺向自己。
“我绝不会让你救他!”
素罗飞身而至,与琴积打斗起来。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忍伤你,只求你们放过他,我会劝他为你解除封锁!”
“你若劝得动,又何须等到今天?”
素罗心知事关重大,也就不再隐藏,只拼尽全力,每一个杀招,都使得不留余地,却只堪堪落于下风。
苌旭自感体内术力流失大半,心知缃织的目的是将术力全部废除,看到琴积前来搭救,更是焦急万分。
正当琴积与素罗斗得不可开交,忽然一个蒙面人影闪过,一掌袭向素罗,素罗急于闪躲,却让琴积脱离牵制,饱提内元,猛然攻向结界。
“啊......”缃织受到干扰,调息一瞬,仍可持续。
琴积正要再次攻击结界之时,又被阻挡,来人竟是管斑。蒙面人见此,即刻逃脱,也不再与素罗缠斗。缃织料想管斑与素罗足以对付琴积,而施术必须尽快完成,索性收起结界,全力吸取苌旭体内的术力。
“你竟用治病救人的郁氏神针来作帮凶!”管斑抓起琴积的领口,将琴积推向一边。
琴积一时惊惧愧疚,跪在管斑面前,哀求道:“管斑表哥,我求你们放过他!”
“你先说出他的来历!”
“我......”琴积低下头去,只觉如鲠在喉。
当此时刻,双方各有松懈,黑暗中,两道寒光携带术力袭来,聚成一簇,瞬间划破缃织手中的丝带。
苌旭从树上摔落下来,琴积忙去搀扶。
“我求你,离开吧。”苌旭的气息微弱,“我不想再让你为难。”
琴积只抓着他的手腕,不愿松开。
素罗与管斑也来到缃织身旁,只见缃织并无受伤迹象,却是满眼悲叹,口中低声念着:“大哥,旋侯,你们真要坚持吗......”
步履和马蹄的声音远远传来,灯烛的光亮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微弱,不多时,广莫士卒已将此地包围,而带兵之人,竟是丞相。缃继和公良怀也自黑暗中现身。
“藏渊府主,伤害门客是相府大忌,本相知道你们的苦衷,但求你们看在国师面上,卖本相一个人情,将术力还给凤鸣先生。”
缃织尚未开口,就听管斑抢话道:“就算要还,也该还给殷缯!”
“管斑,你.......”丞相叹气一声,只等着缃织答话。
却听缃织理直气壮:“殷缯的天资在我之上,丞相若是允许我为她彻底解封,又何须招揽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阁主!”丞相面上隐有怒容,一时心思百转,目光逐一扫过在场众人,终究无话可说,只下令琴积带苌旭回相府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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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数日,缃织尝试数种方法,素罗的功体虽有松动,却仍无法彻底解封,终究要将苌旭的术力完全废去。
琴积自返回后,就一直不见人影,据说是去三边境看管琴发。而苌旭被带回相府之后,丞相命数名术师为其传功,力量虽只恢复到原先的一半,却也并未要求追究缃织。此后未有阖闾旧臣被凌迟身亡,不愿复国的那一群人难免联想,日夜轮流监视苌旭,微生洵因此清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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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用他推波助澜,将那群假意投诚的人一网打尽,可是他们几个……!”丞相屏退旁人,与微生泱单独谈话,“你为何同意素罗这样做?”
“国师虽然长年辅助我们,但从权位上来看,实则与父亲不相上下,若缃继问罪当死,难道父亲真会为此得罪缃氏姐妹?”
“到时候,我必定会卖她们一个人情。不过也好,上次令洵儿无法求救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丞相无奈道,“那几个协助捉拿卫詹的术师刚从战场回来,就被我要求去为封鸣生传功,此后一段时间内,不但要补偿,还要妥善保护。”
“孩儿明白。”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丞相递给微生泱一份文书道,“此事着实蹊跷,我心中有些猜想,但始终不能确定。”
微生泱看过文书,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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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瑜又住回广莫王宫之中,这些天来卧病在床,气色极为黯淡。
“王上已经陪我许久了,难道不想回去吗?”
青阳谨奉命陪同前来,自知身如人质。
“母后早已下令,若你的毒患医治不好,我也不用回去了,就算我在这里派不上用场,为了避免明庶的嫌疑,我也不能回去。”
“王上平日里虽然不问事,但心中都是清楚的。”
“清楚有什么用?又不能改变什么。”青阳谨道,“如果你对可能下毒的人让出他们想要的一切,说不定就得到解药了。”
“我怎能这样?!”
绯瑜闻言急得坐起,气息略有不稳,青阳谨急忙为她调息。
“难道权位真有这么重要?”
“绯瑜自有记忆来,就被教导要如何作一位好的君主,我为此付出的心力,怎么可以白费?”
“是别人告知你只有这一个选择,还是你自己考虑后做出这个选择?”青阳谨道,“我只是认为,一个人要发自内心地想要去做,才应该选择去做。如果微生洵真的那么可恶,其他人岂不是也和他一样?”
“你不会明白的!”绯瑜心中悲伤,支撑不住,又倒在床上,却心知青阳谨只是单纯直率,无心对他动怒。
“抱歉,我不再说了,至少在你的毒患解除之前,我还可以为你输注内力,助你抵御一时。”
“多谢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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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微生泱又托缃织保护素罗,自己却亲自前往御医长的居所拜会。
“遐方建国之初,公良王室的医案上曾有类似的记载,先辈留下的药方也有些效用,只是一方面需要做些增减,另一方面,公主原已经脉错乱,虽然内伤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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