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刚走几步,闻蝉就停了下来。
“郑郎君,你也要送我回去吗?”
郑观澜心头一跳。
直觉不好。
林斯好奇地看着二人。
“我还有事。”郑观澜是真怕闻蝉当着旁人的面说什么“喜欢我”这样的话,立即脚步一转,没了身影。
“他这是……”林斯伸长了脖子张望。
“别管他了。”闻蝉按住他的手背,“我有话要和你说。”
林斯正色道:“和蔻君豆娘的死有关?”
“没错。”
“苏乐没有那个胆子。”林斯一脸不屑,“你今日见了他的做派,也看的出来吧?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除去天生好样貌和好嗓子,一无是处,像个没断奶的孩子。倒是苏明娘极有可能。蔻君多次给了他们没脸,她怀恨在心。至于豆娘……你知道的,苏乐的亲生父亲是柳家一位郎君,虽然他没有被认回,可他父亲心里总是挂着他,在婚事上安排的也是一位小官家的女儿。怀孕的豆娘,是她儿子娶妻的阻碍。”
“没有证据,得找到证据才是。你今晚就悄悄去搜搜她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行!”林斯有些着急,“还有什么事没?”
“除了她,还有一个人。”
“苏乐?”
“不,是王泰。”
另外一边,被支走的郑观澜也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又被耍了?!
他气恼地跺了跺脚。
“郑……郑郎君?!”管事一脸震惊。
他出现幻觉了吧?那个稳重的郑六郎是在学小孩子跺脚吗?
郑观澜清了清嗓子,立即站好,微微昂起头。
“你们郎君可睡下了?”
管事低头:“还没呢,您找郎君有事吗?”
“是有些事要问他。”
管事知道他是自己郎君的贵客,也不多问,立即侧身让开一条路。
“您请。”
裴籍正在屋内,一听说郑观澜来了,起身迎上前。
“六郎!这么晚过来是有何事吗?”
郑观澜余光一瞟。
鲁铭正跪在一边,埋着头,一动不动。
裴籍觉察到他的目光,干笑了一声。
“鲁大师很是自责,说是自己招来了麻烦,害得龙门宴连出命案,今晚过来非说要请罪于我。”他和蔼笑着,“好了,本是他人之过,你何必想那么多?夜深露重的,还不快起来。”
鲁铭站起身,拱手道:“谢庄主不责之恩。”
“你先回去休息吧。”裴籍语气有些焦急,明显是想打发他立即走。
“是。”鲁铭一直低着头,朝着二人施了一礼,轻步退下。
屋内只剩下二人,裴籍热情拉着郑观澜坐下,又要让人上茶水。
郑观澜抬手拦住。
“不必麻烦了,我只是有件事要问裴郎君,问完要回去休息。茶,就不喝了。”
“是啊是啊,睡前喝茶可不易入眠。”裴籍一点儿也没觉着尴尬,还是笑呵呵的,“六郎要问何事?”
郑观澜说道:“昨日,听宝应说起一本叫做《伥鬼录》的话本,我看了看,觉得十分有趣,只是一卷实在是太短。宝应说,那书是裴娘子从你这里拿的,不知你可还有之后的几卷?我想借来看看。”
“那书啊?”裴籍摸了摸下巴,沉吟了许久,“那书我没怎么看,之后的自然也没买。没想到六郎会喜欢那种志怪话本?”
郑观澜直接了当地说道:“不是喜欢。”
“不是喜欢?”
“那话本第一卷上的故事和舞女被杀一案如出一辙。”
裴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什么?!竟有此事?”
郑观澜点点头:“所以,闻仵作有些猜想。”
裴籍皱眉:“不是说是墨家后人为了挑衅鲁大师才制造命案的吗?怎么会和话本扯上关系?”
“我亦不知。”郑观澜站起身,扔下一句“告辞”就转身离开。
裴籍坐在原处,脸上慢慢升起一个笑容,看上去分外诡异。
管事走进,轻声道:“郎君,时候不早了,要先歇息吗?”
裴籍起身,背着手走到床前,抬起双手,合上眼:“嗯,先歇吧。柳郎中那里可安排好了?”
“丹须姑娘去了,柳郎中十分满意。”
“丹须?她不是傲气么?今日倒是乖觉。文安郡公那里呢?”
管事上前给他更衣,嘴里答着:“郡公对周夫人十分痴心,想必也不喜欢这些,鄙人就安排了说书人给周夫人逗乐子,见周夫人高兴,郡公更高兴,打赏了不少。还有李郎君那里安排了好几个人伺候,李郎君是很满意的。”
“这个李成芳,好色得很,到现在却连个孩子都没有。”裴籍有些不屑,“文安郡公更是有意思,娶了个舞女回去当宝贝。”裴籍按了按自己的肩膀,“你老家来的那个大夫倒是不错,不过推拿了几次,就有了效果。”
“能为郎君效力是他的福分。”管事随口问道,“郑郎君怎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问我有没有书。”
“书?原就听说郑郎君爱书,没想到竟然真如此痴迷。”
裴籍笑了一声:“他问我有没有一本志怪话本。”
管事很是惊讶,手中动作一顿。
“真是让人意外。”
“是啊。”
见裴籍心情似乎很好,管事将衣裳搭好,趁机说道:“鄙人方才送鲁大师回去了,他十分失落,郎君也消消气,别为这事儿怪他了。”
“狗奴才。”裴籍坐在床边,脸上却还是笑,“我没怪他。他也算是给我找了些乐子。”
他摆摆手:“下去吧,把烛火留着。”
主子的话让管事听不懂,但见他确实没再怪罪鲁铭,管事也不再多问,弓着腰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裴籍一人,他从枕头下摸出一本书,走到桌旁坐下。
烛火微微晃动,映在书皮上,上写着三个大字——伥鬼录!
刀尖从肩峰切入,沿着锁骨向左划出。
笔直的刀痕在闻蝉的刀下出现。
她抬了抬手,微微侧过头。
“郑观澜,你有事?”
郑观澜这才从门外推门而进。
闻蝉此时把自己捂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亮灿灿的星眸,不满地看着他。
“我才从裴籍那里回来。你在做什么?”
闻蝉语气好了些。
“线索太少,我决定剖腹验毒。你出去等着吧。”
这话本是体贴。
可被嘲讽惯了的郑观澜以为又是挑衅。
“我不怕这些。”
“尸体都是带有尸毒的。”
这话里的关切明显了不少,郑观澜打开窗户通风:“那你还把窗户关上?”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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