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抱紧常絮语的那一刻,易焯才感觉到世界尚未崩塌。
今早给助理打电话,助理火急火燎的说了一通,还以为自家老板是来解决网上对老板娘的舆论,结果是来秀恩爱的,还要买什么衣服!?
他的天都要塌了,结果当事人是最晚知道这个消息的…
昨天晚上发的帖子,两个人一晚上都干什么了手机也不看,真是气死他了。
但对面的人是老板,他又不能明面上埋怨,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耐心上交应对方案。
而应对方案是,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
但易焯犹豫了,说不行,她会介意。
助理:?
火烧眉毛了,易焯知道这个圈子里名誉是最重要的吗?
现在不公开,一直不作为,等到被人扒出来的那一天更麻烦,说不定会被打上个“婚姻期间不合,著名雕塑家易焯冷血无情”之类的狗血标签,精彩程度不亚于一本古早网文,够他们全体喝几壶了。
老板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想失业啊。
还没等他用三寸不烂之舌劝阻易焯,易焯就被老婆的一个电话叫了出去,跑的很急,像一阵风,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
常絮语的眼泪掉在他外套上,她擦了擦,抱了一会,又与他分开。
“冷不冷?”
他问。
常絮语摇了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易焯顿了顿,没吭声,末了又慢慢道,猜的。
常絮语才不信。
不过她也不想再跟他纠结什么了。
“下周惊蛰,我们去离婚,”她深吸一口气,笑,“易焯,你不用再对我有那么多秘密了。”
男人看着她,眼底幽暗。
“好,”他答应,“先跟我回家。”
易焯欲伸手拉她,被常絮语躲开了。
余泪挂在眼睫,周围红红的,她抿唇,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这几天要自己一个人,抱歉。”
男人皱眉,伸在半空的手显得格外多余。
她顿了顿,又说:“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尤其是你,名誉最重要,我不会成为你的污点,如果在这期间真的影响到你,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易焯。”
在她心里,易焯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对她很好,只不过这不是她向往的爱情,他也不会是她的终点。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搏一搏。
“我要考研。”
她想清楚了,当初去应聘的时候,机构负责人说她只是本科,只能从助教做起,虽然一样没有教学经验,可研究生的身份总要比本科少一些不必要的阻挠,尤其是做她这一行的。
没有人想被领导一直PUA,她也不是自讨苦吃,考研对她百利而无一害,这些年她也攒了点钱,等考上了,在规划新的事业。
所以她现在是真的没心情再谈情说爱,尤其是对婚姻。
“当初,因为我妈的压力跟你结婚,真的很对不起,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她想了想,缓声解释,“我这个人确实自私,而且胆子也不够大,虽然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还是很感激你的喜欢,你是个好人,会遇到比我好的人的。”
他也要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早就该认清了。
易焯眯着眼,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一刻不曾移开。
如鲠在喉,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抓不住。
他知道,风到这里就该停下了。
男人忽然笑了一声,嗓音像是一坛酝酿了许多年的酒,慢慢陈述着一些过往尘烟。
“其实当初相亲的事,是我拜托了常总,也就是你姑姑,”他顿了顿,“我的事业有了起色,确保我能给你你想要的,才开口提了这些事,现在看来,是我太幼稚了。”
或许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该有其他的感情。
易焯往后退了两步,低眸,没在吭声。
他不明白常絮语究竟有没有心,到底对他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情。
到了今天,他明白了,答案是没有。
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白茫茫的天还亮着,他穿着一身黑色漠然的站在她面前,语气几分哑然和失落,却坦荡。
他收起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有些泄气,末了一声不吭,转身离开。
他早就过了可以和一个人纠缠感情不死不休的年纪了,所以这次他选择放手。
宽阔高耸的背影逐渐被拉成一条线。
常絮语吸了吸鼻子,凝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化作一个点,最后消失在漫漫长路。
*
到了晚上。
夜幕偶尔闪过几颗星子,常絮语捧着平板在咖啡店里画画,整整待了三个小时。
她又点了块提拉米苏,店员小姐姐端着蛋糕过来,看见她平板上的画,眼睛亮了亮,不由自主夸赞道:“画的真好!”
常絮语在平板上画了一副素描石膏,大卫头像。
闻言,她低头看看画,又看看一旁的店员,反应过来,笑了笑:“谢谢。”
店员小姐姐上好餐,拖着盘子往后靠,边走边回头看她两眼,跟同事小声讨论。
“这会画画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一看就是高知家庭出来的,气质谈吐都那么好,说话细声细语的,讨喜。”
“看她身上那身衣服,光毛衣就要好几千块呢,一看就很有钱。”
常絮语一勺一勺挖着蛋糕,小口小口的吃,完全不知道身后的讨论。
吃到一半,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黎萌。
她微微皱了皱眉,划到接听键。
还没等她说话,黎萌就恨不得从手机里钻出来,冲她着急的大喊:“絮语,你快来,有个自称你老公的男人突然冲进来,跟副校长打起来了!”
“嗯?”
等会儿,常絮语将手机移开一些,感觉大脑有一瞬的宕机。
谁跟谁打起来了?
易焯跟...简嘉岳...
“絮语,喂?你在吗?絮语?”那边半天不吭声,黎萌还以为自己白打了个电话,吓得面色发白。
常絮语的思绪被唤了回来。
“啊,我在。”
“总之你快点来一趟机构啊!都报警了,那个自称你老公的叫易焯是吧?他好像还喝酒了,带着一群人,一脱外套,哟哟哟那肌肉,要吓死人了呀!看着挺清瘦,谁知道那么有料...”
“我马上过去。”
黎萌被紧急打断,然后电话就挂了。
常絮语深吸一口气,现在感觉就是半梦醒的状态。
黎萌的形容简直跟当街混混组团一样,还喝酒...这些词汇,她从来没有跟易焯联系在一起过。
无论何时,他给人的印象都不会是“带着一群人喝酒了光膀子打架”的人。
想到这儿,她也不敢再多想了,拎起包就跑。
门上的铃铛叮铃脆响,好一会才恢复随风摆动的频率。
走到半路,黎萌又打来电话,让她不用去机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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