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 埃熵

1. 第001章

小说:

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

作者:

埃熵

分类:

穿越架空

《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皇帝到达星云馆时,顾承宴正倚在廊下观星。

初秋夜澄如水,银瀑流霜、残月初升。

他就那般闲适地看着天穹,手持清茗一盏,脑后墨发半散,一席薄蓝云袍上铺着星汉灿烂。

远瞧着那道侧影,皇帝顿住脚步掩去眸中渴盼后,才正色上前、笑着开口:

“师哥在看什么?”

闻言,顾承宴回头挑眉看他一眼,月华清辉恰好勾勒出他清晰的颌线,他没叩拜行礼,只轻笑一声道:

“在看天狼星。”

顾承宴生得好,这点皇帝七岁就知道。

如今十余年过去,他还是会被这漫不经心的一笑给惊艳到。

顾承宴态度轻慢,皇帝却不以为忤,反有些殷切地上前,想与他的国师并肩赏星。

可顾承宴却没给他这样的机会,仰头饮尽杯中热茶后,他就回身换盏,不动声色错开:

“陛下怎么来了?”

看着两人中间突然多出来的这段距离,皇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僵硬,但他还是好脾气地笑了笑:

“批完折子出来,远远瞧见星云馆的灯还亮着,就想着过来看看。师哥的病……好些了么?”

病?

顾承宴看着他,像听着什么笑话,眼波流转间,竟忍不住真笑了下。

他那是旧疾沉疴,说直白点儿叫极重的内伤,那种让太医院一众老头和江湖神医看了都直摇头的伤。

这哪能叫病,毕竟大多数病可是能被治好的。

于是顾承宴耸耸肩,“就那样儿。”

皇帝不爱看他这幅对自己生死满不在乎、置身事外的模样,便蹙眉吩咐人拿来他的大氅——

“入秋后天寒,师哥你要多顾些自己。”

顾承宴后退一步,对那捧着大氅来的内监摇摇头,然后绕到青玉案一侧、抱起自己的手炉。

这种明显的疏离拒绝,让皇帝心中有些焦躁。他偷偷看了眼身后,确认那些人并未露出行藏。

那……

皇帝疑惑地看向那个坐在玉案后、正在用金剪随意剪烛的人——今夜的顾承宴,好像有些不一样。

注意到他探寻的目光,顾承宴歪歪头、托腮隔着烛火看他,狭长眼眸半眯,像只慵懒的猫儿。

“那陛下今天来,就光是看看我?”

皇帝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星云馆的目的,他垂在广袖中的手紧了紧,“我……”

顾承宴指尖转着那柄剪刀,眼波在淡黄色的烛光下流转。

见他如此惬意,皇帝也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找回自己声音,“我带了美酒,想请师哥一起尝尝。”

顾承宴眨眨眼,好笑道:“陛下邀病人喝酒?”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却又很快拧眉踢了青玉案旁一只酒坛,“师哥你不也在偷偷喝。”

顾承宴看了眼那坛酒,撇撇嘴、没分辨什么。

就当他是从前年轻任性不懂事吧,但现在,天地良心,他杯盏里装的可是添了枸杞红枣姜片的热水。

——包治百病。

他起身丢了剪子,抱住手炉往后一仰、舒舒服服跌进青玉案后的躺椅里。

“陛下既带了酒,那似乎是心情不错?”

皇帝想了想,挥手让那个抱着大氅进退维谷的小太监下去,转而又换了一个端着托盘的宫人上前。

漆红的托盘中央摆有一只白玉壶,壶侧搁着两只玲珑酒盅,都是御用的珍品。

皇帝没让那宫人靠近,而是上前亲自接过托盘,然后又挽起袖子,亲手替顾承宴斟酒。

清亮透明的酒液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绵延不绝的细线,醇浓甘甜的酒香瞬间飘溢到四周。

皇帝倒完两杯酒,才坐到顾承宴对面,笑着与他解释道:

“那件事了了,皇城使在国舅府的一处暗格内发现了一件龙袍,也找到了人证。”

皇帝说到这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端起酒杯浅啜一口,“今日,舅舅认罪画押了……”

顾承宴笑笑没说话。

皇帝见他不应声,捏酒盅的手略紧了紧,但他面上并未显,反脉脉看向顾承宴道:

“师哥,我只有你了。”

“……”这话说的。

顾承宴牙疼似的嘶了一声:若非他早有准备,这会儿就要上这人的当了。

他撩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看向皇帝:

“魏家人丁素来单薄,国舅孑然一身又膝下无子,他也没个旁的叔伯子侄……恕臣愚钝,但臣是真想不明白——他一个年逾五十的老将军,要藏件龙袍做什么?”

皇帝愣了愣,眼中闪过数抹神情,最终却只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师哥这是不信我?”

顾承宴:“……”

皇帝这戏太好,他都险些要装不下去了。

轻咳一声,顾承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国舅是皇帝亲舅,昔年魏美人惨死、冷宫又走水,是国舅拼死将皇帝救出来、护送到青霜山的。

往后,国舅更是事事冲杀在前,多少次为皇帝豁出性命、九死一生。

这样的忠心耿耿,顾承宴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动容,但皇帝却能狠下心……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而屈起食指叮叮敲响那酒壶,“所以,陛下这次带了何酒?”

话题转变太快,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

来之前,他怕顾承宴追问国舅的事,其实还专门吩咐皇城使备下物证——龙袍、画押的口供,以及一个用重金收买的国舅府花匠。

没想,顾承宴压根儿就不问。

不,这不对劲。

皇帝睨着顾承宴,眉毛皱成一团:

他师哥今天晚上真的和往日不一样,言谈举止都很不对劲,但他又偏偏说不出来是怎么不对劲。

“嗯?”见皇帝不答,顾承宴也慢慢从躺椅上坐起来,脸上那点戏谑的笑容渐渐变淡,“陛下?”

“……是烧日醉。”

“烧日醉?”顾承宴重复了一遍,似乎终于被酒吸引了注意力,他饶有兴味地端起酒盅,“着人买的?”

皇帝摇摇头,“是西北贡来的。”

烧日醉是烧酒的一种,原产在西北兴庆府,酒液喝起来烧辣回甘,酒香浓郁、三日不散。

从前,他们在青霜山上最爱喝。

顾承宴端起酒盅来嗅了嗅,一双狭长的眼眸半阖,似乎在认真品味这久违的酒香。

而皇帝视线灼热地黏在他即将开启的唇瓣上,藏在袖中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潮湿。

闻了一会儿,顾承宴却没喝,他啧了一声皱眉道:“这酒——”

皇帝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怎么?”

顾承宴看他一眼,轻笑着放下酒盅,“这酒,陛下兑水了吧?”

皇帝被他这话呛住,忍不住咳了两声后,才摇摇头,“师哥说笑,御贡的烧日醉哪能兑水。”

顾承宴不说话,笑盈盈看他。

“真的……”皇帝端起酒盅来又喝了一口,眼神略有闪烁,“我哪敢用兑水的酒来诓师哥。”

顾承宴看看头顶的月,料算时机差不多。

他深深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忽然捏起那只酒盅,弹指就掷向皇帝身后。

“师哥你——”

皇帝起身想拦,但晚了一步没拦住。

白玉雕的玲珑酒杯像一枚暗器被发出去,躲在长廊后竹丛中的四个人不得已现了身。

他们各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脚上踏着一色的飞云靴,四人下盘很稳,一看就是武林高手。

借着月光,顾承宴一一扫过他们的脸,然后他勾起嘴角,了然地哦了一声。

——不错不错,都是熟人。

这四位的武功没得说,但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奸淫掳掠的毛病,大多数江湖人都不愿与他们为伍,还给他们取了个“岐山四恶”的诨名。

看来,最后是皇帝“好心收留”了他们。

皇帝沉默半晌还是不死心,他咬咬牙,“师哥,他们只是来保护我……”

“陛下,”顾承宴打断他,“别装啦。”

皇帝瞪着他,眼中澄澈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墨一般的阴沉,“你都知道了。”

他没用问句,而是肯定地陈述事实。

顾承宴摊了摊手,他原本是不知道的,但——

谁叫他活了两辈子呢?

前世,他本是仗剑红尘、潇洒天地间的江湖客。出山襄助冷宫皇子夺位登极后,却遭他猜忌暗害。

被封国师后一年,皇帝就遣了心腹内监做局,将昔日有从龙之功的文臣武将悉数编排了罪名:抄家落狱、杀头流放。

到他这儿,更安了个朋扇朝堂、妄图与国舅合谋、外戚专权的重罪。

前世今夜,皇帝找来对他说国舅谋逆案时,顾承宴满腹狐疑、根本不信,忍不住要替老国舅分辨两句。

但皇帝却言之凿凿,更拿出三衙搜集到的人证物证,最后甚至给出了国舅画押的口供。

如此,顾承宴虽有疑虑也只得信了,忍不住扼腕为这位老将军唏嘘。

而后,皇帝就拿出刚才那番话装可怜、博同情,说舅舅背叛他后,他就只有顾承宴。

最后拿着这壶烧日醉说心情郁闷,要邀顾承宴共饮。

这时顾承宴才发过一场大病,连日高烧咳喘、咯血不止,太医要他禁酒、少劳神,所以他一开始没答应。

结果皇帝却怎么都要劝着他喝一盏,甚至争执起来、引得那岐山四恶现身将他团团围住。

顾承宴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他们摁着强灌了酒,而后浑身经络里就传来一阵阵刀刮似的钝痛。

看着冷汗涔涔、颤抖个不停的他,皇帝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不慌不忙地告诉他——

酒里掺了能叫人变成废人的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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