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披着毛毯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下巴搭在膝盖上，半眯着眼睛去看大门，时针已经走过十二，老早就过了你的就寝时间，但是你强撑着眼皮不肯睡去。
你在等还未归家的猫。
禅院甚尔似乎忙碌了起来，有时候你半天见不着他的人影，你知道他重操旧业去干那些杀人越货的黑活，你恍然想起他上周目的样子，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态度，狠厉且迅速的把你们击垮。
现在这个时候他重新拾起自己的老本行，你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你希望他这么做的原因里，有你的一席之地。
分针又转了一圈，你闭上眼睛拢紧毛毯，把逐渐失温的脚尖缩进裙摆里，下巴在膝盖上磕了两下，你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再又一次滑落膝盖惊醒后，你揉揉眉心去看时钟，已经三点过去十分了，你眉心皱起，从沙发上起身，刚踩上棉拖大门就打开了。
你站在原地不动，一片黑暗中只有门口那抹明灭的火星。
禅院甚尔的五感极好，几乎是一进门他就发现房间里不属于他的呼吸声，一眼望去，见你披着毛毯立在那里，蹙着眉心抿着嘴唇的看过来，他突然就咧开嘴无声笑了一下。
“这么晚了还不睡？”禅院甚尔说着把烟摁在鞋柜上的烟灰缸里，一点都不可惜这才抽了两口的烟。
火星消失后你就看不清他的具体位置，你伸手去摸茶几上的眼镜，没找准位置反倒把眼镜撞下茶几，这笨拙的模样可把他逗笑了“行了，你站那吧，我来给你拿。”
你听到他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不管你说了几次，他就是不乐意在室内去穿那拖鞋，光着脚径自走的开心。
你腰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起双脚腾空，你闻到了很重的烟味，不知道他抽了多少，你皱着鼻子去寻，直到那股埋在烟味下的淡淡橙香进了鼻腔，你才舒缓眉头。
你人落到沙发上，你眯着眼睛去看也实在看不清楚，只能用着禅院甚尔身上的烟味去判断，环抱你的烟味淡了你撑起身子去寻，还没等你脚放下地板，烟味又包裹着你。
你额前掉落的发丝被他撩开，粗粝的指尖摩挲过你的眉心再到太阳穴，宽厚暖和的掌心包着你的耳朵，你侧过脸去蹭他的掌心，满是厚茧的手掌刮糙着你的脸颊，有些细微的刺痛。
禅院甚尔看你这副模样低低的哼笑几声，这般近的距离你能很清楚的看到他泛着荧绿的眼瞳。
你们对视了好一会，禅院甚尔率先移开了视线，大手扒拉几下头发，长长嘶了一声“不用等我，我这工作时间不稳定，下班早晚全看运气，到点了你自己先睡了就是。”
“好。”
你这迅速肯定的回答把禅院甚尔堵的语塞，安静了一会他伸手过来拉你“真的？”
“真的。”为了表现的更加真诚，你还上下点了点头。
禅院甚尔生气地笑了，他探手过来捏你的脸颊，语气蛮横不讲理“我改变心意了，你还是等我回来再睡吧。”
男人特意收敛了手劲，却还是在你白皙的脸颊上掐出一个红印，你眨眨眼睛伸手抚上脸颊，有些委屈的看他。
“娇气。”禅院甚尔哼了一声，他知道你只是装模作样，嘴上故作不满的说了你一句，手上却拉开你的手去轻抚两下红印，可谓言行不一。
你抿嘴笑了，手搭上他的腕间，去摸那打磨的不甚圆润的玉石腕饰，指尖拨弄着让它们发出玉石摩擦的清脆声音。
禅院甚尔任由你把玩着他的手，一屁股在你旁边坐下，撑着下巴去瞧你，瞧你眉眼弯弯、唇角带笑，空着的另一手摩挲着嘴角的疤痕，想着乌七八糟的事情。
肩上倏然一暖，禅院甚尔回过神，你扯着毛毯给他披上，他脑里想着嘲讽的话，你这么个身娇体弱的大小姐才需要这东西，还没等说出口，你就滑溜的钻进他怀里，他把半张的嘴闭上。
你腰间缠上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滚烫的身躯贴着你很快就把寒气驱赶，你把脚从沙发上挪下去，踩在他的脚背上，脚下的肌肤滚烫，熨帖了你的脚心。
“再不去睡你明天起得来吗？”禅院甚尔下巴压在你的颈窝，鼻尖是你发上、身上的甜橙香味，这过于甜腻的味道在一开始被他嫌弃过，现在倒是习惯的有些喜欢。
“起不来就请假吧。”你窝在他怀里，烟味还有些浓厚，但是你也已经习惯，不如说这味道让你安心。
“撒谎可不好。”你听到他这么在你耳边说，只是怎么都不是劝阻的意思，他话里带着笑意“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坏女孩。”
你手摸向下巴，认真的思考片刻“大概是跟甚尔先生学会的。”
“呦，你这木头脑袋什么时候懂得推卸责任，这可真是不得了。”禅院甚尔啧啧称奇。
“在甚尔先生一边说着买四号最后却买了八号的时候。”
他眉毛挑了挑。
“在甚尔先生推过一杯水告诉我是饮料结果是酒的时候。”
他扯了扯嘴角。
“在甚尔先生……”
“行了行了！”你嘴被禅院甚尔捂住，他龇牙咧嘴的指责你“还会跟我耍嘴皮子了，这些算是小玩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你拍拍他捂着你嘴的手，慢慢把手拉下来，回过头去看他“那么，能麻烦你开灯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吗？”
禅院甚尔嘴角的弧度一下拉平，他冷绿的瞳孔盯着你，你不躲不闪的直视回去，甚至还弯了弯眼睛，他嘟囔一声把你从怀里挖出来，起身去开灯。
明亮的灯光乍然亮起，你半眯着眼拿手去挡，好一会才习惯的放下手臂，戴上眼镜抬头去看禅院甚尔。
男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灰扑扑的，看着像在地上打过几圈滚，你走上前去拉过他带着腕饰的左手，手臂上赫然一条狭长狰狞的口子，混着沙砾尘土，在张牙舞爪的向你宣誓它的存在。
你没说话，只是抬头觑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禅院甚尔站在原地，心跳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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