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党伏诛,清算余党,此事司马堂交由承裕帝自行处理。
承裕帝虽年轻,却手段了得,贬斥抄家,论功行赏,毫不含糊。
朝政终于又一片清明。
庆功宴上,宗室、群臣齐聚。
“朕敬皇叔一杯,朕今日所得一切少不得皇叔的帮助,皇叔于朕,不仅是亲人,更是恩人。”承裕帝说罢,一饮而尽。
司马堂在承裕帝站起来那一刻便也起了身,看着他从小看到大的少年,虽带着对自己的试探,眼中却也真的有敬重。
司马堂觉得,这很好,作为帝王,既有城府,也有底线,既不会成为傀儡,也不会成为暴君,他很合适:“圣上谬赞,天下都是圣上的,我自然也是圣上的臣子,所做一切自然都是为了圣上。”
说罢,司马堂也一饮而尽。
承裕帝对司马堂的回答很是满意:“皇叔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谨慎。皇叔此次拔出反王立了大功,实在该封赏些什么。
赏赐无非是金钱美人地位,金钱皇叔自是不缺,赏了怕皇叔觉得太过敷衍,美人皇叔也不感兴趣,而地位,您已是摄政王,实在无可封赏,真真是令我头疼。”
承裕帝的话刚落,便有人接过了话,是这次救驾有功的卫军正使,此时喝了些酒,又立了大功,平时不敢说的话也脱口而出:“圣上有所不知,摄政王并非无意美人。这朝中已经传了许久了,摄政王可是在府中金屋藏娇,藏了美人呢。甚至还去提亲了,可惜被人家拒绝了。”
承裕帝原本此话一出,带着七分的真心,三分的试探,可卫军正使这话,却让他真的提起了兴趣:“哦?这可是奇事,京中居然还有女儿不愿意嫁给皇叔。皇叔,这是谁家的女儿,朕给你们指婚。”
卫军正使笑了:“回圣上,这美人的父亲今日也正在此呢,便是这定远侯爷的嫡长女。”
承裕帝听了,眉头微促了一瞬,他从未听说过定远候有适婚的长女,且他也并不希望司马堂有定远候这样一个岳家。虽然摄政王现在没有反心,但利益熏人心,顺亲王就是一个例子。
但君无戏言,他刚刚说了要指婚,便不可朝令夕改:“哦?于爱卿,你还有个长女?怎从未听说过?”
本不想掺和君王和摄政王之间较量的于明山此时被点了名,不得已只得出列:“回禀陛下,是有个长女,是臣原配夫人所出。只是......恐怕不堪配摄政王殿下。”
“诶,侯爷过谦了,定远候长女怎配不得王妃之位?”立刻有亲近司马堂的人帮忙说话,他们是知道那于大小姐在摄政王心中的地位的。
“陛下有所不知,她虽是我的长女,却早在几年前便被过继给了我原配金氏的家族,现在她继承了她外祖的产业,乃是商贾,如何能配地摄政王殿下?”于明山继续道。
“谢陛下好意,确实不用了。”一直没说话的司马堂开口了。
“诶,摄政王不用推辞......”那和司马堂亲近的臣子话还没说完,便被司马堂走到正中突然下跪惊住。
承裕帝也惊了下,当初司马堂任摄政王时,自己下了令,摄政王见他可不跪,虽然正式场合司马堂还是守着规矩,但这种宴席上,承裕帝还是第一次见他跪下。
“皇叔这是何意?”
司马堂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这才道:“回圣上,臣心悦的,是金家的家主,而非定远候嫡女。也并非是她配不上臣,而是臣配不上她,她是一个有勇有谋,有自己想法的女子。
如今大荀隐患已除,圣上也即将亲征,摄政王也无设置的必要。因此,臣在此请圣上一个恩典,恩准臣辞官归隐,辞去摄政王身份,从此自由身,可以追寻臣想要的。”
说罢,司马堂将手中的虎符双手奉上。
承裕帝震惊地愣在当场,他根本没想到司马堂竟然会是这个要求,他竟然能舍弃这滔天的权力,只为一个女子,作为从小便在这皇位的承裕帝,他不能理解。
承裕帝再有城府,毕竟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心中的申视不由得便表露了出来,半晌未说话。
不止承裕帝,众人也被司马堂这一出惊住了。
一时间,厅中氛围有些凝固。
“圣上,圣上,摄政王还等着您恩准呢。”承裕帝一旁的大太监第一个反映过来,连忙提醒。
承裕帝急忙道:“皇叔这是何意?朕的江山还需要你的辅佐。皇叔也正值壮年,还要为大荀好好效力。那金氏也不难办,我便封她个郡主,许她个尊贵身份,怎配不得皇叔?”
听得承裕帝这话,于明山刚想说话,却听司马堂又道。
“陛下,如果她成了郡主便要将她拘在京城,倒违背了臣喜欢她的本意。这天下,我替陛下守了十余年,也该是陛下亲自守的时候了。”
说罢,司马堂将手中的虎符又向前递了递,态度十分坚决。
这顿庆功宴,最终在奇怪的氛围中结束了。
宴后,叔侄二人单独深谈了一夜,无人知道这一夜,二人都谈妥了些什么。
只是后来,陛下收回了摄政王的虎符,下令明年开春便开始选后。
第二日,满脸疲惫的摄政王回到了多日不曾回的摄政王府。
曹谭急忙上前,吩咐管家给司马堂准备热水。
“她......走了吗?”司马堂回的是自己的院子,他没有勇气去藏珍阁看一眼。
曹谭有些不忍心,但还是道:“于......金小姐拿到您给的东西的第二日便,就是昨日便离开了,此时怕已经离开京城界了。”
走的还真的毫不留情,司马堂扯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表情。
“她有吩咐留什么东西给我吗?”
曹谭心中一咯噔,他忘记问金元宜了,可金元宜也确实没有给他东西,曹谭小心翼翼道:“金小姐并没有吩咐属下要给主子什么,但......也许金小姐留在了房中呢?要不主子去看看?”
司马堂未动作。
正当曹谭以为司马堂不会去的时候,却发现司马堂起身了。
“不用跟着。”
藏珍阁。
司马堂看着院落上的字。
再像,也是假的,终究是留不住人的。
走进内,主人才离开两天,仿佛还留着金元宜的身影。
司马堂走进室内,环顾一周,还和之前金元宜在的时候一样,没有变化,她什么也没带走。
司马堂心中苦涩,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留恋自己。
司马堂无力地坐在二人温存多次的床上,垂着眼,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孩童一般。
突然,司马堂看到窗前的案几上有光闪过,他心中涌现出一丝希冀。
他快速走到案几旁,发现了一个木盒压着一张纸,司马堂拿开木盒,抽出纸,看清上面的字后,司马堂眼中的光又暗了下去。
“山高水长,愿君珍重。”
只有这短短八个字。
司马堂不抱希望地将木盒打开,瞬间怔住。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木盒里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支金镶玉的玉簪,垂着的翠玉坠子不显女气,反倒显出了簪子的贵气,配他的摄政王红色蟒服再合适不过。
司马堂将这支簪子细细的从到到尾看了一遍,在手中仔细描摹,金元宜刻下这支簪子时的心中所想仿佛通过这支簪子传递给了他。
“嗒,嗒,嗒”
满室静谧中,泪水染湿了“山高水长,愿君珍重”。
三年后。
藏珍阁,现已是益阳郡最有名的金饰铺。
两年前,藏珍阁的金工大师金大师首创了累丝花艺,让藏珍阁一跃成为首席皇商。
在其掌柜金印儿的带领下,藏珍阁现在益阳郡各城县都有分铺,可谓是风头无两。
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