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离青进门,他刚关上房门,只听我温情脉脉的喊了一声“少主”。待他转头,还没看清我人,便立刻被点了昏穴,晕死过去。
“废物。”我拍了拍手,简短的评价了两个字。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果然窗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
我走过去,在窗沿下看到猫成一团的右护法阮风。
“离青晕了,”我示意他,“你翻进来?”
阮风一脸复杂的从窗户翻进他们少主的房间,这里毕竟是主子的院子,也不像绣娘厢房那边守卫森严。他进来,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看向地上死猪一样的少门主,阮风又看回我,终于忍不住道:“你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离青再怎么武功不济,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你到底是何人?”
“自然是好人,”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悠闲自得道,“现在整个离门除了他爹,都知道他在房中玩乐,自然不会来打搅,没有比这里更好的说话地方。”
阮风叹了口气:“抱歉,先前答应引你以绣娘的身份进来,只是近日出了点变故,门主看东厢那边看得更严了,甚至不再招西厢的绣娘,一时也没找到机会……你是怎么混进西厢的?”
我就知道他靠不住:“自然是用我自己的法子。”
阮风识趣的不再追问。
“东厢房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换我问他。
阮风沉默片刻才道:“她藏了一片瓷碗的碎片,想要割腕,所以门主命人将她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了。这两天,都是张庭生亲自给她喂得饭。离恨天不信任我,现在的我,甚至没法与她见上一面。”
我目光一暗。
“还有件事,”他又道,“门主亲自请了玄冰二老护送每日的鱼蚕蛊进东厢。”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我冷声道:“玄冰二老可是江湖奇诡榜上排行前三的高手。”
阮风点点头:“是,他们二人与门主似是有些私交,才会过来帮忙。要说其中原由,怕是因为近日临渊阁的突然到访,让门主突感不安。玄冰二老就算挡不住卫清商,以他们二人轻功,加上擅长奇门遁甲之术,想必将鱼蚕蛊藏起来应当不是难事。”
这下子换我无语了,合着是我那便宜师父惹得祸。
所以你说好好的,他干嘛过来,给我的计划平添难度。
阮风问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如今想要救她是越来越难了。”
“放心,我既答应了你,自然能将她救出来,”我话风一转,随机问道,“你可知距离她下次毒发还有多久?”
阮风答:“后天便是。”
也就是说还有三天不到。
阮风又道:“玄冰二老就算不运送蛊虫,都会一直守在东厢两侧。我可以想办法把门口的侍卫引走,但他们二人不听我的命令。你想进东厢必然要经过他们,玄冰二老武功不低,你有几成把握?”
何止不低,以我现在的功力,玄冰二老我是一个也打不了。
“得引开他们。”我思忖。
说的容易,问题是如何引开两个接了死命令的人。
阮风知道我言下之意是无法强行突破,便也开始思索:“如果是正好运送蛊虫的时间没准可以,玄冰二老只会留一个在东厢守着,另一个会去门主那儿拿鱼蚕蛊。”
若是只剩一个的话,就好办多了。
我望向地上的离青,嘴角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阮风打了个哆嗦,喃喃道:“……莫不是练了什么返老还童功,看着真不像个小孩子。”
*
是夜。
江小七坐在桌前,手撑着下巴打瞌睡。她虽然听了话,未曾离开过小院,但也躲不掉乔少侠隔三差五的骚扰,便只好躲在屋里。
桌上的蜡烛烧了大半,滴下红油。
烛火摇曳,拉长了投在屏风上的影子。
小姑娘的上眼皮即将与下眼皮搭在一起,最后一缕神思将散未散。
倏尔,烛光一暗,惊得桌边人猛然睁开了双眼。
然而不一会儿,烛火又重新燃起,人影继续投在身后的屏风上。
江小七回头看了看,未曾发现异常。一阵冷风蓦然自后方吹来,她又把身体转了回去……原来是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
“这窗户也太不结实了。”小姑娘低声抱怨了一句,起身准备去关窗。
就在她离开的时候,屏风上的人影分裂成了两个,直到她出框,原本屏风上的影子也并未消失。
江小七关上窗户,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柄小刀飞掷而出,我微微侧身,小刀没入身后的墙中。
江小七大喜:“怎么是你!”
我笑着问她:“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疑惑的走到我身边坐下,后知后觉道,“那窗户该不会是你打开的吧?”
我不答反道:“你武功不济,这扔暗器的姿势倒是挺标准的。”
她知道我说的是那柄暗器小刀。
江小七摆摆手:“学过一点,什么机关阵法,飞刀暗器,都有所涉猎。毕竟我们蜀中人,最是擅长这些。”
我耸耸肩,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她手里。
江小七正想打开,我又将手掌覆在信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之前我让你在城中流浪汉中找个识字的,”我道,“这信是给他的。”
江小七疑惑:“我不能看么?”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透过她的眼神,我知道她说的不光是这一封信。
离恨天是她灭族的仇人,如果可以,谁不希望手刃仇人呢?
可是她太弱了。
根本不是离恨天的对手。
我松开覆在信上的手,淡淡道:“离恨天请了玄冰二老来帮他看守鱼蚕蛊。”
江小七震惊:“玄,玄冰二老?!那,那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摇头:“现在还不行。”
她比阮风聪明点,或者说更了解我一点,听出了我话里有话,于是反问道:“现在不行,那什么时候可以?”
我摸摸下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江小七,既然你学过一些暗器的功法,可知道这世上得手率最高的暗杀之术为何?”
小姑娘摇摇头。
她狐疑道:“莫非你连暗杀之术也有所涉猎?”
我淡淡一笑。
想起昔日最初之时,我武功未成,又急着报仇,自然不能正面硬刚。这世上能人高手何其之多,想要一击必杀,自然是毒术、暗器都有所涉猎,才能无往不利。
“蜀中唐门有门基础的暗器功法,名为摘叶飞花。”
我从一边的金钱树上摘下一片薄而细的长叶,向正前方飞掷出去。原本细软的树叶,竟然深深嵌进了木头做的窗框中。
江小七震惊的跑过去,在露出的树叶上摸了摸,确认不是任何伪装成树叶的硬物。
她回头望向我,脸上满是崇拜。
“摘叶飞花靠的是手臂和腕上的巧劲,不需要内力加持。你这样的半吊子,只要找对门路,也可以做到。即便是小小的一片叶子,依然具有杀人的能力,而如果投掷出去的是更专业的暗器,成功率将大大提高,常人很难防备。”
我正襟危坐,迎上对面少女亮晶晶的双眸:“你可想学?”
*
接下来的两天,我在别院里督促江小七练暗器。
阮风来过两次,都是避开众人,着急忙慌的问我如何处置离门的废物少主。
起初我给了他一段迷香,让他在离青将醒未醒的时候在他鼻下走上一遍,保准安然无恙睡一天。
只是,这也并非长久之计。
少主两天没露面,张庭生疑窦丛生,想要硬闯。
幸好在他破门前,我提前收到了阮风的消息,潜回了屋子。那厮瞧我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强行一脚迈进屋,却又在看到榻上昏睡的离青后,犹豫着把脚又缩了回去。
“你好好伺候少主。”张庭生丢下一句话走了。
我半倚着门,望向他的背影,目光慢慢冰冷。
阮风从树后走出:“还好你赶上了。”
我收回目光:“这个张庭生跟着你们门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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