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
林晚照站在黑土地上,手腕上的双镯滚烫,烫得她几乎要松手。但她的手指死死攥着,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对面的沈红梅站起身,拍了拍列宁装的下摆。她的动作很从容,甚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别紧张,”沈红梅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这不是真实的相遇。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三年前留在这个空间里的一缕意识残影。”
意识残影?
林晚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弹幕系统没有反应,这意味着眼前的“沈红梅”确实不是活人,或者不属于“当前可解析对象”。
“你是说,这个空间……你以前也有?”林晚照试探着问,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很轻。
沈红梅没有直接回答。她走到古井边,弯腰掬起一捧水。井水在她掌心泛着莹光,又顺着指缝流回井里。
“龙凤银镯,清末宫廷造办处的最后一批法器。”她转头看林晚照,眼神复杂,“我上辈子也是十六岁拿到它们,也是被后妈逼着下乡,去了红星公社。”
林晚照的心跳漏了一拍。
“上辈子?”她重复道。
“对,上辈子。”沈红梅直起身,“我活到了1999年,四十岁,肺癌死的。临死前才知道,自己活在一本书里,还是本结局憋屈的年代文。”
井边的风很轻,吹动了沈红梅额前的碎发。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发毛。
“重生回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这对镯子,激活了空间。我用灵泉水治好了自己的先天不足,用黑土地种粮换钱,用先知避开所有祸事。”沈红梅顿了顿,“我考上了大学,成了第一批万元户,嫁给了书里的男主陈卫东。”
听起来是个完美的逆袭故事。
但林晚照注意到,沈红梅说这些时,眼睛里没有一点光。
“然后呢?”林晚照轻声问。
“然后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改变,总有一股力量在把剧情往回拉。”沈红梅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陈卫东还是会遇到书里那些‘红颜知己’,我的生意总会莫名其妙出问题,甚至……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三个月就流产了。”
她走向林晚照,一步,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三米。
“医生说是意外。但我知道不是。”沈红梅盯着林晚照的眼睛,“是这个世界在修正剧情。因为按照原书,我沈红梅就该是个普通村姑,就该在三十五岁那年得胃癌死掉,给男主的新欢腾位置。”
林晚照的后背渗出冷汗。
“所以去年冬天,我做了一个实验。”沈红梅的声音低下来,“我用全部的精神力,强行把空间从我的灵魂上剥离,封回了这对镯子里。我想看看,如果‘金手指’消失了,剧情还会不会追着我不放。”
“结果呢?”
“结果就是我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沈红梅摊开手,“剥离空间的时候,我的肉身当场死亡。这一缕意识被困在空间里,直到今天你激活它。”
她顿了顿,突然笑了:“有意思的是,我死之后,剧情真的不找我了。陈卫东顺利升了副厂长,娶了局长的女儿,过得风生水起。所以你看,这个世界要的从来不是某个人过得不好,它只是要‘剧情正确’。”
林晚照消化着这些信息。黑土地延伸向远方,古井的水面泛起涟漪,这个空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你为什么等我?”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沈红梅的笑容淡了。
“因为我剥离空间时,看到了点别的东西。”她说,“这个空间不是天然形成的法器,它是被‘投放’到这个世界的。投放者是谁我不知道,但它的目的很明确——寻找合适的宿主,观察宿主如何用金手指对抗‘剧情惯性’。”
林晚照的指尖冰凉。
“我是第一个宿主,你是第二个。”沈红梅走近一步,“我失败了,但我不甘心。所以我把这缕意识留在这里,等下一个宿主出现。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
“比如?”
“比如真正打破剧情,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沈红梅的眼神锐利起来,“比如查出这个空间到底是谁投放的,为什么要选我们这些人。”
林晚照沉默了。她低头看手腕上的双镯,银质温润,龙凤纹路在空间的光线下仿佛在游动。
“你告诉我这些,想要什么?”她抬起眼。
“交易。”沈红梅说得干脆,“我把空间的使用经验告诉你,教你避开我踩过的坑。作为交换,你要帮我做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去红星公社之后,找到我埋在知青点老槐树下的铁盒子,里面有一些我上辈子攒的东西,你帮我处理掉。”
“第二,如果有机会……让陈卫东付出代价。不用要他命,但要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沈红梅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但林晚照能感觉到,那平静底下是淬了毒的恨。
“第三呢?”
“第三,”沈红梅看着她,“如果有一天,你真能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真相’,记得烧纸告诉我一声。”
林晚照没有立刻答应。她在心里快速权衡——沈红梅的话可信吗?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陷阱?
弹幕系统依然没有反应。这意味着要么沈红梅说的全是真话,要么她的存在层级高于弹幕系统的解析能力。
“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骗我?”林晚照直视她。
沈红梅笑了,那笑容里第一次有了点真实情绪:“你手腕上的镯子,内壁刻的字是‘璇玑’二字,对吧?那是你外婆的闺名。你外婆叫林璇玑,1905年生人,1937年从南京逃难到上海,随身带了十二箱嫁妆,这对镯子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件。”
林晚照呼吸一窒。这些信息,连原主的记忆里都没有。
“我还知道,你外婆的十二箱嫁妆里,有六箱是书。”沈红梅继续说,“线装本的《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还有一套完整的《四库全书》珍本。1949年,她把那些书都捐给了市图书馆,换了一张‘爱国人士’的奖状。”
这些细节,伪造的可能性太低了。
“好,”林晚照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的要求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且不违背我的底线。”
“成交。”沈红梅伸出手。
两只手在空中虚握——沈红梅的手是半透明的,没有实体温度。
触碰的瞬间,大量信息涌入林晚照脑海:
灵泉水的正确用法。黑土地的种植技巧。空间与现实的时间流速差(1:3)。储物功能的限制(不能存放活物,不能超过空间体积)。还有最关键的——使用空间会消耗精神力,过度使用会导致昏迷,甚至脑死亡。
“这是我的经验,免费送你的见面礼。”沈红梅收回手,身形开始变淡,“记住,空间是你的依仗,也是你的枷锁。用得好,它能帮你改变命运。用得不好……”
她没说完,但林晚照明白。
“最后给你个忠告。”沈红梅的身影越来越透明,“红星公社第五生产队,有个叫陈铁柱的村霸。原书里,他是你的第一个‘舔狗’,也是后来把你卖给家暴主任的帮凶。但这辈子……他有点不一样。你小心他。”
“怎么不一样?”
沈红梅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声音飘在空中:
“我重生后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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