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品孝浑然不知,那个和自己在收发室前闲聊的兼职邮差女孩。非同一般。白天她是学生,到了晚上她就是一枚被精心封存、却早已蓄势待发的活体武器;是一个游走于法律边缘以血与火书写规则的“纪念品”……悄然在城市的另一端,拉开一场无声清算的序幕。
当晚九点三十分,当城市主干道上霓虹依旧喧嚣、人流如织之时,瑆洲最繁华红灯区背后的一条狭窄后巷,却如同被文明遗忘的褶皱,沉入了另一种秩序之中。潮湿的墙壁渗着水珠,垃圾堆积在墙角,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食物与劣质香水混合的气息。头顶那盏本该照明的路灯已瘫痪多日,仅靠巷口闪烁不定的霓虹招牌投下断续光影,仿佛某种神经质的监控系统,记录着这里每一次隐秘的呼吸。
几个小时前,绰号“老鼠强”的男子刚将一份标注着瑆洲海岸巡逻日程的绝密文件,通过地下渠道转交给了来自爪哇的秘密联络人。此刻,他正揣着那叠尚带体温的钞票,在这条幽深小巷中穿行。指尖摩挲着纸币边缘,他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是先寻一处隐蔽酒吧痛饮一杯,还是直接奔赴老相好的公寓,炫耀这夜来之财?金钱带来的短暂幻觉让他脚步轻快,甚至忘了脚下踢开的那个空罐头发出刺耳回响。
“这鬼地方路灯坏了半个月都没人修。”他低声咒骂,语气中满是讥讽,“市政那帮饭桶,办事效率比爪哇人渗透边境还慢。”
话音未落,前方阴影中一道轮廓突兀地映入眼帘,令他骤然止步。
那是一个极为扎眼的身影——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无法掩盖其存在感。
一头金发如熔化的金属般耀眼,仿佛刚经历雷击又被人工精心染制,泛着冷冽光泽。颈间悬挂着一根粗若小指的金链,在残光中不断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反光。一身黑黄相间的皮质夹克与长裤紧贴身形,勾勒出极具攻击性的曲线,脚蹬一双尖头漆皮短靴,锃亮得能照见人影。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深夜时分,这般阴暗巷道之中,她竟戴着一副硕大无比、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宛如舞台剧演员尚未卸妆。
这一身装扮,色彩对比强烈,风格诡谲张扬,活脱脱一条幻化为人形的小金环蛇——美丽、危险、致命。
老鼠强心头一紧,本能地伸手摸向腰后别着的小刀。他曾在黑市听过传闻:某些地下组织会派遣特化刺客执行清洗任务,代号往往取自毒物或猛兽。可眼前这人……未免太过戏剧化了些。难道是街头行为艺术家?抑或是某支新锐女子组合正在拍摄概念MV?
“你……你是谁?”他试探性开口,声音微颤。
那身影微微一动,仿佛从静默中苏醒。她缓缓启唇,嗓音刻意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舞台朗诵般的腔调:“金环蛇。”
老鼠强愣了两秒随即忍不住笑出声:“金环蛇?你是《动物世界》看多了吧?还是刚从哪个主题派对跑出来的?你这造型……挺费黄金啊。”紧张情绪稍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荒诞的滑稽感。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误入了一场即兴街头剧的拍摄现场。
“你要干什么?”他顺着对方设定的语境接话,打算看看这场戏究竟如何收场。
刹那之间,气氛骤变。
“取你这个叛徒的命!”女子声线陡然拔高,字字铿锵,犹如传统戏曲中“刀下留人”前的最后一句念白,充满仪式性的威压。
老鼠强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哎哟我去!台词还挺经典!妹子,你是不是……”
“砰!”
一声清脆枪响撕裂夜幕。
笑声戛然而止。
一颗子弹精准贯穿其额心,留下一个细小却致命的红点。老鼠强双目圆睁,瞳孔中倒映着那女子手中悄然出现的微型手枪,枪口正缓缓升起一缕青烟。生命的最后一瞬,他脑中竟浮现一个不合时宜的疑问:“这墨镜……晚上真能看清路吗?”
名为“小金环蛇”的女子——动作利落,毫无迟疑。她上前一步,从尸体怀中抽出那叠赃款与尚未送出的情报微缩胶卷迅速收入皮夹克内袋。目光扫过地上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她微微撇嘴,低声嘀咕:“废话真多,耽误我收工吃夜宵。”
言罢,她似忽有所悟,再次举起那支小巧手枪,对着仍在冒烟的枪口,模仿电影中西部牛仔的经典动作,轻轻吹了一口气——尽管实际上并无多少烟雾可吹。
“仪式感,仪式感很重要。”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神情认真得近乎虔诚。
完成这一切后,她的身影如影随形般融入巷道深处的黑暗,仿佛从未现身。唯有那抽搐闪烁的霓虹灯,与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火药味,默默见证着这场短暂却血腥的清算。
远处夜市的叫卖声、人群的喧哗依稀可闻与此处死寂的小巷形成强烈反差。生与死,热闹与沉寂,仅一墙之隔。
已完成了一次高效且彻底的清除行动。随着“鹰巢”系统的悄然苏醒,一股画风迥异、手段凌厉的“清剿”力量,在暗处蛰伏、出击。
就在她转身离去之际,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巷口阴影中的异样——两名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一男一女似为学生,抄近路经过此地,此刻已僵立原地,四只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盯着脚边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空气瞬间凝固。唯有远处模糊的市声与霓虹灯电流的滋滋声填补着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手腕轻翻,那支刚夺走性命的手枪并未收回,而是顺势竖起,枪管如手指般抵在涂着暗色唇膏的唇边。
“嘘——”她发出一个极轻却极具压迫感的气音,墨镜之后的目光无法窥探,但那股无形的寒意已足以冻结血液。“不要出声。”
短暂的死寂。
紧接着,那男生脸上猛地挤出一个夸张至极的笑容,扭曲得近乎狰狞:“嘻嘻,我们什么也没看见!Bye!”话语未落,他已用尽全力拽住身旁呆滞的女生,两人如同受惊野兔,连滚带爬地冲向巷子另一端。脚步凌乱仓皇,回音在石壁间碰撞、拉长,最终消逝于迷宫般的巷道深处,唯余一串渐行渐远的逃亡足音,在寂静中久久回荡。
小金环蛇维持着“噤声”的姿态,直至一切归于沉寂。她缓缓放下手臂,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再无其他动静。
“啧,这消音器不合格,得换。”她低声自语,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讨论一件日常琐事。随即,她不再逗留,身影再度没入黑暗,如同毒蛇归巢,不留痕迹。
只余下那具冰冷的尸体,与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硝烟气息,成为这场荒诞而真实的邂逅唯一见证者……
小金环蛇刚转身。看见一个穿得花里花哨浑身艳丽纹理的女人抽刀……又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嘘——”她和她一模一样,也发出一个极轻却极具压迫感的气音,墨镜之后的目光无法窥探,但那股无形的寒意已足以冻结血液。“不要出声。”
小金环蛇还保持着举枪的姿势,墨镜下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前这个自称“丽纹蛇”的女人,穿着仿佛把热带雨林穿在了身上——荧光粉与靛蓝交织的紧身衣,脖颈缠绕着数条七彩珠串,连手持的匕首刀柄都镶嵌着炫目的假宝石。她脚下那个血泊中的男人,衣着廉价,胸口纹着模糊的爪哇文刺青。
“你是谁。”
“丽纹蛇。BYE……”
“等等!”小金环蛇压低声音喊道,可那艳丽身影已如鬼魅般翻过巷尾矮墙,只留下一串渐远的、清脆的铃铛声响——她脚踝上居然还系着银铃?
空气里弥漫开两种血腥味,一种来自“老鼠强”额间精准的枪伤,另一种则来自那陌生男人脖颈处狰狞的刀口,温热、狂放,带着原始屠戮的气息。小金环蛇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黄金配色在对方那身狂欢节般的装束前,竟显得有些……朴素。【注:隐藏剧情见前传四《姐姐恋人》】
她收起枪,快步走到新尸体旁蹲下。指尖避开汩汩流出的血液,翻找片刻,从男人紧握的手心里抠出一枚被血浸透的微型芯片。擦净血迹,芯片在霓虹余光下反射出冷光,边缘刻着与“老鼠强”那份情报上相同的爪哇密文标记。
“抢生意?”她冷哼一声,将芯片收入内袋,与“老鼠强”的胶卷并排放在一起。两种不同的杀戮,指向同一个黑暗的漩涡。她站起身,环顾这条突然变得拥挤的小巷——一晚上两条“蛇”在此猎杀,这地方未免太过热闹。
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她不再停留,转身疾步离去,金色发尾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今夜,注定不止一份夜宵要被耽误了。【注:隐藏剧情见《第六个学生》】
“嘀——”小金环蛇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急促响起:“快过来我这边,有紧急任务!”
夜色像隔夜的三合一咖啡,浓稠得化不开。滨海湾金沙酒店的光带在薄雾中挣扎,仿佛几个忘了关的巨型鱼缸灯,照着这座精准运行到令人发困的城市。安全屋藏在芽笼士乃一个废弃的嘛嘛档厨房底下,四周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咖喱和椰浆饭香气,混着金属的冷味,颇为提神醒脑——尤其是当你刚吃完一碗加蛋加辣的叻沙就冲进来执行任务时。
小金环蛇,或者按学生证上的名字——叶馨蒙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张塑料折叠椅上,手指卷着卫衣的抽绳。
她身上那件印着“I??SG”的红色卫衣,配上褪色牛仔裤,是这里最正常的掩护。毕竟谁会怀疑一个看起来像是迷路去补习班的瑆洲女高中生呢?除非她突然掏出一把能发射辣椒喷雾的自动伞。
庞芳玲女士缓缓转过身。她的脸是一种奇妙的矛盾,皮肤紧致得像刚打过肉毒杆菌,但眼神却老辣得像在牛车水卖了几十年榴莲,能一眼看穿你挑的猫山王是A货还是B货。没人知道她确切年纪,传闻她从李光耀时代就开始为国效力,资历比瑆洲的组屋政策还老。
“馨蒙,没时间吹水了,讲重点。”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长期在冷气房待久了的干涩,“十天前我们的人在圣约翰岛附近搞定了一个代号‘蛇鹰’的——隔壁情报组织的王牌。”
空气似乎凝滞了半秒。小金环蛇卷动抽绳的手指顿了顿。蛇鹰,这名字在圈内如雷贯耳,传说他能在乌节路圣诞促销的人潮里精准顺走你的钱包,还能用你的信用卡刷一套蒂凡尼首饰而不触发警报。他的死讯本该让大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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