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潆抬头,不知怎么想的,她问道:“去哪里寻?”
晏元珩淡声道:“我有我自己的法子,五日后,我将东西给你,先下小姐还是先想想如何稳住手臂吧。”
池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身在国公府,手上这把弩机应当已是一等一的好了,再好的该是军营里的那些了,他晏元珩还能给她从军营里偷一把来?
池潆连忙收住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胡乱点头,她借口自己累了,招呼都没打快步离开。
另一边,池拂浪正回府,就看见安宁一脸肃然,在他院门前徘徊。
他一看便知她的来意,道:“进去说。”
屋内檀香缕缕,茶香氤氲,听完安宁的回报后,池拂浪喝口茶缓了一会儿,随后缓声开口:“你是说晏元珩对阿潆有不轨之心?”
安宁单膝跪在下,迟疑了一会儿道:“属下也不能确定,但我见他整日跟在姑娘身旁,就连练箭时也不离开半分……”
而且,她总觉得这人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安宁眯了眯眼,沉声道:“主上,会不会是大皇子那边的授意?莫非那边有什么动作?”
池拂浪闻言,摇头否定,他倒是觉得这个“不轨之心”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
一男一女,朝夕相处,若他怀有不轨之心,蓄意勾引阿潆,这让他这个兄长如何防得住?
阿潆性子单纯,万一被这等巧言令色的小人哄骗了怎么办?
池拂浪将安宁遣返后,独自一人于窗边静思,思索该以何种对策无声无息地让他离阿潆远点。
*
池潆没想到,五日之后,她真的能收到晏元珩送来的弩机,眼前这副小巧精致,不仅在大小上做了改善,而且用了更加轻巧的材料,拎起来十分省力,若是穿了大袖衫,还能将其藏于袖中,随身携带,相当便捷,用来防身正不错。
她跃跃欲试,拿起弩机就射出一箭,这一箭十分接近靶心,是她这几日以来最好的成绩。
池潆嘴边不自觉绽出一个笑容,对这把弩机更加爱不释手,她伸手抚摸了一下机身,在碰到打磨的痕迹时,手指一顿,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猜测。
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忍不住朝身旁人看去。
她憋了许久,终于询问道:“这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晏元珩轻嗤一声,答道:“是又如何?小姐莫非是嫌弃这比不上你原先的那把做工细致?也是,我这等粗鄙人做的东西怎么比得过国公府的精细玩意。”
池潆奇怪地朝他看一眼,她不就问是不是他亲手做的,至于反应如此大吗?
她只好解释:“不是,你做的很好。”
她郑重地将弩机握在手中,双手握住,真情实意道:“谢谢你。”
虽然她从前没怎么见过古代的弩机,更不知道它是如何做成的,但也明白做这样一个手工物件一定费时费力,尤其是这种机关精巧的。
晏元珩藏起手指上划出的新伤,他看向池潆,无所谓地道:“小事,若小姐以后还有什么要需要的,还请多多吩咐。”
今日她穿着的是一身碧绿的窄袖衣衫,灵动利落,那双葡萄般清澈的眼睛在道谢时蕴含着真诚的谢意,让他一时移不开眼,只怪她今日衣着色泽太亮。
他对心中升起的那点情感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不远处的树荫下,安宁鬼鬼祟祟地看向他们二人,越发觉得晏元珩对池潆是别有用心,她担忧起池潆的安危。
而在她身旁,池拂浪望向这幅郎情妾意的场景,心道不妙,目光越来越沉。
即便晏元珩是大皇子手下的人又怎样?他明面上依旧是他池拂浪的手下,他有的是办法和手段。
池潆拿着弩机,又练习了一会儿,好几次都射中了靶心,她对这弩机喜欢得不得了,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射艺圣手、箭术天才。
她指腹动了动,摸上弩机的钩心。
他怎么能将这东西做得这么好的?
“晏元珩。”她朝旁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她转头一看,入眼的却是安宁侍卫那张亲和的圆脸,安侍卫微笑道:“姑娘找晏侍卫吗?公子将他叫走了,应当是在吩咐事情。”
池潆点头表示了解,放弃了问他的想法,就算他在这,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她自己又拿起弩机自顾自地练起来,练了一会儿就回房休息去了。
夤夜时分,池潆褪去外衫准备歇息了,昏黄的烛光晕开,勾在她床前放下的纱幔上,镀上一层微弱的光。
她刚躺好,床幔就被风搅动,落在其上的光芒被吹乱,微风从细缝里溜了进来,凉丝丝地落在池潆的身上。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往旁一看发现窗户竟然忘了关,径直开着,想来是桐秋粗心忘记了。
她披衣起身,行至窗前,正想放下支窗小木棍时,鬼使神差地小声喊了一句:“晏元珩?”
她瑟缩着肩头,等了一会儿。
窗外无人应答,唯有明月皎皎,清风拂过,桂枝晃动摇曳。
她将窗阖上,心想许是他没有听见,无甚在意地回床睡了。
一开始她是没放在心上的,也没察觉出不对,依旧安逸地过自己舒服的日子,每日就练练射箭,看看话本。
然而一连两三日,她都未曾见到晏元珩,她仔细想了想,晏元珩是在兄长找他谈话后不见的,许是他被兄长派去任务了。
她拨动弩机悬刀,问身旁的安宁:“晏元珩他……不在这吗?”
安宁侍卫应声,思量后谨慎回答:“大概是被外派任务了,从前在公子身旁时时常需要外出。”
安宁随后就将此马不停蹄地禀告给了池拂浪,池拂浪闻言后面色不善,心想阿潆竟对他如此上心,还问他的去处。
好在此次任务没个七八日他是万不可能回来的。
“这是说了什么?是阿潆出了什么状况吗?”池夫人此刻正巧在一旁检查聘礼礼单,抬头问道。
她见阿潆身旁的女侍卫来,附在池拂浪耳边说了一通,随后池拂浪这小子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了。
池拂浪道:“……无事,阿潆很好。”
池夫人心有疑虑,又问了安宁侍卫见她确实不像说谎才罢休,她从层层礼单里抬起头,不悦道:“池拂浪,这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要娶妻了,我怎么见你没半点新婚的喜悦。”
池夫人将礼单放一旁,警告他:“这婚事可是你自己选的,你最好上心一点,别寒了人家姑娘的心。”
池拂浪表面应下,心里却头疼不已,他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之快,随意挑了这不参与朝廷纷争的太常寺卿家的女儿。
太常寺卿为人清正,他以为教导出的女儿也该是温婉懂礼的,没想到……
幸好婚后不久,他归京的半年时日就将截止,该启程返回肃州,到时候他们两人再见少说也是一年半载以后了。
就是不知道待他离京后,晏元该如何处置,他又后悔当时挑选侍卫时就不该那样心粗,若是一开始就选的是安宁早就一劳永逸了,也不必受大皇子那方的掣肘,不必强行被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入夏后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今日突然升温许多,白日里就热,池潆夜里亦被热醒。
她掀开身上被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坐起身来仍觉得不解热,又撩开床幔,找了把折扇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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