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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杀官立威信 姐妹入君怀

小说:

反派上位手册

作者:

抹茶奶绿不加糖

分类:

现代言情

淮北,清河郡。

“王爷,前面就是清河郡了。”王友驾着马车,空气中弥漫着的酸臭味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马车内,齐思铭端坐着,车帘的一脚被他掀开一道缝隙,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破败的屋檐下,蜷缩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灾民。

他们的眼中,满是空洞,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是正在等待死亡。

“王爷,这里的情况可比奏报上说的要严重百倍。”

齐思铭没有回答,目光扫过那些被木板钉死的门窗,上面用潦草地画着巨大的红叉。

这便是地方官吏所谓的“隔离”,将人与病痛一同封死在方寸之地,任其自生自灭。

“停车。”齐思铭的语气愈发阴沉。

他迅速从马车上下来,,脸上围上厚厚的棉布,便径直走向不远处一个官府设立的施药点。

药棚前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几个衙役有气无力地给灾民分发着黑乎乎的药汤,盛药的木桶里还飘着零稀的几根枯黄的药渣。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官爷,求求您了,再多给一碗吧,我孙儿快不行了……”

衙役不耐烦地用汤勺拨开她手中的破碗,呵斥道:“滚滚滚!每人只有一碗,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家那孙子,喝了也是等死,浪费药材!”

齐思铭的脚步停住了。

他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薄唇却抿成了一道直线。

他缓步上前,拾起地上的一片药渣,捻在指尖细细查看。

“这是何药?”他开口,声音温和。

那衙役上下打量了齐思铭等人一眼,只见面前的人衣着光鲜,与周围的破败污秽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更不可能是逃难的灾民。

但他只当是哪里来的公子哥,不知死活地跑到这疫区来看热闹。

“喂,我说你们几个,这里可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好地方。”那个衙役把手里的汤勺往木桶里一扔,语气轻蔑,“瞧见了没,这里闹瘟疫呢,一不小心感染上了,神仙都难救你!”

“大胆!你可知……”王友刚想要反驳,却被齐思铭制止住。

“哦?”齐思铭将那药渣递到鼻尖轻嗅,却没有直接回答那个衙役,“寻常的败酱草,配上些桔梗。”

“败酱草清热解毒,活血化瘀,对付寻常的痈疮肿痛倒是不错。”

“桔梗宣肺利咽,祛痰止咳,若是风热感冒,喝上一碗也能缓解一二。”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衙役,语气骤然变冷,“只是本王不解,这二者,何时有了能医治瘟疫的奇效?”

那衙役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呢,口气这么大,原来就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抽郎中!”

“怎么?读了两本破医书,就敢跟衙门指手画脚了?小子,我劝你识相点,别在这多管闲事,不然爷爷我把你当成染了瘟疫的一并关进去,让你尝尝这药汤的滋味!”

“你!”王友怒火中烧,拔起佩刀就想上前。

齐思铭的面色却依旧平静,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容看的衙役心里莫名的发毛。

“你笑什么,信不信老子……”

衙役的话还没说完,王友已然忍无可忍。

他一个箭步上前,根本没见他如何动作,那衙役便被一股巨力推得踉跄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等衙役反应过来,一块通体乌黑的铁牌递到了他面前。

正中央一个龙飞凤舞的篆体大字,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齐。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便是奉皇命前来淮北赈灾的钦差,督主,齐王爷!”

齐思铭随手扔掉药渣,淡淡道:“将此地县丞,给本王叫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便被带了过来。

清河郡县丞刘康一见这阵仗,腿肚子就有些发软,却还强装镇定地行礼:“下官刘康,参……参见王爷。”

齐思铭看向刘康,那身绯色官袍被他圆滚的肚子撑得紧绷,一张脸更是油光水滑,与此地漫天的尘土和绝望格格不入。

“刘县丞,”齐思铭眸色暗了下来,声音却依旧温和,“朝廷拨下的救灾药材,在何处?”

刘康额头渗出冷汗,连忙答道:“回王爷,药材……药材都已熬制成汤药,分发给百姓了。”

“是吗?”齐思铭不置可否,他侧过头,对王友说道,“去县丞府上的库房看看。”

刘康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呼冤枉:“王爷明察!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藏啊!”

齐思铭看着他,不再言语。

王友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他带着几名亲卫,抬着数只沉重的木箱回来了。

刘康一看到箱子,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是瞬间化为死灰。

王友“咔嚓”一声撬开其中一只箱子的锁扣,猛地掀开箱盖。

在场的众人皆是死寂。

箱子里面,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竟然全都是上好的黄芪、当归,甚至还有几支品相极佳的老山参!

不等刘康发出任何声音,王友又将余下的几只箱子撬开,无一例外都是朝廷拨下的珍贵药材。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齐思铭一把掐住刘康的脖子,厉声呵道。

剧烈的窒息感让刘康几欲昏厥,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地抓住齐思铭的手腕,“王……王爷饶命……下官……下官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他们……他们也需要这些药材……救命啊……”

齐思铭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一般,猛地松开了手。

刘康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劫后余生的幸福还没来得及爬上他的脸,就听到那个如阎王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县丞这么爱惜这些药材,想必是不能浪费了。把他丢到疫区里面,将这些药材好生炖好,每日送给县丞,不得有误。”

刘康的咳嗽声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不……不!王爷!王爷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康终于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向齐思铭,却被王友一脚踹开。

“王爷,在他的私库中,除了发现这些药材,还有与这几位药商的交易账本。”

王友的声音低了又低,“这可能与我们要找的线索有关。”

齐思铭接过账本,一页一页地翻过,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王友。”

“属下在!”

“顺着这上面的名字,”他将账本丢回王友怀中,“一个一个给本王查清楚,本王要知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将手伸向这淮北几十万的救命钱!”

他顿了顿,幽深的眸子扫过周围面黄肌瘦的灾民,他们的眼中,除了是对这些贪官被惩治的快意,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茫然。

“另外,传我命令,即刻执行新法!”齐思铭一字一顿,“城中划分区域,病患与家属不得擅自出入。所有街道、屋舍,每日以石灰洒扫。病亡者尸身与所用之物,集中焚烧,不得延误。”

此令一出,衙役们顿时面露难色,窃窃私语。

一个年长的衙役头目,仗着自己有些资历,硬着头皮上前躬身道:“王爷,此举……怕是有些不妥。我大胤朝历来讲究入土为安,焚烧尸身,不光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更是与我朝律法、祖宗规矩相悖啊!若是如此行事,恐……恐怕会引起民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了。

“哦?律法?”齐思铭缓缓开口,“那本王问你,是这城中的人命重要,还是你口中那狗屁不通的律法更重要!”

他上前一步,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让那衙役头目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

“在这里,”齐思铭的声音冰冷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就是律法。”

那衙役头目被齐思铭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而有了他这个前车之鉴,其余的衙役哪里还敢有半分异议?

一时间,整个清河郡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洒石灰的、清扫街道的、搬运尸身的……众人各司其职,虽仍有百姓哭嚎不解,但在明晃晃的刀口下,再大的怨气也只能暂时压下。

原本混乱不堪、死气沉沉的疫区,竟奇迹般地开始有了秩序。

王友大步流星地走进营帐,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敬佩,“王爷,您真是神了!那些灾民一开始还吵吵嚷嚷,现在看到动真格的,反倒都服服帖帖了!”

齐思铭正坐在案前,手中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没有作声。

王友还在不住地夸赞:“属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王爷这一招快刀斩乱麻,既立了威,又稳了民心,当真是英明神武!”

英明神武?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临行前夜,院子中高玥对他说的那些话。

彼时,他将淮北的疫情简略说与她听,其中也有几分试探的意味,如若她真的与自己有二心,他也可以尽早留有后手。

没想到,她只是略一思索,便给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王爷此去,立威是第一要务。”月光下,她的眸子亮的惊人,“灾民此刻需要的不是怜悯,而是一个能带他们活下去的铁腕强者。”

“而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病人集中隔离,阻断病源。所有病亡之人,连同其用物,必须全部焚烧,绝不能留后患。”

“我知道,这么做一定会有官员出来说,焚烧尸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是……”

她顿了顿,“这些说法,在活人的性命面前,一文不值。”

他当时听完,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女人疯了。

焚烧尸身,与祖宗礼法为敌,这无异于自掘坟墓,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反扑。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虑,她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王爷,我知道您不信。但请您想一想,若按常规之法,疫情蔓延,十室九空,届时就算您有通天之能,对着一座死城,又有什么用?

可若是您用雷霆手段控制住了疫情,救下了这几十万百姓,谁还会记得那些所谓的规矩?他们只会记得,是您,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

届时,民心所向,便是您最大的资本。”

而就在刚刚,齐思铭其实也只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想法。

毕竟这番言论太过惊世骇俗,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可现如今看着帐外这番井然有序的景象,听着王友的汇报,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这个女人,她似乎总能看透事情的本质,精准地抓住最关键的症结。

她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

与淮北的人间地狱不同,河北行宫内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皇帝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脸上却带着几分意兴阑珊。

在河北巡视的日子,每日看到的都是流离失所的灾民,让他心情烦闷,加之灾情之下,一切娱乐活动都已停止,日子过得实在无趣。

像是看出了皇帝心中所想,心腹太监王德春凑上前,低声说道:“陛下,杂家贵妃娘娘的老家山城,离此地不远。娘娘入宫许久,想必也思念父母。不如圣驾移步山城,一来可让娘娘与家人团聚,尽显陛下恩宠。二来嘛……”

王德春挤眉弄眼地补充道:“奴才听说,自古山城出美人……”

皇帝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拍,发出一声脆响。

“放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怒意,““如今淮北疫情未消,河北又是流民遍地,到处都是天灾人祸,你竟还有心情想这些风月之事?”

圣意之下,王德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

皇帝冷哼一声,却并未让他起来。

王德春连忙换了一种说法,“陛下,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只是只是心疼陛下啊!陛下乃万金之躯,关乎我大胤朝的江山社稷。

可连日来,您亲临灾区,目睹的皆是流离失所之惨状,听到的尽是哀鸿遍野之声,忧心忡忡,龙体日渐清减,奴才看着实在是不忍。”

“忧思过甚,最是伤身,奴才这才斗胆,想着山城景致秀丽,正所谓换一个地方,也可以换一种心情。您若是能稍稍宽怀片刻,也算是为了我大胤朝的万千子民保重龙体啊!”

高玥心中冷哼了一声。

好一个为主分忧的忠奴,好一个心系天下的明君。

不过是厌烦了这灾区的沉闷,想换个地方寻欢作乐罢了,却偏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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