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听,瞬间紧张起来,等扭头去看时,发现虞夕早已在见到后院升起药气时便赶过去了。
等他赶到时,看到虞夕正站在一间铺子前观望,软剑早在不知何时被她送回了腰间。
前方院中药气冉冉升起,可是明显已不是寿材铺子的范围之内,已经是另一户人家了。
原来之前见到的药气是隔壁的院子飘过来的,这院子与邻家相距并不远,若是寿材铺子有动静,邻家不应该无所察觉。
少年不知为何突然一笑,对着虞夕邀请道:“既然我与姑娘有缘,不如现在就请姑娘喝杯茶水吧,顺便聊一聊这寿材铺子中的事情。”
虞夕本想要拒绝,可是听到他主动提起那寿材铺子中的怪事,还是答应了。
走进之后,听老板介绍,这家铺子竟是售卖的药饮,这在西塞城这样偏远的地方,倒是难得。
“姑娘不如也尝尝吧,都是用对人体有所助益的药材做的饮子。”少年闻到铺子中的各类药味,满意的点头。
药饮铺子的老板一身郎中打扮,身上还带着些寻常的药香,他朝两人走过来。
“这些都是我们家的招牌,以自家的配方熬了数个时辰呢,你们尝尝,清热解暑。”
“那好,就上一壶消暑的过来!”
少年先一步寻了处阴凉的位置坐下,后又抬手招呼虞夕过去。
清凉饮很快就上来了,看着是淡绿色的,其上还飘着不少干桂花。
虞夕在确认附近无人会听到他们说话之后,神色一变,冷漠问道。
“公子如今是否可以将真实身份告知了?”
虞夕之所以如此警惕,不是因为她有多在意这西塞城中的诡事,而是因为这位货郎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货郎,而是他们虞家的人,不然也不会将她给亲自派来这城中调查。
西塞城位于边陲,与更西边的伽蓝国接壤,其间自然会有事关两国的秘密。
而虞家是个极大的家族,最重要的是,虞家直接归皇家管辖,直系中便可分为几脉,虞夕自己便是主脉之人,而族外又分为更多的外族人,分管着不同的任务。
那位推着独轮车走街串巷的货郎,正是她这次要来调查的目标,接头人在发现他不对劲后就往上报了。
因为这次情况特殊,便把在这附近完成任务的虞夕给调过来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一次,他的手上,有于虞家,于皇家而言极为重要的情报。
这份情报的所在,如今唯有他知道。
那位被鬼王爷请客的货郎,也就是虞家外族人,石棉。
若非是此次情报不知所终,也不会牵扯出这诡异小城中的大案。
眼下所知便可猜出老板以寿材铺子为掩盖,不知所图究竟为何?
而这位今日这位看似偶遇的少年,又是否也是随着石棉参与的那件事情顺着查过来的,也无从所知。
毕竟之前西塞城中怪事频发,为何他确实偏偏在石棉出了事情才开始探查。
少年感慨一声:“今日收获不小,姑娘又何必问个清楚,我只能说,我与姑娘,不是敌人。”
说完,他将盛放着清凉饮的壶取过来,暗自观察了一会,发现无毒之后,倒了一杯出来。
随后又将那杯刚倒好的药茶往她的方向推去。
“公子若是不说,那我便该怀疑公子了。”
虞夕说完,原本安静放在木桌下的手突然开始发力,内劲顺着木桌往少年的方向攻去。
少年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避让,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了,随后也施了内力与她对抗,可是没能抵挡多久,他就开始双臂颤抖。
少年终于落败,脸上不甘道。
“好好好,姑娘放手,我这便说了。”
“你说。”
“我乃西塞城城主容家之子,容遇。”
虞夕听后,眯起眼睛,手上的力道开始逐渐收回。
原来是边城出身,边城有角国人与他国通婚,有这副长相也是正常。
不过他却像是有所藏拙,嘴上所说可信度并不十分高。
“那你今日为何出现在寿材铺中?”
“姑娘既然也在,自然是知道我的目的,这城中诡事既然是发生在我爹的地盘上,那便总想着为他分忧,不然这西塞城中再这样乱下去,民众恐慌,传到了皇家耳朵里,岂不是不好?”
虞夕听了,心中却是在想,西塞城中诡事已久,莫说是角家,就算是虞家都早已有所耳闻,只是这诡事中的受害人往往都只是些贫民百姓,并无达官贵人,这才没能引起重视,也无人前来调查,是人都看得出此事背后的复杂,在事情尚未闹大之前,自然无人会想要接手,若非是此次受害人中有虞家人,也不会将她派来。
“姑娘呢,姑娘又是为何而来?”
虞夕心中却打起了别的心思,虞与于同音,即便是告诉他,他也不知自己的姓,会是角国中声名显赫的虞家姓。
如此,即便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姓,也不会怎样。
“我叫虞夕。”
“虞夕,那不知虞姑娘来这西塞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次容遇一直盯着虞夕的眼睛看,像是一定要得到个答案。
石棉身份不简单,不好随意透露,虞夕想了想,寻了个理由。
“那位货郎,是我的义兄。”
“原来是他。”容遇得到答案,惊呼一声。
“原来是姑娘的义兄牵扯其中,难怪姑娘竟然以身犯险,追到这寿材铺子中来。”
“那位货郎的故事我也听过,只是不知这世间竟还有挂念着他的人,那位兄弟自被鬼王爷请客之后,就成了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知容遇却突然起身:“虞姑娘,茶水已经饮完,不如我们再回去看一看?”
容遇说完,又凑近了虞夕低声说。
“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我们回去再说?”
容遇自来熟的自后门又走回了寿材铺子,一路走到那堆棺材前面,随意选了副看着最大的,爬上去半躺下,如两人之前初见时他摆出的姿势。
虞夕看着他的一袭紫衣自棺材上在眼前垂下,又想起初见时他合眸静静躺在棺材中的样子。
容遇上去之后,却一直摆着姿势不动,终于在虞夕看不下去不耐烦了之后开口。
他低头看向坐在下面的虞夕,:“你那位货郎义兄出事不久,我昨日还在西塞城中打听有关他的事情,你倒是问对人了。”
容遇翘着腿半躺在紫木棺材之上,开始缓缓讲述这西塞城中的怪事。
“这位货郎不知遇上了什么怪事,有次失踪了几日,一直都没有回家,城中的街道上也不曾有人见过他,可是,却在第五日……”
说到这里,容遇突然停下,虞夕觉得他是故意的,直接一手往他坐着的棺材拍去,震得坐在上面的容遇险些往另一边摔下,他连忙坐好后才接道。
“自己回了家。”
“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却是不奇怪,因为他家中也没有其他人,一直单身独居,就连他失踪的事情都是他家邻居发现的,可是,最为诡异的是,那些有关于鬼王爷的礼物的事……”
听到这里,虞夕终于仔细起来,开始认真的听。
容遇喘了口气,再次讲述时声音里带了刻意的低沉,让这寿材铺子中的氛围变得阴森起来。
“等他再次出现在人群前的时候,他卖的所有东西,竟全部化作了那冥间鬼所用的物件,别人都说,他那几日是被鬼王爷招去了,而那些,是冥王回赠给他的奖赏。”
听到这里,虞夕也忍不住皱眉,自己之前听说的也不过是只言片语,如今听容遇再次说起,反倒是开始怀疑起这些流言的真假。
不过,其中也确实有真,毕竟自己之前曾在石棉手推车上所见到的,也确实都是冥物无疑。
她自己也是靠着那冥物的线索寻来的。
只是,石棉究竟为何要售卖这些冥物,是在告诉别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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