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萧府,走之前只在自己的闺房里留下了一封信。还是萧静和身边的贴身丫鬟及时发现,将此事上报给了萧将军和萧夫人。
萧夫人站在萧静和的闺房里,手中拿着这封信,认真地读着上面的内容,眼眶泛红。
萧将军则是揽着她的肩,以示安慰。
萧京墨和池泱也匆匆赶来。萧将军将这封信递给萧京墨,吹胡子瞪眼道:“你看看阿和都干了什么事情!”
萧京墨接过信,一目十行地扫过上面的内容。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我不会说什么文绉绉的话,你们也知道,我从小就被夫子训,说我不是读书的料。
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吧,我偷偷报名去参军了。很抱歉,这件事情没有事先告诉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同意此事,所以我只能先斩后奏。
我从小就跟着爹和哥哥一起习武,我一直渴望着有朝一日成为像爹和哥哥那样的将军,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保护着一方疆土。
尽管我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但我还是想要追寻自己的梦想。你们不用过于担心我,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我已经长大了,参军也是我三思后决定的,我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我也想变强变厉害,这样我就能和哥哥一起保护好萧家。就说到这里吧,江湖浩大,有缘我们再会!告辞。”
萧京墨默默地收好这封信,和池泱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萧京墨这才移开视线,对着萧将军说道:“爹,你就让阿和去吧。这件事情我们都不要插手,她说得没错,她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能打着为她好的旗号,一而再再而三地约束她。”
萧将军冷静下来,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踱步走到窗边。年过半百的老将军双手叠在身后,凭窗而望,这一刻,竟显得他苍老不已。
一生征战沙场的老将军从未哭过,在此刻,他竟然红了眼眶。良久,他出声道:“你说得对,阿和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应该阻拦她。”
......
萧静和离家后的第三天,谢怀时也要走了。不过短短几日,幼时一同长大的玩伴都接二连三地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萧京墨和沈瑾赶来送谢怀时最后一程。三人站在京城的城门口,谢怀时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之上,看上去意气风发。
谢怀时不希望气氛过于悲伤,故意开玩笑道:“看吧,我现在这样看上去是不是也像模像样?”
谢怀时顿了顿,试图平复内心不舍的情绪,然而语气还是带上了几分哽咽,“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带着荣耀归来。到时候怎么着也得和萧京墨一样,被圣上封个将军吧?”
沈瑾也有些不舍,“等你回来,我们三个一起去玉轩楼喝酒。我们说好的。”说完,他看了看萧京墨和谢怀时,声音低了几分,“若是承德太子还活着就好了,那样我们四个就凑齐了。”
“此次前去边疆,若是我没有机会再回来了,那我们就下辈子继续做兄弟,我谢怀时,要和你们做几辈子的好兄弟。”
“若是我回来了,萧京墨,我一定要天天找你切磋武艺,到时候我们再好好比比,看我能不能打败你。”
萧京墨微颔首,“我等着那一天。”
谢怀时最后环顾周围一圈,看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在不远处的城外,“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谢怀时从包袱中拿出三个杯盏和一壶酒,递到萧京墨和沈瑾手中,为他们斟满酒,“一曲清歌满樽酒,人生何处不相逢。”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马背上的少年鲜衣怒马,马尾高束。风动,掀起他的衣袖一角,霎时间,衣袂翩翩,猎猎作响。
谢怀时的身后是巍峨壮观的城墙,他面带笑意,眼中满是细碎的光,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湛蓝的天空中云朵慢悠悠地飘过,彩霞满天,火红的太阳渲染了半边的天。几只大雁缓缓掠过,飞向更为广阔的天际。
谢怀时率先举起手中的酒杯,高声道:“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萧京墨,”谢怀时手执缰绳,低头看向站在面前的萧京墨,“山高海阔,莫怯阵。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功不唐捐,玉汝于成。摩霄志在潜修羽,会接鸾凰别苇丛。待到秋来九月八,故友相逢京城踏。”
谢怀时又看向沈瑾,“沈瑾,愿君移向长林间,他日将来做梁栋。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云程发轫,万里可期。”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干杯!”三人异口同声,举起手中的杯盏,一饮而尽。
谢怀时将杯盏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杯盏四分五裂。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举目望去,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踏步往城门而来。
“再见!后会有期!”话落,谢怀时一夹马腹,如箭矢般往军队所在的方向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
池泱出嫁后的第七日,萧京墨和池泱一同回宫见皇帝和皇后。萧京墨被皇帝召到宣政殿商谈政事。
池泱回宫的消息一早就传到了寿康宫,太后特意嘱咐宫人准备了池泱爱吃的点心和茶水,等着她过来。
“绾绾见过皇祖母,见过母后。”池泱一进门便向太后和皇后行礼问安。
“快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哀家客气起来了?”太后笑呵呵地拉起池泱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萧家待你如何?萧家那个小子可有欺负你?”
池泱连忙摇了摇头,“驸马待绾绾自是极好的,皇祖母不必担忧。”
“是啊母后,您就别打趣绾绾了。”皇后也笑着说道,“绾绾和驸马新婚燕尔,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呢。”
“好好好,哀家不说了。”太后笑着拍了拍池泱的手,“来,快坐下,陪哀家和皇后好好聊聊天。”
池泱笑着点了点头,在太后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宫女们奉上香茗和点心,池泱边吃边和太后、皇后聊着天,气氛融洽而温馨。
“最近这后宫啊,安静了许多。总算没有那么多腌臜事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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