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期等人回到二楼那幅被修补好的画前，边泽阳手里还握着从李牧那换来的三张卡牌。
他把卡牌递给凌期，凌期瞥上一眼：“你自己收着吧，我用不上。”
边泽阳手指一僵，嘴唇微张，又抿起，半晌才说：“至少留下防御卡。”
“我，用，不，上，”凌期一字一顿果断拒绝，“听话，别忘记你承诺了什么我才与允许你跟着我。”
说完，夺过边泽阳手里的画，看上一眼后和卓越手里那幅交换。
边泽阳无话可说，眼里的担忧几乎要实质化。
他知道再说下去凌期会不高兴，最终不再坚持，三张卡牌消失在他手上。
“谢谢。”边泽阳说。
卡牌被他放在卡册最前面，但凡凌期出现任何意外，他都可以第一时间使用卡牌。
卓越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如果她没感觉错，凌期应该是她们当中最强的那一个。
边泽阳老实、沉默，看上去只是个头高长得好的花瓶，不知道能不能打，也不知道是以什么立场认为凌期比他自己更需要保护。
而且她们之间的氛围，总让她觉得怪怪的。
在她看来，边泽阳过于在意和了解凌期，甚至远大于副本本身——在凌期独自进入房间时表现得尤为明显。
不安，甚至是焦虑。
而凌期的表现恰恰相反，她对边泽阳的眼神从刚进副本时就是陌生的，可她的举手投足又像是很适应边泽阳的存在。
想不明白就不想，这些东西卓越也不好开口问，干脆就这样烂到肚子里吧。
她不是多嘴的人。
卓越和边泽阳拿起那两幅画靠在墙边，研究画面上缺少的内容，着手补画。
边泽阳那幅是悬空的雨伞，伞柄空出一只手的轮廓，轮廓下缘涂着淋漓的血液。
而卓越那幅则是血池，池中空上一大片，需要很多血液去补。
“谢谢你，凌期。”卓越衷心说。
她和凌期的合作内容很简单，她提供线索，凌期提供画，但对补画的难度大小没有要求。
而凌期却特地把最无害的画换给她。
放点血总比缺胳膊少腿分头行动划算。
凌期大大方方接受：“小猫给我玩玩。”
卓越笑着召唤出小白，黑猫轻轻一跃扑入凌期怀中，被她里里外外摸了个透。
边泽阳蹲在画前打量自己的画，伸出左手在画前比了比，扭头仰视玩得不亦乐乎的凌期。
“小期……”边泽阳轻声喊。
凌期快速给出回应：“叫我期姐，没大没小。”
眼神却黏在小白身上，没有分半点给边泽阳。
边泽阳沉默一瞬，半天憋出两个字：“……期姐。”
“说吧。”凌期眯眼笑，很是受用。
卓越看得好笑，边泽阳看上去得有二十七八岁，凌期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上下，却要边泽阳委曲求全喊人家“期姐”。
也不知道是谁没大没小。
但是没关系，她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况且在这里，武力值才是决定大小的东西。
不再多关心，卓越向凌期借过短刀，利落划开自己的手臂，给作品放血。
画布贪婪吸食血液，一直到卓越脸色发白才勉强满意，不情不愿补上空缺。
【[玩家]卓越，今日补画指标已完成。】
听到提示音，卓越松了口气。
她用短刀裁下长裙的部分布料包扎好伤口，扶着墙稳住有些软的身体，努力缓解大脑中的眩晕感。
见卓越没事，边泽阳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垂下眼睫：“……期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这幅画……”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声音有些干涩，像是在羞于这个称呼，又像是在担心自己的未来。
又或者二者都有。
“断只手不行吗？”凌期挑眉。
对上边泽阳茫然又带点不可置信的眼神，凌期愉悦极了，差点乐出声：“骗你的，我已经知道怎么办了。”
她松开手，小白跳回卓越肩上。
凌期：“目前我们已知画家杀了三个人，拼出十三幅画，需要贡献出人体的一部分才能补好画，而有些画是致命的。”
“但副本一定有不死人就能通关的方法。”凌期笃定，这是她当BOSS时就发现的。
作为BOSS，她拿到过专属她的杀人规则手册。
若非玩家触发规则，她和她的小怪物们最多只能把人弄残，绝对不能杀人。
而把规则倒过来推，就能找到一条相对安全的通关方法。
她的副本如此，[暮色画展]应该也不会是例外。
边泽阳点头：“所以画家会因为补画指标未达成对玩家动手，相对应的……”
“没错，不出意外的话，女鬼就是第二阵营，”凌期笑，“我们得想办法再抓一只过来聊聊。”
“你还不笨。”凌期夸赞道。
边泽阳：“……谢谢？”
卓越的关注点有所不同：“再抓？”
她没听错吧？是什么时候她们已经撞过鬼了吗？听起来那鬼落在她手里一点没讨到巧。
“没错。”
凌期打了个响指：“不说废话了，听我安排，都动起来。”
两分钟后。
边泽阳和卓越根据小册子上的内容，把雨伞图挂回远处，和画布保持距离，并完美复刻凌期和边泽阳在黑发水草图面前的站位。
由于给鬼留下过心理阴影，凌期担心自己在那鬼会不来，于是瞬移到展厅大门前，到达副本里最远的位置。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凌期耐心不好，但在有趣的事情上总能忍耐。
转念想到那只鬼做鬼都这么窝囊，恨铁不成钢的同类情短暂压过抓住鬼戏弄再索要线索的欲. 望。
她一定要让这只鬼见识到她的手段，好好学习应该如何选择目标、如何吓人、如何干脆利落杀人。
至于她的教具用谁，当然是专业素养极差的女鬼了。
展厅里挂了钟，凌期盯着秒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分针也跟着动了好几格。
她等得有些无聊，在展厅里转悠，鉴赏画家其他作品。
真是毫无冲击力，像应试作品，全然没有那些损坏的画摄人心魄。
灵感在凌期大脑稍纵即逝，她没有抓住，挠挠头，啧上一声。
分针又爬过五格，凌期神色一凛。
鬼气，来了！
源头没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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