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未来成长之路终究不会完全按照两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设想的那样按部就班。
周昀霁在喻谣家待了一周就又去了北京,去到北京没几天就变得有些奇怪,喻谣有时候跟他打着打着电话就能听出他的心不在焉,她试图问过几次,周昀霁只是说有些累。
喻谣也只当他是还没有从这场事故打击中走出来,只能尽自己所能多去安慰他,陪伴他。
她没想到,再在家里看到周昀霁的时候,他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
那天回家,喻谣推门就看到沙发上爸爸妈妈面前坐着的两人,周昀霁和一位很有气质的中年妇人。
周昀霁没说今天会回来,喻谣也没来得及惊喜。
“阿谣回来了”,喻信鸿把喻谣拉过去做介绍,“快,打个招呼,这是你蒯雅阿姨。”
周昀霁的妈妈回国了。
蒯雅颇为热情地跟喻谣问好,将喻谣轻轻虚揽入怀中,给她做了一个让她感到十分陌生的法式贴面礼。
喻谣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温柔淡雅,好闻,却有种让人有些不敢靠近的距离感。
喻谣莫名有些拘谨,喊阿姨好的声音不大,她看向周昀霁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怎么没提前跟自己说一声,却见周昀霁只笑笑,然后垂下了视线不再与她对视。
她心里突然就沉了一下。
她瞬间就明白了蒯雅是来带他去法国生活的。
按说她不该太过惊讶,这样的选择合情合理。虽然蒯雅已经在国外了有了新的家庭多年没有回过国,但毕竟是周昀霁的妈妈,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周昀霁未来也还有很长的求学路要走,他需要家人的支持。
而且法国是电影艺术的发源地,在那里他可以接受到最顶尖的专业教育。
这些道理不用别人多说,喻谣自己也全都明白,周昀霁可以有更光明的未来,她也是替他高兴的。
但她心里还是突然有些难过,她想大概是因为这么大的决定周昀霁竟然都没有提前跟她透露过丝毫。
吃完一顿充满了客套寒暄的晚饭,喻谣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趴在书桌上闷闷不乐地写作业。
身后的房门被敲响三声,她“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但没有回头,靠着熟悉的香气她就判断出是周昀霁来了。
周昀霁端着一杯橙汁放到她面前,在旁边的懒人沙发坐下。
“谈谈吗?”他问。
喻谣依旧没抬头,笔都没停,“谈什么?”
周昀霁思忖了片刻,“这段时间谢谢你。”
喻谣眉头一皱,什么意思?是要这样告别?
她装不下去了,把笔“啪”的一声就按在桌子上,转头看周昀霁,“不客气不客气!刚才饭桌上你们就谢来谢去的还没谢够吗?”
她的语气确实十分不客气,周昀霁被她突然爆发的怒气冲的愣了一瞬,两人僵持了几秒他才又开口:“你生气了?”
喻谣冷笑一声,“我哪敢。”
“...”是不想沟通的态度,周昀霁把沙发往前拖了拖,让自己离喻谣更近,主动试探着问:“因为我没提前跟你说我妈来的事情?”
喻谣本来也以为自己是在气这个,直到周昀霁讲出来,她才发现不是,她就只是不想周昀霁离开,去到一个她觉得自己应该很难去到的地方。
她的计划和目标全都落了空,这让她一时有些无措。
“我最近也一直在犹豫”,见她不说话,周昀霁继续试图跟她解释,“这两天做好决定以后觉得还是应该跟你当面来说比较好,这样...是做错了吗?”
今天周昀霁的态度格外的郑重和端正,喻谣的气撒不出去,更难受了,“你没做错,你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在哪里通知我也都是一样的。”
周昀霁静静看着她,“喻谣,你不希望我走吗?”
喻谣说不出话了。
这话她说不出口,这太自私了,她有什么权利让周昀霁放弃更好的选择呢。
“我没有...”她只能低声这样回答。
周昀霁沉默了一会,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我去法国又不是不回来了,放假会回来,毕业了也会回来。”
他的语气很平稳,像是在对她郑重地做着什么承诺。
喻谣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嘟囔道:“你还回来干嘛...有这么好的机会,法国的电影行业发展的不是比国内好多了...”
周昀霁一时没有回答,看着喻谣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用手指在椅子上画圈圈,全盘接纳着她的情绪。
过了一会,他才问道:“你相信我吗,喻谣?”
喻谣手指顿住,恍恍惚惚地抬头,一下子撞进了周昀霁过于真挚的眼眸里。
她仍然没能习惯这个人的眼神中的情感总是如此饱满浓烈。
“相信的。”她这样答。
当时也确实如此想着。
*
这个冬天很快就过去了。
周昀霁在处理完了国内的事情后就出了国,为学习语言、适应环境、申请学校而忙碌,而喻谣也全身心地投入进了高中的学习生活之中。
时间过的飞快。
中国和法国相距8000公里,时差6小时,拥有着客观上无法忽视的距离。
很快,顺利升学的周昀霁迈入了全新的艺术世界,接触到了全世界顶级的艺术教育资源,认识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这次是真的可以深入交流的朋友。
喻谣知道这些都是通过电话,在不算多的机会里,如果两人恰巧都有通电话的空闲,周昀霁会跟她聊起自己在法国的所见所闻,讲述自己新的奇遇。
讲他又在巴黎街头的小店淘到了一台双镜头机械胶片摄影机,讲他们学校又请到了某位电影大师来开讲座。
当然是喻谣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大师。
听他的电话,她时常都感觉不是很真实,她觉得周昀霁正逐渐走入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每天发生的精彩故事与她每天上课考试的生活相差甚远,她没什么可以作为交换跟周昀霁聊起的有趣故事,又或者其实本来他俩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没什么可交流,通话时间越来越短,渐渐的,他们的学业都越来越忙,通话的次数也不被察觉地少了起来。
周昀霁也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频繁的回国,他的假期总是会有很多的短片作业,而且入学之后他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脑海里有无数的想法想要创作出来,他在校的每一天都被他掰成两瓣来用。
联系的虽然少了,但喻谣还是会经常想起他。
这是一种无关占有,甚至不需要表达出来的心照不宣的思念。在喻谣升入高二,文理分科的那段时间,她觉得这种思念更加强烈了一些。
也是在那时候,喻谣放弃了参加竞赛保送的这条路径,原因是她突然开始思考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参加她成绩最好的化学竞赛,保送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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