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兰亭略作思索之色,沉吟道:“你误会了,她当初在街上卖身葬父,我过去凑个热闹,顺便观摩一下哭声跟杀猪一般无二的人长什么样子,结果她抱着我的腿不撒手,我挣脱不开,勉强买下来当丫鬟了。”
楚元英:6
掌柜的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顿时尴尬不已,道:“我唐突了,公子莫怪,莫怪。”
代兰亭似乎觉得好玩,摸着下巴又道:“倒也没想到,这随手买的土包子竟有几分姿色,本来还以为是个丑八怪呢,老觉得不好带出门,嫌丢人……”
“小鄂,咬他!”
楚元英一个跨步蹿到代兰亭旁边,扯着他头发就往下拉,代兰亭吃痛顺着力低下头,那边的大黄狗没有丝毫犹豫,张嘴一口咬住代兰亭的裤腿往相反的方向拉。
只听“刺啦”一声,代兰亭的裤腿被撕下来一块。
他护着头发,发冠微散,向来淡然矜贵的面容此刻略显扭曲,先是怒气冲冲朝大黄狗踢了一脚,骂道“你这没良心的狗,刚才是谁喂你吃了两盘子菜,恩将仇报,忘恩负义,养不熟的白眼狼!”
骂完了狗,他火气降了些,又将头发从楚元英手中夺回来,疑惑道:“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开两句玩笑怎么还带生气的?”
掌柜被晾在一旁,嘴唇微张,想了想还是由着他俩闹去了。
大黄狗挨了一脚,力道虽不重,还是跑到楚元英的腿边缩起来,“呜呜”直叫,看起来委屈极了。
楚元英摸摸狗头,安抚了一番,又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那枚铜板递了过去,道:“我会还的,现在先还一文。”
代兰亭揉了揉被发痛的头皮,脸色拉了下来,道:“还?你拿什么还?小爷我这身衣服两千三百两银子。”
楚元英大惊失色:“你这衣服金子做的啊?!”
代兰亭气笑了:“你以为呢,把你卖了值不值两千三百两还不好说呢,土包子!”
楚元英将铜板塞进他手里,神色认真道:“我能还,都说了让你等我发财,我给你买三件,不,十件百件,让你三个月穿得不重样,跟花孔雀开屏似的。”
代兰亭盯着手里的铜板无语,他看起来像是缺这十件百件衣裳的人吗?
左右身上这件不能穿了,随便让掌柜挑了一身进去换上,出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衣服料子扎人,浑身不舒服。
买完衣服,代兰亭接着在镇上四处闲逛,一通豪爽付钱,楚元英跟在后头苦哈哈的提东西,直到连大黄狗身上都挂满了,楚元英忍不住道:“大哥,别买了,再买老奴搬不动了。”
“哦。”代兰亭这才收手,正好旁边有家卖面的摊子,桌椅陈旧尚且算得上干净,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朝忙碌的面馆大娘道:“来一碗清汤面。”
“好嘞,您稍等!”
楚元英把手上的与大黄狗身上的东西一齐摞在桌子上,代兰亭拿出银子递给她,道:“你去前面驿站租辆马车,说去洛城。”
楚元英:……
还真把她当丫鬟使了,使得还挺顺手。
代兰亭似是不放心,又补了一句:“要精致一些的,不然颠的难受。”
楚元英翻了个大白眼,刚小声嘟囔了句“娇气”,这时,从摊子帘布后传来一声“咣当哗啦”的声响。
紧接着是面馆大娘的怒斥声:“你眼瞎啊!我的青花大碗!王才生!你又毛手毛脚地干什么呢!洗个碗都洗不利索,你当这碗筷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二人循声望去,帘布掀动,面店大娘风风火火地冲出来,透过缝隙,能看到一个文弱书生相的男子,正蹲在地上收拾满地碎瓷片。
大娘手上端着碗清汤面,把汤面放在代兰亭的面前,又回去将男子推开,一边清扫地上狼藉,一边不停地数落,声音又气又急:“整日让你读书考功名你不上心,文不成武不就得,一天天挣不来钱也就罢了,还净会跑来添乱。”
王才生搓着手,一脸的窘迫,眼神中又带了点关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忙,就像帮着多做些……哎,仔细着手,别伤了手。”
“帮忙?你这哪是帮忙?你看看你,干什么能行?”大娘怒火更胜,继续骂道:“让你揉面,你揉的不是软的就是硬的,让你招呼客人,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现在洗个碗都能给我砸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王才生被骂的抬不起头,满脸通红,声音带了委屈,闷闷地说:“你何必把话说的如此难听,我王才生是无用,考不上功名,也没本事,挣不来大钱,我配不上你。”
“你本事大,你能干,你从来都看不起我,总说我没本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废物。”
“难道不是吗?”大娘收拾好碎瓷片,又把他往旁边推搡了一下,骂道:“要不是我起早贪黑撑着这个摊子,我们早喝西北风去了,你就说,你除了吃闲饭,还能干什么?”
王才生被推的一个趔趄,大娘的话就像在他心里扎下一根刺,狠狠戳了一下有且仅有的自尊心,他气得浑身发抖,积压的委屈陡然爆发,“对!我就是吃闲饭的!我走行吧,省得碍你的眼!”
王才生红着眼往外走,大娘下意识想去拉又抹不开面子,只气极道:“你走,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将这事听了个大概,楚元英觉得这是送上门的生意。
眼看夫妻情绪上头,她快步上前,挡在王才生的面前,朝着大娘温声劝道:“碎个碗而已,多大点事,可不能动气。您家这位先生也是想帮忙,体恤娘子辛苦,这一时不察才失了手。本是出于好意,这碗碎了固然可惜,但终究是死物,若因此伤了二人的情分,值当吗?”
她又转向眼眶发红的王才生,安慰道:“大娘守着摊子辛苦,每日迎来往送,又操心柴米油盐,必是心疼这维持生计的碗筷,这才言语急了些,绝非真心嫌您的。您若负气走了,才是真伤了娘子的心啊。”
夫妻俩被楚元英这么一拦,互相看了一眼后,依旧气呼呼地别开脸。
大娘见他言语在理,气稍平了些,但仍愤愤道:“姑娘你是不知,他整日都是这般,尽帮些倒忙不说,这十多年我供他吃穿,他屡试不第,出去找个伙计,从没坚持过三天就被赶了回来。”
“可您当初嫁他,不就是图先生念过书,博学多才,如今怎么还嫌弃上了?”楚元英再转身对王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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