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灵珠刚刚睡醒,杏儿便说世子有请。
陈灵珠梳洗了,来到东院。
一进门,她就看到桌上放着几本红彤彤的册子。
她问:“世子找我何事?”
李济抬抬下巴,示意她看那些册子。
“这是什么?”她一边伸手拿册子一边问李济。
李济拿着一本书半靠坐在坐榻上,双腿交叠着,看似随意地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头微微向外侧着,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又故意卖关子,陈灵珠瞥他一眼,手伸向册子。打开一看,她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婚帖,写着她的生辰八字、排行还有小字的婚帖。
此物本该在成亲前交换,但此前,镇国公府手上的婚帖是陈灵瑛的。
她爹娘不知为何一直也没将她的庚帖送过来,大概是觉得陛下已经开口,此事再无异议,不需要多此一举,免得徒增尴尬罢。
没想到李济记得去改这个。
见她拿着婚帖看着,一动不动,似乎有些意外和惊喜,李济放下手中的书笑道:“怎么,高兴傻了?”
将文书也正了名,自然是值得高兴的,陈灵珠含笑抬头问他:“世子昨日就是去办这件事?”
当然不是,这种事情他亲自办并不合适。
但他不想解释他昨日为何会出现在怀远伯府,遂点头:“嗯。”
“谢谢你,世子。”她道,眉眼弯了,露出嘴角的梨涡。
每当她这样笑,李济就知道,她的高兴不是装出来的。
“举手之劳罢了。”
这自然不是举手之劳,何况就算举手之劳她也领他的情,“谢世子的举手之劳。”
小姑娘三分感动,七分愉悦的模样,不知怎的,李济看得心头有些发痒,想捏一捏她鼓鼓的脸蛋。
正犹豫着要不要伸手,阿拙进来了。
“世子。”阿拙禀道:“张公子来了,还有张少夫人也来了。”
李济微微挑了挑眉。
陈灵珠问道:“张公子是谁?”
李济道:“见了你就知道了,看热闹的来了。”
陈灵珠疑惑地望着他,他站起身对陈灵珠道:“走罢,一起见那好事的去,见了你就明白了。”
前日知道金玉阁前站着的女子就是陈灵珠后,张现和顾言立即变了说辞。
顾言看着他道:“外面那些关于嫂夫人的传言,想来都是假的?”
张现也道:“看弟妹面相,也不像那等不堪之人。”
李济:“……”
隔着那么远,你们就能看清她的面相了?
张现道:“其实陈大人的所作所为,与弟妹并无关系。”
顾言认同:“说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不能让嫂夫人还为娘家背锅。”
张现忽然善解人意起来:“这里面最难过的,当是弟妹了,这亲爹弹劾亲丈夫,她连委屈都没处诉说。”
顾言也是设身处地,“说起来,这陈大人对嫂夫人这个女儿,也真是心狠,哪个做父亲的像他如此,我要是有了女儿,绝对舍不得这么伤害她。”
李济:“……”
两位突然态度大变,不就是看到了她的脸吗?
这么以貌取人,不好罢?
但这就是他的好友,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李济认了。
不但认了,李济还知道,张现回去一定会告诉他的妻子傅映瑶,那多事的傅映瑶定然坐不住,要来看一看陈灵珠。
听说有女客来了,陈灵珠也没推辞,跟着一起往外走。
夫妻两个到了待客的偏厅,张现、傅映瑶夫妻见二人来了,忙站了起来,傅映瑶更是立时将目光粘在陈灵珠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陈灵珠被这样热切的目光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羞涩地朝傅映瑶笑了笑。
李济为他们介绍,傅映瑶连忙上前激动地拉着陈灵珠的手道:“都说济之没人配得上,如今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有配不上的人!”
李济:“……”
夸她便夸她罢,能不要顺便给他一杆子吗?
这个傅映瑶,狗嘴里就没吐出象牙过,也就是他看在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份上,不与她计较。
陈灵珠被夸得不好意思,赧然道:“张少夫人过奖了。”
傅映瑶道:“前日隐之回来说,济之这小子塞翁失马,走了狗屎运,娶进府里的非但不是——”她将“母夜叉”三字及时吞了进去,见陈灵珠似乎没有看穿,暗道庆幸,接着道:“听说济之娶了个小仙子,我当时就等不及想来看看了,可惜天黑了不好上门。昨日想来的,偏我开的镖局又出了点事,一时脱不开身。今日一早,我就催着隐之来了,可他说大清早没有去人家府上做客的,害我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如今见了你,总算得偿所愿。”
陈灵珠:“……”
这个张少夫人说话风趣,可是这爱看热闹的心是溢于言表,难怪李济会说她是好事之人。
不过,张现前日何曾见过她?她回忆了一下,前日……莫非是在永安街上?
她看向李济,不知他是有读心术,还是不明所以,竟点了点头。
傅映瑶看着陈灵珠满脸心疼道:“长这样的小仙子,怎么外面把你传得这么不堪。”
陈灵珠被傅映瑶左一句小仙子右一句小仙子夸得脸都红了,道:“张少夫人快别夸我了,我也没有这么好。”
傅映瑶让陈灵珠别叫她张少夫人,叫阿姊,“相由心生,你肯定就是这么好。”
李济:“……”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个连以貌取人这德性都一模一样。
不过,他看向陈灵珠,暗想:但凡见过她,就不可能相信她是那等又蠢又坏的人罢。
傅映瑶对陈灵珠的好奇与喜欢无需多言,陈灵珠虽一开始对傅映瑶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但多谈了一会,也开始有些喜欢傅映瑶。
她热情、率真、直白,想到什么说什么。且因她自己开了一家镖局的缘故,见识也非普通的后院女子可比。
面对这样的傅映瑶,陈灵珠心中欢喜,又对她有些好奇,两人很快相见恨晚。
见两人聊得欢,李济和张现便把花厅让给她们,去了书房。
两人先说了一会儿朝堂上的事,张现道:“弹劾的事,都处理好了?”
李济点头。
张现叹道:“这陈进,怎么就跟你前世的仇人似的,追着你不放呢。你都已经做了他的女婿了,还是如此。”
看出李济与陈灵珠相处得不坏,他笑道:“如何?”
“什么如何?”
“如今你也是成了亲的人了,如何?可曾体会到成亲的好处?”
张现与妻子感情好,对他来说,成亲只有好处,因此以前常常劝李济早点娶妻。
此前因为传言,他还为李济担忧了一阵,如今自然知道他不过是白担心。
成亲的好处么?李济回想了一番,自从这个小女子来到身边后,虽时常被她气得咬牙,但确实多了许多快乐,就连养伤,也不那么难熬了。
但此事不足为人道,他也不是什么都往外说的性子,便淡淡道:“尚可。”
张现笑道:“如此便好。”
他一直觉得李济不解风情,用傅映瑶的话说便是“白长了这么一张脸。”
“济之,不瞒你说,我最庆幸的事,便是娶了瑶儿。日后你跟弟妹感情好了,便能体会到何为难分难舍、牵肠挂肚。我如此,瑶儿也是如此。就说瑶儿罢,就算与我分开,与闺中密友出去逛逛,也不会忘了给我带点小玩意儿。有时是糕点,有时是泥人儿,有时是其他的别致小玩意儿。我自然不会在意什么糕点、泥人儿,我在乎的,不过是那份时时把我时时记挂着的心。还有……”
他举起腰上一个色彩斑斓,但七扭八扭、手工极差的络子朝李济扬了扬。
“这个络子,是瑶儿打的。瑶儿不擅针线,熬了两个晚上才给我打好的。”
李济明白了,其他都是假的,炫耀他这个五彩丝线络子才是真的。
生怕李济看得不清楚,张现还将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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