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基里家是一栋看着很有年头的房子,占地不小,让人难免会怀疑这是不是什么积年贵族家的老宅,棕灰色的墙和红棕色的倾斜房顶,两层高的楼上窗户的尺寸看起来有些小,采光性令人担忧。
亚利基里太太是个看起来很精神的老妇人,身材削瘦但并不太高,甚至因为年纪脊背略有前倾,打开门之后转瞬的惊讶变成了惊喜,很是热情的张开了双手,“哦,梅尔,你来了!”
琴酒很自然的伏下身,配合亚利基里太太的身高完成这个充满热情的拥抱,苏格兰发誓他听到落在琴酒背上热情有力的拍打的声音了,“是的,Nonna(奶奶)。”
苏格兰狐疑的看了看琴酒,那个诺娜的发音在意大利语里是不是奶奶的意思?琴酒来之前是不是说过这是上门拜访来着?
“你还带了朋友来?快进来,我正准备处理新搬回来那个奶酪轮呢,中午可以做个奶酪馅饼。”亚利基里太太打量了一下苏格兰,没对被琴酒带人来有任何意见,直接拉了一把琴酒的袖子,就把他们往家里引。
“是朋友,叫苏格兰。”琴酒笑了,把那个朋友诡异的说的意味深长,反正不熟悉意大利语发音习惯的苏格兰是听不出语调差别的,“他是日本人不懂意大利语。”
“日本人啊,”亚利基里太太眼神微妙的看了一眼琴酒,没对苏格兰这种微妙的完全不像名字的称呼发表什么意见,“看起来是个好小伙子,我希望他能吃得惯意大利的食物。”
“他当然吃得惯,而且挺喜欢的,你可以教他两手,他的厨艺非常好。”琴酒坦然的面对微妙的眼神,对于亚利基里太太的想法清楚的很。
“比你还好?那倒是比亚蒂亚诺那个只会吃的小子强多了。”亚利基里太太挑眉,琴酒做饭的天赋很好,就是不太上心,当然,这没毛病,年轻人就该出去打拼事业。
琴酒听到这种抱怨眼里都是笑意,显然在处理奶酪轮时指望不上的亚蒂亚诺被亚利基里太太嫌弃的彻底,“亚蒂亚诺还没回来吗?”
“谁知道那个小子什么时候回来,坐,”亚利基里太太把他们带进厨房,指了指盖着柠檬色格子纹布的餐桌,示意他们坐到桌边,“你们早上吃过了吧,弗兰科那的早餐是不是吃不饱?”
“没吃。”琴酒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无辜,“弗兰科那里的怎么能跟Nonna的面包比。”
“弗兰科也真是的,”亚利基里太太简直气笑了,这显然不是弗兰科的错,她指了指琴酒,拿出锅子烧上了水,她尽力绷住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因为这种拙略的恭维笑出来,“你知道我这只有昨天的剩饭吧。”
“我也不敢奢求别的。”琴酒刻意挑选了一些文雅的词,姿态放的很低,除了对年长者的尊重,还有些放在他身上颇有反差感的娱乐效果。
亚利基里太太确实被逗笑了,她一边把干面饼一样的面包掰成大片一边说,“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你都不给这孩子介绍一下我?一直说他听不懂的话可不是待客之道。”
苏格兰压根没听懂任何一句话,坐在椅子上看着琴酒居然会讨长辈欢心,原谅他只能用这种词来形容琴酒当前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的样子,性格恶劣显然并不影响琴酒的社交能力,这种只能干看着的状态并不影响苏格兰脸上淡淡的笑容,看起来还挺乖巧讨喜的。
看来苏格兰就是容易讨年长女性喜欢,这还一句话都没说呢,琴酒有点理所当然的想,切换回日语对苏格兰说:“这是亚利基里太太,你跟我一样叫Nonna就好。”
想用亚利基里太太这样的礼貌称呼打招呼的苏格兰被后半句话噎住,他疯狂的思考这个诺娜读音的词到底是人名还是身份称呼,就他所知在欧洲尤其是意大利这种天主教地区对于家里长辈是不会直呼其名的。
“你好啊,苏格兰,”亚利基里太太的日语口音有点严重,但不妨碍苏格兰听懂,她无奈的看了一眼琴酒,“像梅尔说的,叫我Nonna好了。”
“Nonna,你好。”苏格兰讲的非常诚恳,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被琴酒坑了个什么称呼,但年长者的话是要听的没错。
“梅尔的性格挺恶劣的是吧?”亚利基里太太从柜子里拿出杯子和盘子,又从抽屉里拿出餐具,以年纪大的人特有的慢悠悠动作摆到桌上。
苏格兰特别想过去帮个忙什么的,但看琴酒没动又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主动帮忙——并不是所有长辈都喜欢小辈帮忙做事的,甚至就算需要帮也看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缓解了他的尴尬,“他还好?”
这个带着疑问语气的回答惹来琴酒一声嗤笑,仿佛某种不满的气音,惹来亚利基里太太警告性的瞪视,显然苏格兰的礼貌诚实很讨喜。
被瞪视的琴酒立刻就把表情拉回了那种无辜的状态,很是理直气壮的说:“他喜欢我的性格。”
也许是为了能让亚利基里太太听懂,琴酒用了日语却把语速拉的很慢,每个词都说的很清晰,这让苏格兰的耳朵一下子就烫了起来,就说琴酒这家伙的贴心总是用在可气的地方。
亚利基里太太抬手在琴酒肩膀上拍打了一下,“好了,你不要总是欺负人,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亚利基里太太的后半句是用意大利语说的,苏格兰没听懂,但还是为前半句的回护给亚利基里太太一个温暖的微笑,至于琴酒的行为,他已经习惯了也不太指望对方能有太大改变——至少这么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是改变不了的,要是琴酒能稍微收敛点都算是对亚利基里太太的重要性的佐证了。
被评价为小孩子一样的琴酒做出了小孩子一样的行为,表情跟平素雷厉风行的冷冽杀手模样没太大变化,但却很自然的用意大利语问:“Nonna你的柠檬甜酒是不是还在冰箱门边上?”
“就知道你要喝那个,等吃完东西的。”亚利基里太太一边把掰开的干面片放进滚沸的水里,一边回答,然后又切换成带着浓重口音的日语,“我是拿这个家伙没什么办法的,你应该也没吃早饭吧,跟他一起对付一下。”
“那真是太麻烦您了。”苏格兰笑眯眯的拿出非常典型的日式礼貌应对,诚恳且措辞精致的接受了年长者的好意。
在亚利基里太太拿出所谓的用来对付的昨天剩饭之前,琴酒把那个沉甸甸的袋子放到了桌上,一个长方形的尺寸可观的盒子竖着被放在袋子里,木盒是棕红色的没有什么复杂的装饰,随着袋子逐渐被拉下来露出真面目,琴酒把盒子放平打开上面的盖子。
里面的东西让苏格兰有点惊讶,他们千里迢迢带来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稀有的玩意,更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东西,这是许多精密的黄铜齿轮构件和一个金属卷筒组成的音乐盒,隔着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内部的结构,整齐的梳齿准确的对着滚轮上的凸点,这是他见过的尺寸最大的音乐盒,也难怪这个袋子会那么沉了。
琴酒默默的打开了侧面的开关,近乎欢快的金属撞击声组成了一首歌,动听的声音让亚利基里太太煮面的动作顿了一下,旋即忍不住跟着欢快的音乐轻哼起来。
“你怎么带了这个过来?”亚利基里太太把两盘撒了红酱和奶酪碎的煮面片分别放到两个年轻人面前,就像她说的那样,是很简单的对付一顿。
“礼物。”琴酒微微偏了下头,脸上还有音乐盒运转时不知道想到什么带来的些许笑意,他拿起盘子上的叉子,低头认真吃这顿显得很敷衍的早餐。
“谢谢。”苏格兰很是礼貌的道谢之后才拿起叉子,也低下头吃东西,掩饰他略微复杂的心情,假如他不知道琴酒到底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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