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衡果然和他说的那样,两天之后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第一时间做的事是检查药瓶和药盒。
他毫不避讳,显得我很没有威严。
查完,他发现我有按时吃药。然后又来找我,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我已经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沙发里了,裹着毯子拒绝他的碰触。
我说:“你给我洗澡去。”
他身上有沾上的烟味。宣衡抽烟不频繁,但压力大的时候会连着抽。就是不知道是我给他的压力还是工作给他的压力。
我下了个决定,之后要盯着宣衡把烟戒掉。
过了一会儿他洗好了澡,我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刷手机。
他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看了我一会儿,欲言又止。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
就这样静静僵持了十分钟,我把手机熄了屏。
我说:“你有事吗?”
我知道他有。
他出差了两天,身上透露着疲倦。眼睛里写着想抱,还想亲。
我要他说出来。
他不说,我就抱着毯子站起来了。
长长的羊毛毯子垂在地上,我把它的边边角角搂在怀里,宣布:
“我去睡觉了。”
刚走了两步,毯子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宣衡仰头看我,眼中神色微动。
他说:“可以抱吗。”
我说:“可以。”
他愣住了。
我把毯子丢到一边,对着他张开双臂。
“来啊。”我说。
-
我被宣衡抱在怀里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沐浴露的气息。
我想起很久之前,我和他的第一次。
我一直觉得亲密关系是很奇妙的一种关系。它和单纯的□□纠缠不同,它是掺杂着温情的。很多人在这个时候会变得和以往都要不同。
宣衡就是。
他是真的不懂,弄得我也开始莫名其妙地不好意思。
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一回我们俩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应该是谁也没爽到。
但是他突然翻过身,把我抱住了。
然后他亲了亲我的后颈。
无声的。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在某个瞬间会感觉自己的人生也没那么普通和平庸。我这样的时候很少,那一刻算一次。
那个时候我说……
“帅哥。”我闭上眼睛,“你这样纯情,我会爱上你的啊。”
宣衡搂住我腰的手僵了。
光影昏黄,他把我推开些,由下至上看我的眼睛。
我面无表情俯视他,眼神却很平和。
他动了动唇。
我说:“会有点恨我吗。”
拖进深渊,拖进泥潭。
何沁说他们这样的人喜欢上我很容易。很久之前雷哥说过类似的话。
我出院的当天,天气很好。他陪我在出租屋的楼下晒太阳,然后他说:“小野,你不该去招惹宣衡的。”
“你还没放弃自己。”雷哥说,“所以你抵抗不了他。”
循规蹈矩的人渴望叛逆,堕落的人向往光明。
我的人生如此糟糕而不堪一击,连能够给予的感情也透着三流的廉价。真心被我攥在手里攥烂了,我想给出去,不敢给出去。
因为我知道它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根本一文不值。
然后我听到宣衡说:“那你呢,小野,你会恨我吗。”
我闭了闭眼。
他亲了我的脸颊,触感温暖潮湿。
原来这个世界的恨这么柔软。
*
接下来的事情仿佛变得很简单。
我老老实实地定期复查、定期吃药。
宣衡继续在律所当高级牛马。
他的工作其实很辛苦,能抽空抓我纯粹是因为他是万恶的高精力成功人士。我好点之后就不让他多陪我了,因为他陪我的时间都要用熬夜来补。
我自己的生活好像突然变得很空。
每天放空自己无所事事。间或写点歌。
我又能写出歌了,雷哥听到这个消息比我还高兴。
他说:“生活还是挺精彩的吧。”
我诚恳地说:“那真没有。”
生活还是贫瘠、无聊、乏善可陈。
可能人就是这样,触底反弹之后总感觉一切都在变好。明明银行卡余额没有变多,周围的傻逼也没有变少。
雷哥说你这就虚伪了,我不信宣衡不给你零花。
我说:“他的钱要还房贷谢谢。”
我们打算在X市市中心买套房子,买套离他的律所和我的公司都很近的房子。
不出意外,这会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落脚地。
它也可以有另一个名字。
我和宣衡的家。
-
宣衡还是转所了。
他原来的所本来就是过渡。
他去了一个做国际业务的大所,变得愈发忙碌。
他们所里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做乐队的男朋友,他没刻意说,只是我去给他送过几次夜宵。时间长了有些人就看出来了。
友善的人偶尔八卦、只是心照不宣。但也有闲言碎语。
据宣衡说,他进所没多久就有人向他的leader告状,说他搞同性恋,私生活不检点。
我说:“那你怎么跟你leader说的?”
他眼皮都不抬:“我leader也是同性恋。”
艹。
这不是巧了。
宣衡又说:“他嫉妒我,他说你太迷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凉凉的。
这我更猜不到了。
我说:“哎。”
晚上宣衡就咬我耳朵,在我耳边说不堪入耳的话。他叫我“老婆”、“小狗”,说我怎么这么浪、不知廉耻就知道勾引人,再多的就不能播了。
结束我打了他一巴掌。
他不知悔改,还亲我的手背。
亲完他说:“小野,想把你藏起来。”
我没好气地让他滚。
结果隔天他就被合作方的美女递名片,回家的时候我嗅到了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我冲他阴恻恻地笑:“老公,你是不是想死?”
宣衡说:“……能商量一下死缓吗,我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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