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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谷。
“……”
少女托腮看着自己浸在小溪中的脚，脚丫子踩着水，冰凉的触觉让原本焦躁的心放松了不少。
她最近出来玩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谷里的人都说，谷主要娶她，她要成谷主夫人了。
可她不乐意。
……
虽然对方对自己不光有救命之恩更有养育之情，可她就算日日面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也真的没那个意思。
椿觉得自己很奇怪，仿佛生来就比别人少了些情感，又像是缺失了什么。
愁绪在胸口郁结，她却倏然感觉头一痛，纤长手指揉着鬓发下的太阳穴，几乎为这股疼痛要流下泪来。
……又来了。
头脑一片空白，却时不时浮现一些人的样貌，仿佛自己早该认识这些陌生人似的。
有的人叫她姐姐，有的人叫主君，更多的人叫她小椿。
……
不，不是这个椿。
似乎应该更少了点什么……
想的脑袋都糊涂了的少女长叹一口气，甩了甩头：不想了。
她清丽的脸庞凝视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还是早日想想该怎么逃出去吧。
自己才不要和那位蛊君成亲。
可蝴蝶谷此处地形偏向盆地，悬崖高百千十丈，更别提唯一的出口在隐蔽山洞里，还只有孩童般大小，无法容纳成人通过。
……
完全是桃花源记里与世隔绝的的桃花村。
下意识的吐槽却让少女愣住了神，自己说什么……桃花源记？
那是什么？
椿只觉得越想越头疼。
明明自己根本就不识字，也经常因此被伙伴所取笑，可为什么自己突然想到了仿佛教书先生才知道的故事？
……
算了。
她再次脚目光转向小溪，日光下自己的脚丫子都被晒得白到失真，清澈的溪水里隐约可见水草。
走陆路不行，那试试走水路呢？
茶色的眼眸带着探寻顺着溪流方向望去，河滩上的石子千百年来被水冲刷得逐渐圆润。
她赤足慢慢在河滩上走着，应该找个轻的东西飘在水上去探探前路，随后她心里一动。
……
内部镂空的人偶机关或许可以。
她转身准备提着鞋往谷里走，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金眸。
而少女警惕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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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
都护将军府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此刻却上座着一位再寻常不过的访客。
哈蒂曼放下茶杯语气平静。
“陈将军，这么多年你每年都请我到府上喝茶弄花，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她确实去过昆仑山，更是在疑点重重的试剑大会之际去的。
可她并未直接到达现场，只不过和薛灵越聊了两句，因此也称不上是帮凶。
陈少青比起这他年轻时候的鲁莽，几年过去却更像他父亲一样气定神闲了。
毕竟这几年除了中原动乱，父亲暗中以老下属的身份参加逐鹿外，西域这片被管辖起来的地方可安静得很。
他也得闲不少磨练性子。
“如何没有必要？你的身份太可疑了，前后曾经直接接触过那位国师和谢独春，甚至还上了昆仑山去见薛灵越。虽然我们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不能让你再出西域城了。”
这样的理由无可厚非，可金色眼睛的女子却低头笑了笑，沙漠的风沙打磨了她的脸庞，只那一双金光如旧的眼眸依然如鹰隼锐利。
“那又如何？我不是都告诉你过了吗，是谢独春说要带我回中原的，她许诺我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我才做了这些事情的。”
……
陈少青自然不接受这样的回答，一个在西域多年平平凡凡老实做生意的客栈老板娘，到底是如何能同时蹚进朝廷，江湖，甚至国师的这溏浑水的。
他的神色有些颓唐，无数次命人对她进行搜身，更无数次对她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可全都一无所获。
哈蒂曼只是个普通的西域女子。
这点让始终无法从突破口找到线索的他感到沮丧。
而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眸——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可是说实话，西域有五颜六色眼睛的人太多了。
这点根本就不能作为突破口。
而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对方。
他一定会找到线索，一定会找到那位神秘出现又消失的国师，与她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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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谷。
“椿，今天出来玩怎么又不跟我说一声呢？”
像是忘记又像是不在意，轻薄的面纱就这样被他撇弃，露出那张圣洁的脸庞。
“毕竟河水这么湍急，我很担心你啊。”
他就这样含笑着伸出手，对方却低头这样甩在一边的鞋子捡了起来穿上，随后径直要走，却又被拉住手腕。
“看着我，哪怕一次，好吗。”
椿听到这样的语言心里却越发叛逆，把头偏的更远，就是不肯回头看他。
而尼弥西斯心中一痛。
明明两人已经有了比之前更多的羁绊，甚至自己在对方的生命中都不可割舍地存在了5年之久。
可是现在。
她视自己如无物。
珍珠一样的泪水滴在对方的面容，他垂着头钳着她的下巴，却不是要吻，而是要把自己都悲伤尽在她还青涩的下颌线。
随后他的唇咬舐上去，她茶色眼睛里却空无一物，仿佛很不解这样的行为，却也挣脱不开对方的拥抱。
而后，祂枕在她的肩上，神明高贵的头颅在她的耳旁自嘲着。
“小春。为什么呢？我已经在你面前丢掉了所有自尊，你还是不会爱上我。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一千年，一千年之久。”
祂语气逐渐激动起来。
“我为了你再次回到皇宫，我甚至为了你忍耐了那么久——”
五年，一瞬，于神明永无终结的寿命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可少女听见这个熟稔称呼后却怔住，只抱着再次隐隐作痛的头努力稳住平衡，任凭对方那双含着泪的金色神眸失去理智。
两人所处的时空仿佛再次动乱起来，她稳住身形，却看见面前漆黑一片，唯有那双危险闪烁着恨意的眼睛在打量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打乱我的计划……”
“一千年又怎么样……你很特殊又怎么样……”
“你根本就不懂……你根本就不爱我……”
低沉仿佛最后的暝语，谢独春只感觉腿下的地块都在摇晃，仿佛要将自己坠入无限深渊。
“等等。”
她不知为什么从内心那份厌烦中终于寻找到了答案地出声。
“你说你爱我？”
她平静的茶眸里是从她骨子里深刻着的坚韧。
“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
椿走了。
谢独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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