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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武身经百战，他沉着脸纵身一跃便登上了对方的船，孤身持剑冷冽反射出他颇有风骨的脸。
旁边有人心虚道：“老头，我们要找的是薛灵越，你要掺和进来可休怪我们没提醒过你。”
而他冰凉抬眸，声音浑厚沉重，却带着点唯有身经百战过才会有的狂妄。
“你们要找谁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你们扰了我主君的清梦——”
而雪白的剑即刻染上猩红！
“我便要将你们这些蟊贼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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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独春听到远处的动静猛地呛了口水出来，此刻她浑身湿透却依然在水中拼命地游。
也真亏了春妈小时候逼着她去少年宫学游泳，虽然腿长的谢独春没能成为一代奥运健将，但如今能靠狗爬式游泳自保也是不错的。
一瞬间耗费体力太多，谢独春简直感觉头晕目眩的，连眼前都在发黑，却依然咬牙拼命向前游着。
而手指好不容易够到岸边，却有一双靴子居高临下要来踩她的手指。
对方那张毫无特色的丑脸带着狂热：“哈，这就是女魔头效忠的主君吗？”
“看起来……”
“天生就一副死相。”
而谢独春反应迅速收回手指，咬牙想上岸去看见对方狂笑着直接抽刀要来砍她。
……
嘁。
谢独春浑身冰凉连牙齿都在打颤，却还要面对失去理智的武林人士。
此刻自身处于被动，她却依然镇定自若着因为失去体力而逐渐发白的脸。
受伤是肯定的了，现在必须冲上岸去才有可能迎来一线生机——
而她正准备不管一切迎上那把刀求生时，属于生物骨子里本能的恐惧却让她顿住了。
有一把如琉璃般剔透的剑，还有猩红的眼睛，就在武林人士的背后——
武林人士还在呲着个大牙傻乐：“怎么不过来了？啊，怕了吗？”
已走火入魔的他此刻舔了舔唇，却被一剑捅了个对穿。
“不过我看你这小娘子也细皮嫩肉的，不如啊啊啊——”
鲜血溅射到水里，很快就被冲淡了痕迹，谢独春瞳孔紧缩地在月光下看着魔女慢条斯理犹如乐在其中的屠戮。
首先是心脏部位，饱满的血会随着剑的动作迸发出来。
随后是四肢，头颅，甚至。
她咬唇一笑，仿佛为这样的血腥屠杀而感到兴奋似的挽起鬓发碎发。
在月光下仿佛流渚的脸庞清冷却沾上了血痕，仿佛一朵带血的雾莲，让谢独春看不真切她眼中神色。
“有时候我切得太碎了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在用哪个部位说话。”
她仿佛苦恼地阖眼，手中的虹光霁却更加狠戾几分，对方残破的尸体逐渐停止了痛苦的挣扎，只留下提剑向谢独春走来的薛灵越。
“……”
她冷静地想往回游，却见对方无辜松手将手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姐姐不要怕，灵越可以不要剑。”
她眸中疼惜。
“但不能没有你。”
……等一下那可是神剑啊！！！！
你不要就拿给我，窝拿去卖钱。
虹光霁：？
不过不得不说，见对方扔了剑后，她原本忐忑的心要舒缓不少。
虽然那一晚的屈辱回忆仍然在心头，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谢独春还是抓住着对方的手被拉了上来。
“……”
水声哗啦，见怀里的姐姐忍冷得不住的发抖，薛灵越垂眸单膝下跪准备细细帮她拧干，却被那双冻得发白的手拦住。
“王兴武还在和他们纠缠，你去救他。”
而清冷剑修墨色眼眸中却并没有半分动容，对于失去七情六欲的她来说，保护姐姐才是最重要的任务，其余的人于她来说根本毫无关系。
“他会活下来的。若活不下来，就是他没福分。”
这样一句冷淡的话让谢独春不可置信地从看了她一眼，她强撑着从对方怀里抬起头。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若说世人皆道她是魔头，她不光无所谓，甚至还嗤之以鼻。
她小师妹多乖呀。
打小自己就看着她长大，一口口姐姐叫的脆生生又甜滋滋，一身好医术都拿来治病救人，从来没有坏心思。
……
可若长大了等到她漠然提剑屠戮，她也只不过是觉得对方有些邪门歪道，并不觉得是什么大错。
可如今从对方嘴里吐出这样没人性的话来，她一时间觉得无话可说。
“……那你送我去船上。”
而蓦然感受到对方骤然冰冷下来不容置喙的态度不知所措的剑修垂眸。
随后，她小心翼翼要将精疲力尽的对方抱在怀里抱过去，却被凉薄推开。
“我自己会走。”
……
她就这样怔怔看着对方的背影，只觉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痛。
明明自从带有七情六欲的灵魂被送进虹光霁后，她就感受不到情绪了。
可是在姐姐身边，她只觉得痛苦和快乐都被放得好大好大，仿佛有人攥住她的心脏般喘不过气来。
……
酸楚在鼻腔里酝酿着，她也不吭声，就这样漠然提剑跟在对方身后。
而这一路游来太远，两个人就这样在静寂的夜里走着。
像是想起对方突然在紧要关头的出现，谢独春垂眸。
“你是怎么回来的？”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她沉了沉气又道。
“那天发生了什么？”
其实具体的她在船中也不知道，只听见一声掉落水中的声音。
而薛灵越像是对这样的疑问而感到高兴，却又意识到姐姐在生气后耸拉着脑袋。
“没什么。只不过掉进水里了而已。”
其实是那位侥幸存活的神祗拿蝴蝶蛊将她逼入水中，而后她濒死之际却又因灵魂早已覆在剑上而再次存活。
“没事的，姐姐不用担心。”
她含笑补充了句。
“我感受不到痛，也感受不到死的。”
……
而对于这样轻描淡写寥寥几句就将痛苦勾勒在纸上的话，谢独春撇脸，她怕自己看到对方的眼睛会忍不住心软。
“……为什么。”
而对方没有回答。
此刻已然到了船边，见船上打斗激烈，又放心不下谢独春一个人呆着；她便轻轻搂过对方的腰，居高临下地单手提剑便是满身都是煞气。
而她像是想起什么又将剑放回剑鞘，温柔取下手腕间的挽带，随后细细蒙在对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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