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情长,琴声游荡。
两个手拿马头琴,穿着同样草原特色的白色长袍的人,调完音后,与周星野正在一旁有说有笑地交流着。
莫威见状,也蹭过去闲聊了几句。
一会,周星野带着二人,走到大家跟前,“这两位是草原上的马头琴师,给我们演奏几首马头琴曲,大家各自找个位置,我们在野外观看。”
拿着相机单反的赶紧找了个最佳拍照的地方。
阳阳一家子总算多日分道扬镳后,又重新汇合了。父母倒是互相依偎着,阳阳则是独立地搬了个小板凳,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也不多话,安静乖巧地准备聆听两位马头琴师的演奏。
李白云似乎对音乐不是很感冒,正背依在房车上,与叼着草的九哥正吹着水。
后勤三人和李阿姨、习叔正在大帐篷里准备众人的晚餐。
习叔忽然问道,“林穗宁,我见你背包插着一根白玉笛子,你会吹笛子是吗?”
林穗宁边整理碗筷,边点头说道,“嗯,大致会。”
习叔:“等会出去和马头琴师合奏下。”
小寒拿着几罐饮料走了过来,“穗穗姐,像你们这种懂音乐的,不出去听听马头琴演奏。”
乐子咧着嘴笑道,“是啊,马头琴可是草原上音乐的灵魂啊。”
林穗宁笑了笑,颔首道,“没事,在帐篷里面也听得到。”
习叔摇了摇头,“不一样,要到外面去听才有感觉。”他看了四周,“差不多了,我们都出去听一下,等会再进来弄。”
辽阔的草原,寂静的天空,夕阳浅浅落西,带着恋恋不舍的情绪,温柔的光线轻轻地洒在马头琴师的蒙古袍上,弦弓徐徐被拉动,悠扬美妙的曲调飘出。
林穗宁站在一旁,慢慢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着。
有苍茫草原,有狂风呼啸,有奔腾马蹄声,有缠绵柔情,有铁骑歌颂……原来,苍穹下四野上,聆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原来,马头琴琴音,如骏马,都是草原上的灵魂。
那两根弦,低回婉转,一拨,便是对远古的呼唤。
于爷爷要是能听一听,该有多好。
林穗宁缓缓睁开双眸,便对上了周星野的目光。她愣了一下,随即眉梢微弯,眼里都是琴声流下的温柔,对着周星野,暖暖地笑着,落日的余晖抚在她的脸上,清白明净。
周星野肩膀微微一滞,须臾便侧过脸去,躲开那人的笑意与目光。
静默了好一会,众人纷纷鼓掌。
阳阳站起来,走到林穗宁身旁,认真地说道,“穗穗姐,是不是比音乐会上的还好听。”
林穗宁蹲下,笑了笑,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去过了,这几年,每天忙着写小说找素材,就连发烧感冒吃坏东西胃疼,都是贴着片退烧贴或者打着点滴,拿着笔记本,不断地码字。
“嗯,穗穗姐觉得是。”她摸了摸胸口,亲和地笑着说道,“在这里,心更加用力在听,而不单单是耳朵。”
阳阳似懂非懂用力地点了点头。
“穗穗姐,快给我们也吹个笛子听听。”乐子突然手做了个喇叭状喊道。
习叔也走到林穗宁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老想听笛子了。”
不知习叔是不是有点激动,他本就是草原上长大的人,人高马壮的,林穗宁给他拍得不住震了下身子,干咳了几声。
“穗穗姐,给。”小寒手里拿着一根云纹白笛,一抹纯黑色的流苏笛穗轻轻地晃动着。
林穗宁接过白笛,走到两位马头琴师身旁,笑道,“那我就献丑了。”
众人纷纷鼓掌,阳阳学着乐子,手做了个喇叭喊道,“穗穗姐,加油。”
林穗宁和两位马头琴师交流了几句后,马头琴师们纷纷坐回椅子上,林穗宁站在二人中间稍前方,她轻轻地把笛子送到唇边,双目低垂,红唇轻启,笛音清悠,缓缓扬起。
声音圆润的马头琴音,跟着悠悠缥缈的笛音,缓缓伴奏着。
周星野的双手插在裤兜里,静静地看着面前白衣白笛的女子,眼眸微垂,灵活的手指捏住笛身,缓缓地交替按下音孔,纯黑色的笛穗不时随着笛音晃动着。
他什么都听的到,可什么又都听不到。
那黑笛穗,虽然很陈旧了,可是,却是专门定制的,价格不菲。
……
一曲完毕,林穗宁抬起双眸,四周,比方才还安静。
马儿在一旁,浅草没了马蹄,恣意地啃食着青草。
远方的远,静静地归回还于草原里,一个叫马头木尾的东西,还有,一位意外之外的吹笛女子。
天仙子跟在步虚身侧,步虚不时地用蹄子嬉戏玩弄着草地上的芍药,天仙子低下头,用头蹭了蹭步虚。
两位马头琴师站了起来,意犹未尽地说道,“没想到笛子和马头琴可以配合得如此动听,小姑娘,你这功力,没个十几年的功底,可是吹不出来到的。”
林穗宁摸了摸白笛,脸上欣慰满足,笑道,“我爷爷从小便教我,吹得还勉强可以。”
“周队,看来你们青山不改不是随便就能进的,没有一门技艺可进不了。”有人打趣道。
“是啊,连个后勤,吹笛子都吹出大师的水准了。”
“我都拍了照了,穗穗姐笛子一横,古风马上就出来了。放群里了,大家共享。”
李白云在一旁鼓掌道,“深藏不露啊。”
阳阳拉了拉林穗宁的白色衣角,悄悄说道,“穗穗姐,我学的是小提琴,还是专门的小提琴老师教的,可是就是拉不好。”
林穗宁摸了摸阳阳的头,轻声问道,“那阳阳喜欢小提琴吗?”
阳阳点了点头,“喜欢,手指按弦结茧了,可是也喜欢。”
林穗宁颔首道,“喜欢就好,我们不急。”
夜至。
“穗穗姐,要不要过去大帐篷那里打牌玩游戏,他们都在那里。”乐子趴在林穗宁的帐篷门口问道。
林穗宁拨开帐篷门,“乐子,今晚不过去了,等会要和周队他们去阿古达木那里。”
小寒突然凑了过来,“穗穗姐,你怎么过去,夜骑太危险了。”
林穗宁放下手中的背包,“我和莫教授开越野车去。”
小寒:“那就好,钥匙在我这里,顺便给你。”
林穗宁:“替我和大家说下,不好意思。”
乐子咧了咧嘴,“穗穗姐,干嘛老是那么礼貌滴,这种小事。”
小寒和乐子从林穗宁帐篷门口站了起来,便勾肩搭背地往大帐篷里走去了。
手机响了,林穗宁按了下免提。
“楼楼,吃饭了吗?”
“吃了,林穗宁,总算有信号了,打了你一天电话,就快报警了。”
林穗宁笑了下:“楼楼,不是和你说过,草原信号很差,有的地方是没有信号的。”
电话那边男子发了下牢骚:“那你现在才回我。”
林穗宁:“不好意思,楼楼,刚刚在吹笛子,还有和草原上两位马头琴师请教下马头琴这一乐器。”
“还是老样子,对什么都好奇。”
“没办法,要创作呢。”
“对了,你在那里碰到周星野,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林穗宁忍俊不禁,“楼楼,周星野还能对我怎样?”
“有没有说话?”
“有,他还教我骑马,对了,还有射箭,还看了骑射。”
“你上次说于凡姐也要过去?”
“嗯,姐很少出远门,她看我给她拍的照片,说草原太美了。我见她喜欢,说无论如何都要让她过来。”
“于凡姐答应了。”
“一开始不答应的,不过后来我说很想她,想叫她,一定要她过来,姐就答应了。”
“去草原玩一趟,不便宜的吧,我看你在那呆的挺久的了。”
“嗯,我花费不多。”
“肯定,几乎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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