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朝,乾阳殿。
雕金飞檐,日光如洗,群臣早朝齐聚。
今日的气氛格外凝重。
皇帝龙座之上,脸色不动,眼神微闭,似醒非醒。御案上只放了一封战报——云州军情紧急,北蛮夜袭,六皇子苏彻率两百铁骑夜破敌营,斩敌将图鲁尔。
这消息刚送入内阁,乾阳殿便炸开了锅。
第一位出列的是右丞相谢舫,衣冠整肃,面色肃杀。
“陛下!臣等夜接军报,心惊胆寒。六皇子苏彻未奉军令,竟擅自出兵,妄动玄铁营两百人!此为临阵违制,大不敬也!”
他话音刚落,二皇子苏戾立刻跟上,朝堂气势如虹。
“父皇!此战虽胜,然苏彻目无法纪,若人人学他,岂非军中大乱?他以尚方宝剑为由,便可专断军务,夺兵权于老将之上,臣忧心不浅。”
“陛下。”谢舫顿首叩地,“六皇子私自征战,是挑动边防、挑战圣裁之恶例!臣请立斩,以儆效尤!”
朝堂左侧,温祺笑而不语,悠然抿了一口茶。
直到皇帝放下奏本,他才缓缓上前,微作一礼。
“臣不解,若六殿下未曾出兵,如今云州已陷敌手、嘉松关陷落。届时,是否还是臣等在此跪请天威、请罪不周?”
“谢相方才所言‘军令为纲’,却未提,图鲁尔者乃北蛮王亲信,是攻南战略中极为重要的一枚军棋。”
“臣以为,斩敌将,胜一营。”
朝堂一时间两派交锋,舌剑唇枪。
谢舫厉声道:“**是说我谢家欲惜功诋功不成?”
温祺笑容不变,轻描淡写:“谢相之言,臣可不敢应。”
“六殿下有错,自当由陛下裁决。”
“可若功过分明,群臣却要借‘无令出兵’为名、行削权之实——那臣,只好请谢相细查,是否还有别的打算?”
谢舫脸色微变。
皇帝终于开口:“够了。”
他声音不高,却压下满殿嘈杂。
他缓缓抬眼,望着谢舫与苏戾,神色看不出喜怒。
“北蛮犯境,云州不战,谁之过?”
“朕看了战报,三千敌骑夜袭,我军未战先退。是苏彻擅战,还是尔等失守?”
苏戾眼皮一跳,正欲开口,却听皇帝淡淡道:
“朕记得刘肇是你门生?云州粮草由谢家主理,兵权由你亲舅调度?”
“若不是苏彻夜出两百兵,如今云州的报,不是斩敌,而是亡地。”
皇帝说完这话,乾阳殿一时沉默。
谢舫咬牙低头:“臣教子不严,责无旁贷。”
“谢贵妃可曾知晓此战?”皇帝忽而问道。
这句话一出,朝堂再度震动。
这是在质问谢贵妃干政吗?
苏戾面色变了:“父皇,母妃从未插手军务,若有传闻……”
“传闻?”皇帝冷笑,“朕听说她前日召刘肇族人入宫密谈,正巧,昨日便传来‘六皇子扰军令’之说。”
“你说这不是插手,朕该信谁?”
苏戾低头:“儿臣知罪。”
皇帝盯了他几息,忽然笑了。
“倒也罢了。”
他站起身来,目光望向大殿之外,语气如春风拂柳:
“六皇子苏彻,擅斩敌将图鲁尔,振云州军心,有功。”
“即日起,封为云州行军统领使,授‘玄铁兵符’。”
“另赐麒麟金带一条,五百金叶,坐骑一匹,名曰‘霜牙’。”
“谢舫。”
“温祺。”
他目光一扫,声音温和:
“朕知道你们都想护国。”
“但朕更信,护国者不分血脉、不论出身。”
“只看——谁敢杀敌。”
朝散后,谢舫面沉如铁,谢贵妃在后宫摔了四对茶盏,苏戾一言不发,拂袖离去。
温祺在宫外望天,长笑一声。
“老狐狸倒也精明,终究是看出来了——”
“苏彻……还真不是个能被拴在京中的玩意儿。”
而此刻,远在云州军营,苏彻刚洗去血迹,坐在火前烤手。
柳慎笑道:“殿下,您这一剑斩敌将,回京不封王我都不信了。”
苏彻没说话,只轻轻抿了口酒。
他看着手中那柄尚方宝剑,轻声自语:
“兵有了,剑有了,战功也开了。”
“接下来嘛——”
“就该清算那些人了。”
午后,刘肇换下战甲,正饮茶闲坐。
昨夜虽遭斩将之变,但他并不担心。云州是谢党之地,五百里军防,半数是他旧部,何况他早已派人回京告奏六皇子“擅动兵权”。
等圣上震怒,苏彻什么也得不到。
但还未等他饮完第三口茶,门口却响起一声暴喝。
“来人——将刘肇副帅,缚了!”
“你疯了!”
刘肇猛然起身,下一瞬四名玄铁营士兵破门而入,三步并作两步,将他牢牢按下。
“你们知道我是谁?我乃副帅,朝廷命官,六皇子你这是谋反——”
“刘将军。”苏彻踏入营帐,穿着玄色战袍,腰悬尚方宝剑,神情淡漠,“你说我谋反?”
“正好。”
他一抬手,便把尚方宝剑架在刘肇脖颈处。
刘肇看着宝剑,眼神剧震,张口结舌。
“你……你刚到云州三天,已杀一人,竟还要拿副将立威?”
苏彻走到他面前,低头俯视。
“你误军令,敌袭之夜按兵不动,三千青狼骑杀入嘉松关,你是想让大夏丢州破防?”
“你连夜传信京城,试图推我为罪首,让谢家借机收回军权——你是要**?”
刘肇满脸通红,大喊:“我不过是保守之策,等回令再发兵,乃是谨慎——”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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