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宫子羽一失踪,整个「羽宫」的侍卫都被派出去寻找。
宫远徵失踪,金秋问遍「徵宫」上下,竟无一人知晓?!
“整个「徵宫」就一个主人。”
“现在主人不见了……..你们告诉我,你们一整天是在为谁忙?”
金秋雷霆震怒,随着话音落地,抬手一掌震碎了端立院中的半座假山。
受训的侍女和仆从们齐刷刷跪了一地,个个低着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说话!”
金秋一声大喝,众人齐齐一抖。
其中一侍女瞄过左右,鼓足勇气开口。
“回秋师,徵……徵公子午后自「秋园」回来,便将自个儿关在书房,不肯旁人打扰。”
金秋就问,“那他是什么时候出的书房?”
侍女顿时犯了难,“这……这…….”
金秋又问,“他不肯旁人打扰,你们就当能躲清净了?”
再问,“若是从此不在「徵宫」当差,岂非更清净?”
“?!”
下人们顿时大惊失色,纷纷磕头,大喊秋师饶过。
其中又一仆从,亡羊补牢道,“稟……稟秋师,徵公子或许是去山里采药去了。小的前些日子打扫书房有听到一耳朵,公子说了什么夺言草,又什么多长于山阴之地。”
“山阴之地…….?”
金秋蹙眉一想,霍地望向北方,声音微急地吩咐下去,“快!提上灯,两两成组,随我入山。”
另一厢————
自听闻金秋要出「宫门」,宫远徵闷闷不乐之余也甚为担忧。
他担心「宫门」之外,江湖之大,金秋武功再高也难敌意外发生。若是她在外出了任何差池,他怕是鞭长莫及,余恨终生。
既阻不了金秋出「宫门」,宫远徵只能想方设法护持一二。
而他身为「徵宫」幼主,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便是制作绝杀之毒,保命之药。
前些日子,宫远徵翻出自己父亲的手札,里头记载了许多残方,其中「永夜」和「百草萃」最是令他心折。
宫远徵瞒着金秋熬了大半月,才终于补全了方子。
「百草萃」独缺君药「神翎花」,「永夜」则该补一味「夺声草」才算完整。
不巧的是,方子上缺的药材,他找遍药馆也没有。
巧的是,这两株草习性相仿,都生长在山阴之地。
宫远徵背了竹篓,自行前去,谁也没知会一声,结果报应来了。
自半山坡险险抓到「夺声草」的同时,他失足滑落,跌进山坑,扭了右脚不说,「夺声草」还在他手中磨烂了半株。
带毒汁液滲进他掌心伤口,令他失了声。
这下好,真真正正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求救无声,自救亦无能。
宫远徵都气笑了,为自己的诸事不顺。
他翻过身子,仰面躺在坑底,怀里抱着装有「神翎花」和「夺声草」的竹篓。
时间随着烟云飘散,悄然而逝,直到天边最后一抹光亮,在他眼底缓缓暗去。
入夜的深山凉如水,星辰微芒驱不走他遍体彻寒。
宫远徵抱紧怀里竹篓,却汲不到半点儿温暖。
他遥望天上月弦,心中默算时间。
傍晚时分,师父会来寻他一道吃饭,所以她这会儿该发现他不见了。
以师父的性子,若是连问几人都不知晓他的去处,该要动怒才是。
思及此,他弯唇一笑,思绪开了小差。
师父的脾气其实算不得好,耐心也有限,若是惹急了她,只怕当时面色就要往下掉,能动手也不会再废话。
正回思绪,他有些幸灾乐祸。
那些下人会知道厉害的,也知道该如何将功补过。
若是寻遍「徵宫」找不到他,就该去药圃,虫园……反正到最后,他们一定会跟师父来寻山。他只要耐心等,就一定会等到师父。
宫远徵如此作想,并坚定地望着月亮,想象着它是金秋平日里插在束发间的月簪。
不过今日师父倒是换了根羊脂白玉簪,叮当作响,倒也有趣。
忽然之间,他似乎听见,预想中的声响在耳边具现。
不是山林间的风吹树叶,虫鸟之声,而是有人在漫山呼唤着————
“徵公子!!!”
“徵公子!!!!”
“徵公子!!!!!”
宫远徵静静听着,本不为所动,直到听到几声丁零,伴着脚踩枯枝碎石之音,越来越近。他蓦地扬起嘴角,绽开笑意,眼底深处映着的是满足和欢愉。
这一刻,连天上星月璀璨,都不及他眼眸里的光。
“远儿!!!”
“远儿!!!!”
“宫远徵!!!!!”
“你听到应我一声!!!!!”
金秋蕴含内力的呼唤回荡在山林,也在宫远徵的头上炸开。
他一声「师父」喊出口,却只有口型没有音。怕师父着急,他随手在地上一摸,捡起一块石头就朝上头扔去,又怕砸着师父,还特意偏了方向。
一连砸过三颗石子,金秋提灯找来,气势汹汹,“别扔了,知道你在这儿,个倒霉孩子!”
她话音虽凶,人却已毫不顾忌地趴下,努力探出身子,伸出灯笼,照亮底下山坑的情况。
宫远徵就见一片昏暗中蓦然闯进一抹光,光亮里,是金秋如期而至,满脸焦急。
烛火明晦间,他只觉得眼里装满自己的师父,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
金秋眼看宫远徵四肢健在,身上也没致死伤,先是松了口气,后又一凛,“你怎么不出声应我?可是嗓子出事了?”
她在生命安全这方面实在敏锐,说着话的功夫一跃而下,将人好生察看,这才发现宫远徵的右腿健在却不健全,被粗略包扎过,该是扭到了。
宫远徵比手画脚,跟金秋表示这扭伤无碍,过段时间就好。
金秋:“那你这不能说话————”
他忙从竹篓里掏出「夺声草」献宝,表示中毒而已,回去吃药。
金秋见宫远徵虽然灰头土脸,却一点儿也瞧不出怕,还两眼晶亮,傻乐又满足,就好气又好笑。
她先摸了摸他额头,不见起热,再摸了摸小脸冰凉,赶紧将人一把抱起,用内力给他暖,嘴里不住数落,“瞧给你厉害的……腿伤了自己能治,中毒了自己能解,那要是人丢了呢?我们找不到你怎么办?”
宫远徵听着她的唠叨,只觉一身寒凉被驱散回暖,还烫了眼眶。
他一如往常搂紧金秋的脖颈,依赖又眷恋着,小小的指头在她背上一笔一画勾勒着,「有师父,不怕。」
“你啊…….”
金秋拿宫远徵的撒娇没办法,只能一连道出几个「不」,做训诫。
“君子不立危墙,不行陌路,不涉深水,不坐垂堂……不教师忧!”
“所以,不可再有下次。”
宫远徵乖乖点头。
金秋抱紧怀里的小人儿,飞身离开山坑。
然山路崎岖,她不敢就这么带人飞上飞下,几多颠簸,只得换个姿势,背着人走。
宫远徵背着竹篓,乖乖趴伏在她背上。
金秋则勾稳他的膝弯,左手提灯,右手稳住他的伤腿。
山路幽暗,蜿蜒而下,一盏灯火,点亮身周方寸。
但无妨,天上仍有星月相送,脚下大可一步一行。
金秋掂了掂背上人儿,道了声,“回家。”
宫远徵抱紧了她,笑弯了眼,无声应道:「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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