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一身反骨宫远徵,那可不是乖乖听话的人。
除了哥哥宫尚角,他谁面子都不卖,话就更不可能听了。
“凭什么?!”
少年意气让他的嘴比铁都硬,这时候竟然还敢挑衅雪莲衣,冲她咧着嘴笑道,“有本事…….捏死我啊。”
雪莲衣:“……”
雪莲衣的眼眸瞬间变作冰蓝色,再开口,字字泛着彻骨寒意,“你当我不会吗?”
话音落地,只见她伸出一手,虚握,捏紧。
与此同时,那只冰爪也渐渐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音。
宫远徵的面色随之而变,苍白,痛苦。
到最后他便是死死咬紧牙关,还是溢出一丝痛吟。
“远徵————!!!”
宫尚角在底下一脸骇然,生怕弟弟真出什么三长两短。
只听“呛啷”一声刀出鞘,他脚下一点,飞身而起,劈手就要砍碎冰爪!
同一时间————
雪重子也扑上去,一把抱住雪莲衣的那只手,嘴里急急喊道,“快停下!你真要捏死他么?”
「不啊,」又是不见张嘴就有声儿出来。
雪莲衣低头看着死死抱着自己胳膊的雪重子,眯了眯眼道,「是他不知天高地厚在先,我看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吓唬吓唬罢了。还有————」
「你不会以为,我真靠手操控冰雪吧?」
“!”
雪重子瞳孔一缩,忙望向冰爪,就见爪子轻易将宫远徵朝天抛。
宫尚角一刀上去零伤害不说,还眼睁睁看它化鹰爪为大手,把他和他弟弟一起捞。
雪莲衣将兄弟俩抓到自己面前,不出意外收获两双又惊又怒的眼眸。
她不以为意,还歪着脑袋问,“你们「宫门」选亲不就是这样吗?看相貌,看身材,看好不好生养。怎么我亦如此,却是不知廉耻了?”
“你———唔呜呜呜呜呜【也敢跟宫门比?!】”
宫远徵年轻气盛受不得激,宫尚角知弟莫若兄,这回捂嘴比上回更及时,“是舍弟少不更事,望———”
“别望了。”
雪莲衣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我不见谅。”
说完她不再看宫尚角,两只冰蓝眼眸只直勾勾地盯着宫远徵,盯到他头皮发麻,直觉不妙时,她忽地勾起嘴角,竟是宫远徵那种又疯又病的笑。
“远徵是吗?”
“你看起来很不怕死啊……却不知道,你怕不怕你哥死呢?”
说着就见宫尚角的面上渐渐覆上霜雪,便是眼睫都挂上薄冰。
“不……不不……”
宫远徵吓得肝胆俱裂,拼尽全力才拔出一只胳膊抚上他哥的面颊,不想那霜雪根本暖不开,反而顺着他的指尖,若藤蔓攀沿,顷刻就冻住他半只胳膊,“哥————!!!”
他这会儿终于知道怕了,怕他的一时意气,却害了哥哥性命。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宫远徵急得直掉眼泪,话出口更是语不成调,“是我口不择言,是我出言不逊,你要杀杀我别杀我哥!”
“我求你……我求求你……”
雪莲衣冷眼看他凄凄哀求,却是一脸漠然,毫无人性。
「他其实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你知道吗?雪重子。」
她转而低头,看向抱着自己胳膊不撒手的小孩儿。
“……”
雪重子闻言为之一愣,回想宫远徵那句「不知廉耻,哪有女人这般选亲」,他想他知道雪莲衣为之动怒的是什么。
“他错在……看轻了女人。”
“当实力相当,乃至凌驾其上,男人做得的事,女人如何做不得?”
雪莲衣终于笑了,为这满分的答案,冰掌也将角徵二人送回地面,而霜雪消融。
她一声喟叹,“整个「宫门」乏善可陈,最合我心的竟是个半大孩子,或许我该去外面看看。”
话音一落,只见「宫门」的天空飘起大雪,雪花飞舞着凝成一道远去的路。
雪莲衣正欲踏雪而行,不想袖子被人一把抓住。
“我既合你心意,你为何不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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