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
我似乎听见魇鬼的笑声,它在笑我——————痴心妄想!
*
「墨池堂」
我屏退所有,支着胳膊小憩了会儿,似乎是睡下了,又似乎没有。
一阵铃铛声由远至近,少了七分雀跃,多了两分慌和急,再伴着一声告状意味浓重的「哥!!!」。
我知道……我没能回去。
而那讨债鬼宫远徵又来了!
*
“哥!那金繁绝对有问题————”
宫远徵背对着我,毫无防备。
他上衣半褪,露出大半右肩,上头或青或紫或破皮渗血,只是分明一副斗败像,却依旧有着嚣张气焰。
“区区「绿玉」,竟敢伤我,竟能伤我,若非他横生枝节,我————!”
“啊疼~”
“哥,你轻点儿啊。”
还是这么傲,还是这么眼高于顶。
我擦药时忍不住手重了些,合该杀杀他的锐气。
不过……他竟然打不过金繁?
……
呵~,该!
“自己学艺不精,怪得了谁。”
我绝不承认自己有些幸灾乐祸,并乐于看他吃瘪,但他却说,“哥…….我的武功是你教的。”
我:“……”
我必须承认。
金秋教出来的徒弟,别的不说,确实个个能打。
“你怎么会跟金繁动手?”
“金繁无缘无故又怎么敢以下犯上?”
我想了又想,就只能想到一个理由,“你看他不顺眼,挑衅他了?”
“哥——!”
宫远徵不依地低叫了声,随即边穿衣服边嘀咕,“我有那么招猫逗狗么,哥这么看我。”
我:“……”
我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把这个宫远徵也捎上?
…….实在比原来那个乖多了。
*
宫远徵穿好衣服,臊眉搭眼地将半本册子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怎么是我娘的脉案?
“你从脉案库里找的?”
我举着半本册子问他。
“我从雾姬房里搜出来的!”
宫远徵平地一声雷,着实惊着我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顺便撤回刚才的念头,不可置信地低吼,“我让你去「脉案库」,你怎么会去「羽宫」女眷的住处?!还偷东西?!”不对,他还跟金繁打了一架,所以是明抢!
宫远徵可委屈了,“我去「脉案库」找过了,根本没有兰夫人的脉案,便猜测是被「羽宫」藏起来了。”
我心下一咯噔,“…….然后你就在雾姬的房里搜到这个?”
宫远徵点头,接着邀功,“哥,虽然我只抢回半本,可里头分明写了是足月而生。”
我:“……”
可不得足月,朗弟弟的身体从无不好,跟宫子羽的生来畏寒可大不一样。
我垂眸看着手边册子,心中推演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若“我”和宫远徵当真将「泠夫人」的脉案充作「兰夫人」的脉案,并以此为凭,证明宫子羽非「执刃」所出……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远徵弟弟,你似乎总栽在女人手里。”
当年差点被无锋细作所蛊,现在又被雾姬娘娘算计。
雾姬……兰夫人向来与世无争,她的陪嫁丫鬟倒是心思深沉。
“哥?”
宫远徵不解,他何来的「总栽在女人手里」。
我放下手中册子,细细扶平上头的褶皱,淡声道,“这不是「兰夫人」的脉案,是我娘当年生朗角的脉案。”
“!!!”
宫远徵登时惊得站直身子,几乎瞬间就想通其中关窍,骇得面无人色。
若他们真如雾姬所愿,并被她当场打脸,他哥岂不成了「为夺权位,不择手段,连亲生母亲都利用」。
“哥,那老女人竟敢————!”
宫远徵气疯了,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我却是不大在意,毕竟我的娘亲在那个「宫门」可好得很,每天最烦恼的事,不过是大儿媳今天又不肯穿她精心准备的漂亮衣裙。
“无妨。”
我让宫远徵稍安勿躁,“由此正可说明,子羽弟弟的出身无疑,确为宫门血脉。”
若非确凿无误,雾姬也不敢下这么狠的一步棋。
我的淡然似乎安抚了宫远徵的情绪。
他重新坐下,又因差点为他人做嫁衣,现在老老实实,“那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看着他,实在有些不解,怎么不管在哪个「宫门」,宫远徵都瞧不上宫子羽。
那边那个是对师父的独占欲,平等地讨厌所有跟他抢师父的人,那眼前这个呢?
“你如何看待宫子羽?”
“他?”
宫远徵当即嗤之以鼻,“武功稀松,游手好闲,纨绔子弟,流连花楼。除了生为「执刃之子」,他简直一无是处。”
我:“……”
好了,别说了。
宫远徵真是到哪儿嘴都这么毒。
不过……这里的宫子羽竟然这般不成器?
遥想当年,那孩子可是被金秋按头泡在寒潭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融雪心经」练至化境,现在基本告别狐皮裘衣。而且身为「少主」,他连「宫门」都出不去,还想流连花楼?信不信「执刃」能支使金秋,给他腿都敲断掉!
都是「宫门」,怎么差距这么大?
我细想了想,大约是宫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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