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凌红与顾太夫人坦白心意,当了顾然正式的姨娘后,魏平侯府伺候的下人们,谁人不知,现在除了顾太夫人和顾侯,便是那位凌姨娘最有地位了。
先前住在欣荣堂附近院落里的顾家小姐们,也就是顾然的姊姊妹妹们早在立冬以后嫁得差不多了。
仅剩一两个没婚嫁的,还被自己父母寻了理由从魏平侯府接走。
要知道,这些魏平侯府旁枝早仗着自己与顾然的血缘,给自己的儿女们纷纷安排好了前程。
所以顾然只是略提了提,他的庶叔们都懂起了他的话里有话。
毕竟住在侯府和得顾然照顾之间,他们当然会选择依附顾然。
所以到了年底时,除了两位正经主子,魏平侯府里只剩下凌红这个不甚正经主子的姨娘。
凌红自住进芜青院的西偏房,日常的吃穿用度皆是上上等,更不提她正式开了脸,做了顾然的姨娘。
她现在的吃穿用度已经能和之前住在侯府的堂小姐们一较高下。
连凌红自己也觉得太过奢靡。
顾然靠在炕上一手拿书,一手将人揽在怀中道:“这算什么?”
“我拼死拼活在战场上搏回来的军功,不给魏平侯府的人用,给谁用?”
随即又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跑不掉的!”
凌红闻言低头埋在顾然怀中,不再说话。
“今日看你心情颇好,不如给我读读书吧?”
“侯爷想听什么书?”凌红趴在顾然怀里闷声问道。
顾然眉梢一挑,“《诗经》。”
随后又摸了摸凌红的耳朵,笑道:“别在哄我了,我知道你是识字的!”
凌红见自己已经被他拆穿,也不再隐瞒,当即就起身去书架上翻找。
不过就是读本《诗经》嘛?又不是让自己写情书给他。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再过几日,阿娘就可以出府。这样自己以后离开的时候,也少一分牵挂。
凌红很快就在书架找到了顾然要听的《诗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顾然听着她专心致志得念着手上的书,眉心微微一动。
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边凌红自顾自低头拿着书念着,那边顾然却只定定看着眼前嘴唇轻启的女人。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给自己念这本书的时候了。
屋外寒风刺骨,大片洁白的雪花从夜空中飘落下来,到处都是一片寂静。
只有西偏房内传来阵阵如珠似玉的清脆读书声。
除夕这日一早,魏平侯府开了祠堂,里面早就被下人们打扫的一尘不染。
顾然领着顾氏的男子向堂上的列祖列宗敬香,而另外一边,则有顾太夫人带着还未出嫁的侯府小姐供奉酒肉果饼。
凌红是没有资格到这里来的。她一早就在顾然离开芜青院后,去寻了她阿娘。
顾然今日还要去宫里领宴,她可以陪她阿娘过她来这个时代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年。
虽说凌承年后离府后,有俊表哥和表嫂照顾。但是凌红仍然不放心,早早吩咐了桔绿准备了好些银两,让凌承出府时带上。
饶是凌承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次性见过如此多的钱,不由担忧起来。
凌红拍了拍凌承的手,安慰道:“阿娘放心拿着吧,这些钱都是我自己攒下来的月例,还有就是侯爷赏给你的。”
“那你把自己的月例给了我,你在府里没有钱怎么办?”
自己以后也不在府里,若是女儿需要用钱怎么办?
凌承不肯收下。
凌红顿时红了眼眶,“阿娘都拿着吧!我平日里就芜青院里呆着,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
“阿娘出了侯府以后不要再绣花了!再绣,阿娘的眼睛怕是要坏了!女儿就是担心阿娘,所以特地求了侯爷的赏赐,阿娘不带,是在嫌弃女儿吗?”
凌承闻言瞬间眼里也蓄满了泪水,她摇摇头开口道:“你是娘的女儿,娘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只是阿娘出了府后,你缺银子使怎么办?侯爷也不是日日都在府里歇息的。”
“好孩子,阿娘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一个人在这深宅大院里,手里没有点银子,怕是要受委屈!”
凌红紧紧抱着凌承,带着哭声道,“阿娘!阿娘——!”
听着凌红一声声“阿娘”,凌承饶是再坚强,也终于是滚落了眼泪。
她拍了拍凌红的背,低声劝慰道:“你和侯爷之间,阿娘弄不明白,只是有一点阿红也记住了。”
“……不管侯爷如何宠你护你,日后等有了侯夫人,你一定要为侯爷生个一儿半女,以免侯爷有了新欢,就忘记了你。”
“若你真的诞下个孩子,想来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算以后他有一院子的莺莺燕燕,也不会薄待你!你可听明白了?”
凌红听着耳边阿娘的殷殷叮嘱,只慢慢得将头靠在阿娘肩上。
“是,阿娘,女儿都明白。”
凌承见她肯听自己的话,不由得放下心来。她这些时日不是没有听见过下人们对阿红受宠的议论,只是她在这深宅大院生活了大半辈子,也见过不少得宠的妾身姨娘。但凡最后能有个好下场的,基本上都是有儿有女的。
而那些个深受主家宠爱,却没有子嗣的女子,下场是如何凄惨,她都不敢给女儿讲。只得一遍又一遍叮嘱她日后一定要留个子嗣傍身。
魏平侯府这一代是靠军功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可是战场上事瞬息万变,她的女儿一定得有个依靠才行。
说完这些伤感离别的话,母女在凌承日常居住的屋子里,又欢欢喜喜的一起吃了一顿饭。
晚上凌红回到了芜青院里,命人准备了两桌酒菜,邀了所有在西偏房里伺候的下人,坐了满满一屋人。
今日是除夕,顾然在宫里领宴,最快也要子时以后才能回府。而欣荣堂那边,以自己的身份,是连伺候的资格都不够,又何必去惹人嫌?
不如和西偏房日日照顾自己的丫头们一起好好过个年。
凌红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成了顾然的女人就比这屋子里伺候起居的下人高人一等。在她眼里,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不过是些苦命人罢!
细想想,自己这样尴尬的身份,还不如桔绿她们呢。
至少她们不必出卖自己的灵魂。
屋子里热闹极了。
碳盆里的碳烧的红通通的,窗沿下开了一丝缝隙,便于通风。
看着围坐在桌边的众人,凌红率先端起斟好的茶水,起身举杯道:“各位照顾我许久,还不曾对各位说过一个“谢”字,今日我便以茶代酒,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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