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昌福对上高坐于大殿上的美艳妇人心绪难平。
“母妃,那只是一个普通贱民而已……”昌福道。
“糊涂!”荣贵妃看着自己那白长了一张聪明脸的女儿厉呵。
“那姑娘乃官宦家眷,虽父亲不过是一小官,但却是都察院的人,你难不成不知眼下是什么时候吗?”
御史官小权大,她这个女儿当真是被惯坏了。
“再者,你就算是想要出出气,可为何又会惹到晋王头上?你父皇说了,你即刻起,禁足一月。”
“母妃……”
荣贵妃不耐烦皱眉,“够了,任性那么多年,你也该懂事了。”
她看向昌福的脚,目光中有着愧疚。
昌福顺着荣贵妃的视线低头,眼眶忽然酸涩,“原来母妃还记得,我以为,您的眼中一直只有弟弟呢。”
说完,低落的面色恢复如常,冷笑着转身出了贵妃宫殿。
她的母妃,始终初心不改,只爱自己的儿子啊。
只是刚到门口,便遇见了自己口中的弟弟。
禹王见到姐姐,立即笑着上前,却碰了一鼻子灰。
昌福面对那人的殷勤,冷哼一声便错身而过。
对于自己这个姐姐,禹王自小便了解,他不明所以进了母妃宫殿中,“谁又惹得姐姐不快了?”
荣贵妃揉着眉心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自己儿子。
禹王闻言,也有些无奈。
想起幼时的点点滴滴,他还是道:“人人都说姐姐跋扈,但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由着她吧。至于母妃的担忧,若是我自身立不起来,父皇也不会多看一眼,跟姐姐有何关系。”
荣贵妃闻言,叹息一声,不再多话。
而被两人念叨着的昌福,在回到公主府后,开始浑身发痒。
“来人,来人。”昌福掀开床帐大喊。
“公主,您怎么了?”
今夜正当绿芜值夜,听到昌福的声音便立即起身。
“背上、背上痒。”昌福面色有些痛苦。
浑身上前由内而外的瘙痒和刺痛令她郁结难解。
人人都要和她作对,连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绿芜见昌福满脸痛苦,立即掌灯上前。
这一看,便见昌福臂上、背脊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红痕。
“快去传御医。”绿芜吩咐其他宫女。
“公主,您这、这又起疹子了啊。”绿芜一边给昌福涂药一边道。
起疹子?
“好端端的如何又起疹子了?”昌福不解。
绿芜低头没说话。
昌福见状,也明白为何了。
又是梁霁初!
“公主,您也莫怪奴婢多嘴,日后还是离那梁公子远些罢,他日日离不得松香,而您千金之体又体质特殊,稍稍沾一点松香便会起红疹,这次更甚,若是……”
“好了,本宫自有分寸。”昌福打断绿芜的喋喋不休。
寝殿安静不过稍顷,又听昌福大吼一声:“御医怎么还不到?”
昌福这次病得忽然,浑身上下遍布疹子不说,就连那张脸都没有逃过。
相较于从前只是起些红斑,这次还冒了不少水疱,弄得整个公主府上下人仰马翻。
与之相反的,是在家安心绣嫁衣的温韵辞。
那日被昌福推下水后,一时没有防备之下呛了好几口水。
本身就不算健壮的身子自那夜之后便起了高热。
烧了一天稍稍好转。
温韵辞手中穿针引线,虽仍旧偶有几声咳嗽,可想到此时痛不欲生的昌福公主她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自渐渐长大后,温韵辞因为这张脸受到过不少骚扰。
有了第一次后,她便会随身配一些自保的药粉在身上,而整治昌福那药粉,也是前两年阴差阳错之下配的。
丢在那久不佩戴的荷包中,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没承想竟也会有派上用场的那一日。
那药粉粘上人身后便会慢慢融入皮肤,等人反应过来后,早已不见踪影。
就算是大夫查验,也只能观其行表,查不出是被人所害。
毕竟起红疹这事,与时令、食物、环境以及自身禀质特异息息相关,起因诱因过多。
温韵辞也不怕他们查到她头上。
手中的丝线在大红的嫁衣上穿梭,不多时,丫鬟来报,说是曹公子上门了。
温韵辞手顿了顿,坐在原地没起身。
自那天两人在福寿楼大吵过后,已经足足过了五日。
对于曹誉说的那些话,温韵辞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气不顺。
不知今日他上门是为何?
“姑娘,夫人请您过去呢。”贴身丫鬟雅竹轻声提醒。
想了想,温韵辞还是起了身。
毕竟人家都已经登门,若是自己避着不见,届时两人吵架一事必定瞒不住母亲。
再过不久他们便要成婚,只是稍稍闹出些事来,都会惹得父母忧心。
来到正堂,温韵辞才一进门便感受到向自己投来的熟悉目光。
曹誉一见温韵辞,立即起身相迎。
“韵辞,你来了!”
见他这副模样,温韵辞便知这人今日估计是来道歉的。
正如她所想,曹誉今日就是过来致歉的。
这几日冷静下来,才知那日他的话究竟有多过分。
还有心底那隐秘的怀疑,曹誉只觉自己是有些疯魔了。
与他订婚多年的人,他竟也疑神疑鬼。
而那梁霁初,曹誉断定此人定然对韵辞有了心思。
至于那心思究竟到达何种地步,曹誉试探不出,也不愿去想。
只知道像韵辞如此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只有早一日娶回家中,他才能彻底放心。
故而今日一休沐便上门致歉,无论如何得将人哄好才是。
“我还有些事,既然韵辞过来了,你们便先聊,我去去便回。”率先出来待客的温家长子温韵黎笑得谦和。
说完这话,他便出了门。
曹誉见温韵黎走后,不顾在屋内的丫鬟,上前一步握住温韵辞的手,满脸歉意道:“那日是我昏了头,说了胡话,近来事多,颇感压力。”
“你放心,日后我定不会这般,你莫要再气了可好?”曹誉问得小心翼翼。
抽了抽手无果,见他如此,本还有些气性的温韵辞也软和了态度,跟他说起话来。
两人就在温家不算大的客堂,又商议了一番半年后的婚事。
“真想即可便将你娶回家!”曹誉感叹。
温韵辞乜一眼坐在身旁的男子,“作何又说这些话?”
惹了人的罪人今日特别殷勤,即便是别人脱口而出的一句无心话也答得认真。
“你当真不知有多少男子似有似无地围在你身边?我这是担心呐!”
最后一句,倒是带了些玩笑。
回想起两人还未订婚时,曹誉头一次见到自己时的呆愣模样,温韵辞掩唇而笑。
“今日倒是嘴抹了蜜一般。”
温韵辞以为的玩笑话,却是曹誉心中的真实隐忧。
若非温府门第低,温家二女儿怕是轮不上他前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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