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夫泉捕来了三条鱼,三人围坐在篝火旁烤鱼。燃烧的木条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跳跃的火光在方里萝脸上留下奇形怪状的阴影。
见方里萝坐在那儿发呆,叶诺轻声问道:“方姑娘,你怎么不吃啊?”
方里萝回过神来,僵硬地笑笑:“我还不饿。”
夫泉说道:“方姑娘在因为通行令牌的事发愁吗?”
提到这事儿,叶诺有些气愤:“都说东山宗的林少主翩翩如玉,是个正人君子,我看未必,他竟然就这样毫无理由地夺走别人的令牌,凭什么啊!”
叶诺说完就站了起来,拉着方里萝的胳膊:“走,我们去把令牌要回来。”
“万万不可。”方里萝连忙拦住叶诺,“咱们的令牌本就是胡编了身份得来的,要是大张旗鼓地找他要,怕是连你们两个的令牌都要被收走了。”
叶诺闻言沮丧地低下头,旋即眼眸一亮,说道:“夫泉,我们两个进去一个人就行,你把你的令牌给方姑娘吧。”
夫泉却道:“阿诺,山里危险,明日我和方姑娘一起进去,你就在外面等我们。”
“不行。”叶诺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我必须亲自进山。”
夫泉走近了些,轻轻抚上她的胳膊,柔声道:“阿诺,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小进,把他带回来的。”
“不行!”叶诺眼眶发红,哑声道,“我只有小进一个亲人了,我不可能在外面干等着什么都不做,我一定要进山。”
方里萝听得云里雾里,问道:“小进是谁?他怎么了?”
叶诺的情绪过分激动,抱着头蹲了下来。夫泉在一旁安慰着,等叶诺的情绪平复了些,才解释道:“小进是阿诺的弟弟,他经常去驼峰山驯化灵兽,一直都没出过事。十天前,小进又去了鹿峰山,但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找他的。”
在驼峰山里待了十天未归,恐怕凶多吉少,但看到叶诺抱头痛哭的样子,方里萝还是蹲了下来,握住叶诺的手安慰道:“叶姐姐,明日我们三个一起进山找小进。”
叶落茫然地抬起头:“可你的令牌……”
方里萝抬头看了看月亮,笑道:“没事,我能拿回来。”
戌时刚过,方里萝一路躲躲闪闪地往林雾行的帐篷那边走。
风起早就在帐篷门口翘首以盼,远远地看见方里萝朝这边来了,他转身进了帐篷,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帐篷里的灯忽地灭了。
方里萝已经快走到帐篷了,这才发现里面已经灭了灯。她站在外面犹豫了大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想来林雾行应该不会骗她,方里萝便试探性地在帐篷外学了两声猫叫。
里面没人应声。
方里萝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便低声问道:“林雾行,你睡了吗?”
还是无人回答。
方里萝只好说道:“那我先走了,明天早点再来找你,你必须要把令牌给我了。”
说罢,方里萝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帐篷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掉了下来,顺便撞到了另一个坚实的硬物。
方里萝停下脚步。明早人多眼杂,不知道林雾行又会给她整点什么幺蛾子,不如趁现在夜深人静,偷偷摸摸地把令牌拿回来。
身随心动,方里萝环顾四周,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林雾行的帐篷。里面一片黑暗,只有点点月光从卷帘窗户里透进来,照在帐篷中央的方寸之地上。
方里萝就这样猫着腰,借着聊胜于无的月光,一路摸摸索索,摸到了木床那儿。床上被子高耸,盖过了人脸。方里萝双手支在床边,对着被子轻声说道:“林雾行,醒醒,我来拿令牌了。”
被子一点未动,这人睡得这么死?她便用手轻轻摇晃了两下被子,可手上传来的触感不太对劲。方里萝立刻挺直了腰板,把被子掀开,原来里面只有一个被裹成了树干状的被褥。
“戏弄我?”方里萝气愤地把被子摔在床上,“林雾行你个大骗子!”
背后有个男声委屈地说道:“明明是你骗我。”
见鬼了。方里萝低呼一声,转身瘫坐在床上,面前赫然站着一个高挑男人的身影。
方里萝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怎么骗你了?”
林雾行蹲下来,把手放在她身体两侧:“说好来画室看我画画,你没来。”
方里萝有些心虚:“我,我突然遇到点急事,没来得及告诉你。”
林雾行道:“你不告而别,我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抛弃?她没想到林雾行说得那么直白。方里萝的内心有些颤动,借着稀薄的月光,她隐约看见了林雾行的表情,几乎和他的声音一样落寞。
他似乎并不在意她为什么离开,而是她离开了。
方里萝很是惭愧,柔声道:“你生气了吗?”
林雾行愣了愣,随后重重地“嗯”了一声:“生气了,还有点伤心。”
方里萝垂下头:“对不起,是我的错。”
林雾行却摇摇头:“你没有错。方里,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对不对?”
见方里萝犹豫着没说话,林雾行也猜到了几分,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提起这事儿,方里萝的鼻头忍不住发酸,咬着唇把头转向一边。怎么回事?她以前明明不爱哭的,为什么现在动不动就想掉眼泪?
只是她忍得再辛苦,都会漏出点低声抽泣的声音来。林雾行有些慌了,半跪在地上,探过头去看她。
他看不见她的眼泪,心里却比看见了还要难过。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说了。”他用指腹帮她擦眼泪。
过了会儿,方里萝转过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看见你受伤了,你背上有伤。”
林雾行一怔,旋即笑了起来。他那天特意换了一件黑色衣服,就是为了不让背上的血渗出来。他以为方里萝会说:“我看见你爹打你了”,但她没有,很明显在小心翼翼地维护他的自尊。
“就因为这个,你就走啦?”林雾行忍不住笑道。
方里萝没法告诉他自己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不想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虽然她觉得林雾行早就知晓了她的身份,但她不想率先戳破这层窗户纸,只能哽咽道:“嗯,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林雾行起身坐在她旁边,舒展了一下肩背,“我结实着呢。”
方里萝被他逗笑了,真想告诉他别硬撑了,哪有人被打了好几鞭子后三天就好了的。
她故意埋怨:“太讨厌了,怎么那么快就遇见你了。”
林雾行轻笑出声:“找你来了。”
方里萝止住啜泣,怔愣着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林雾行沉默了几瞬,笑道:“念念说的。”
方里萝努起嘴,心想他可真会编瞎话。要是念念说的,那他早几天就跑来驼峰山了,两人何至于今日才会遇见。他分明是料到了她一定会来驼峰山找栽赃风金的妖邪。
他扯谎,她便装傻,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虽然我只是一个散修,但也想出人头地,听说这里有妖邪作祟,我便来了。这叫什么来着?对!追名逐利。”
林雾行笑出声,点头称赞道:“很好,很有志向。”
方里萝骄傲地扬起下巴,也不哭了。
山里的夜晚本就寂静,此时正是万籁俱寂之时,不管是名门修士还是山野散修,有帐篷的没帐篷的,现下都各自找了地方去睡。林雾行的帐篷里也出奇的安静,两人紧挨着坐在床边,各怀心事。
良久,林雾行犹豫着轻声道:“方里,你那天为何哭着抱我?”
这话到了方里萝的耳朵里,重点就由“为何哭了”变成了“为何抱我”。她嘴硬道:“谁抱你了。”
林雾行很是茫然,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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