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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京城报仇第四十三天

小说:

我来京城报仇的

作者:

香草芋圆

分类:

穿越架空

应小满心里藏不住太多心事。

天光大亮,睡饱起身,全家一起用朝食时,义母瞧她神色不对,问了几句,她拿筷子戳着米粥粒,开口问自家老娘:

“娘,我爹从前的主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他在京城的主家会不会是坏人呐?”

义母拍了她脑袋一记。

“当心你爹从地下爬起来抽你。”

应小满低头扒饭。

义母却自己想了半天,叹口气,“谁知道。你爹年轻时在京城那阵子,我又不是认识你爹。但你爹那倔驴脾气,他主家对他不好的话,他为啥会念念不忘,叮嘱你替主家报仇?主家对他肯定极好的。”

应小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义母又念叨起七郎。

“虽说七郎骗了你,嘴上说好的帮忙报仇不算数,对不起你救他的恩情。但动手杀自家兄弟的,肯定是大恶人。七郎对他兄弟没动手,他这样的……哎,你干嘛要招惹他这样的?离得远远的不行吗。”

应小满低头扒饭,含含糊糊地答,“不行。”

“啊?”

无论义母如何追问她和七郎如今算怎样一个局面,她再不肯往下说了。

全家用完朝食,应小满放下碗时,心里也有了决意。

“总自己瞎猜不是办法。七郎几次想寻我解释,那我就当面听他解释。哪怕他说,他和咱们仇家其实是关系极好的兄弟,之前为了护兄弟的性命拦了我……”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说,“娘,我昨夜想通了。仇家是仇家,七郎是七郎。我要七郎帮忙杀他自己的兄弟,原本就是为难他。这两天我去见他,只要他肯实话实说,之前的事我不计较了。”

说罢如释重负。

她抬头看看已经升过院墙的日头,赶紧去推两轮轱辘小车。

今天起得晚。昨天准备好的二十斤羊肉,得趁新鲜卖出去。

*

七举人巷最近过于热闹。

前一阵巷子东边的沈御史从家里被禁军拘走,闹得沸沸扬扬,还没消停十天半个月,巷子西边的刑部周主簿家又出了事。

应小满这天出摊晚,回家也晚。傍晚推着小轱辘车踩着夕阳光影回返,远远地便看到巷子里围了里三圈外三圈,一顶眼熟的蓝布小

轿停在西边周主簿家门外。

轮到周家的主簿娘子瘫坐在家门口,哭成个泪人儿。

义母抱着阿织在门口探头瞧着,一副想过去劝慰又踌躇的神色。

应小满在门口停车卸木桶,看了眼远处围拢蓝布轿子的许多官差。“周家当家的做官也出事了?

“可不是吗,在京城当官人原来这么不太平。听说周家官人在刑部当差渎职。

义母嘀咕,“周家娘子是个厉害人,和咱家平民小户的向来不大来往,咱就不过去凑热闹了。刚才听邻居们议论说,周家当家的在刑部管库仓,人不老实,趁过手机会捞了许多。啧啧,难怪周家六品官儿也不大,排场却比隔壁沈家气派十倍,家里还请了马夫厨娘。

应小满左耳进右耳出,囫囵听了个八成。巷子西边的周主簿家和她家不怎么来往,她也不怎么关心。

正在把轱辘小车往门里推的当儿,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她一回头,正看到四名官差押着垂头丧气的周主簿从家门里出来。

京城这些坐衙的文官清晨都要去各自衙门点卯,下午散值。和应家出摊的时辰对不上,极少能当面撞见。搬进新家几个月了,这还是她头回瞧见周家主簿的当面。

远远地望一眼过去,应小满的脚步当即一顿。

这少见的圆滚滚的五短身材,手脚上镣还灵活翻出门槛的身手,又正好是刑部管库仓的主簿……

应小满的眼睛渐渐瞪圆。

没这么巧罢!

犯事的邻居,管刑部库仓的周主簿,难不成是……当初在鬼市卖她飞爪的胖子?!

她唰一下原地转身,三两步钻进看热闹的人群里围观。

从近处打量周主簿圆滚滚的身材,再听他一开口,熟悉的感觉更明显了。

“诸位,诸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周主簿哗哗地抖动手上镣铐,很是不服气。

“即便在下涉嫌贪污倒卖库仓赃物,也不过钱财小案,何至于手脚上镣,给在下以重刑犯的待遇啊?

拘捕官差不苟言笑:“上头有命,不敢不从。阁下为何受这等重犯待遇,自个儿想去!

周主簿拖着镣铐,上了轿子还在嘀咕。“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应小满近处听得清楚,这位周主簿说话的声音语气,分明就是鬼市倒卖飞爪那胖子!

当天晚上,应家关门闭户。

灯火照亮的小院里,一对擦得晶亮的飞爪放在长木桌上,应小满对着飞爪犯起了愁。

她三月里得了这双飞爪,满打满算,到现在两个半月。

仇家还没拍死,飞爪还有大用。她原想着再等等,等报完仇之后,把这对官府借用而来的飞爪清洗干净,找个深夜静悄悄地托七郎送还给胖子,也算是有借有还,完璧归赵……

结果倒卖刑部赃物的胖子居然被抓了!

被胖子倒卖的飞爪在她手里……他会不会狗急跳墙,情急之下供出她这鬼市买家,把她也牵扯进案子里去?

被官府盯上,轻易可报不了仇了!

“娘,我们要尽快动手报仇,不能再拖了。越拖事越麻烦。

义母坐在炕上忍着咳嗽,“想好了再做,伢儿。我年纪大了,怎样都不要紧。想想幺儿,今年她才四岁,别被咱家报仇的事给牵累了……

说话间不知牵扯到何处,咳得撕心裂肺。

应小满慌忙去拍肩背,又四处找吐痰的瓷盂。义母剧烈咳了半日,吐出来一块带血的痰。

骤见到刺眼的血色时,她脑袋嗡一下,捧着瓷盂,半晌没说出话来。

“伢儿,咳咳咳……怎么傻站着?义母没察觉到血痰异样,躺着炕上还在念叨。

“报仇这么大的事,别一拍脑袋就做。七郎不愿帮你杀自家兄弟,说句实话,我这里……咳咳,反倒松口气。至少他不是个连兄弟手足都杀的大恶人……你自己自个儿先琢磨琢磨。我再说句心里话,老头子都入土半年了,报不了仇,不报就是了。你好好地在京城过日子,我看比什么都好——

应小满忍着眼底的雾气,把瓷盂飞快地捧出屋外,清水哗啦啦地洗去血色,嘴里应着,“娘说的有道理。

清洗干净瓷盂后,她拉开院门,往入夜后幽静的巷子深处走出几步。

“两位守门大哥,出来罢。别躲了,我知道你们这几天都在附近蹲着。

院墙边阴影里慢腾腾走出来两名窄袖劲装汉子。

互看一眼,其中一个走上来道,“我等不敢靠近应家门外十丈,不会耽搁

小娘子进出。小娘子莫要再赶我们了。”

应小满摇摇头,“不赶你们。劳烦两位大哥给七郎传个话。”

“洞明桥下,安定坊相熟的茶肆,韩兴居。叫七郎找个合适日子,我们去那里说话。”

——

京城官员申时散值,晏七郎约在申时末见面。

应小满这天只做了半日生意,晌午便关了摊位,提前一刻钟赴约。

踏进韩兴居大门时,人便吃了一惊。

按理来说,傍晚该是茶肆客人最多的时辰,韩兴居里居然空荡荡的,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安静。

相熟的茶博士惊奇地迎上来,告诉她说,下午被人包了场,茶肆闭门迎客。

“我还道哪位贵客今日驾临,原来竟是小娘子!”

茶博士文绉绉地感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的早就知道,小娘子非池中物。如今小娘子也是贵人了。来,这边请高坐。”

应小满:?

她连声解释,“我不是贵人。”“对,今天约韩兴居喝茶的是我。”“不对,约韩兴居喝茶的是我,但包场的不是我。”

越掰扯越说不清,在茶博士含蓄的微笑里,她心情复杂地被领去屏风隔开的里间雅座。

申时末,晏七郎踩着斜阳影子准时走近韩兴居茶肆正门。

他近日公务忙碌,夙夜兴寐,说起来,已经许久没有白日里在阳光下散值出官衙了。

人瘦了不少,原本就清俊雅貌的眉眼更显得轮廓分明。

清润爱笑的一双桃花眼,收敛笑意时,顾盼间便带出几分洞察锐利。进门时示意几名亲随守住茶肆前后门。

隔着屏风,远远看到应小满的侧影时,脚步微微一顿。

身上仿佛弓弦鸣镝般的锋芒锐气,倏然消散个干净。

应小满听闻到脚步声回头时,迎面撞见的,便是熟悉的七郎温柔清亮的眼神。

她仰着脸,圆眼乌溜溜转了一圈,独自在茶肆里等候的不安忽然平静下来。眼睛不自觉地弯起,冲七郎也笑了笑。

晏七郎撩袍坐在她身侧。

四方茶桌,四个蒲团,两人偏挤挤挨挨地坐。茶博士送上的一壶茶汤温度正好,他抬手给应小满面前的空盏倒茶。

放下茶壶时

两边衣袖料子碰在一处。

天气热穿得都单薄薄薄窄袖挡不住人体热度应小满喝了一口茶才放下茶盏纤长手指就被攥过去紧紧地握在掌心。

两人在四方茶桌下手拉着手一个左手喝茶一个右手喝茶。

“你愿意约我来我很高兴。”晏七郎说。

两人单独见面应小满嘴上不说心里也极为高兴。说起来

她抬眸凝视片刻掩不住惊讶“你瘦了。”

三个字脱口而出的同时心里陡然想起上次夜探晏家大宅七郎在东苑寝屋辗转反侧三更末睡不着四更天便起身上朝几乎整夜没睡。

“最近都没好好吃饭睡觉么?”她声音里难掩担忧“是因为和我吵架生气的缘故么?”

七郎握她手的力道紧了紧。当然有。

夜里只要躺下眼前便浮现出小满暗巷那夜由喜悦转为震惊受伤的眼神向来多话爱笑的小娘子唇角绷得笔直、发狠不肯正眼看他的决绝神情。

躺下也睡不着索性再起来翻查文档回官衙提审犯人。

嘴上轻描淡写道“和你无关。最近手上事有人作梗有人盯着十一郎发难。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不全力提防。近日忙得脚不沾地几次说好的日子未能及时登门拜访小满别怪我。”

应小满安心了些嘀咕:“忙得脚不沾地倒天天有时间买十斤肉。”

“哪里真为了买肉吃。”晏七郎牢牢握着小娘子的手不放目光柔和地注视过来。

“每天去看看你。看看你气色红润就知道你夜里睡得好。看你转头对阿织笑便知道心情不错家中母亲近日身体康健。看你眼皮子发肿便知道你有事挂心夜里哭了……”

应小满当场炸了毛。

清亮圆润的杏眼瞪视抬起气鼓鼓地说“别瞎猜自打我十岁开始就再没哭过。京城夏天风沙这么大不许我揉揉眼睛里的沙子了?”

“……京城夏天风沙确实大。”

两人你瞅着我我瞪着你这个话题是说不下去了默契地另起别的话头。

“你上次送的滋补药膳方子对我娘身子有用。但她嫌药膳方子贵不知藏去哪处

不肯给我。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咳嗽。”

“小事。我托家里相熟的郎中再写一份,明天便送去你家。”

说起母亲的病情,应小满便想起瓷痰里看到的刺眼的血红,心往下沉。

“开方子的郎中能不能也请来我家看一看?我娘情况不大好,请了几个郎君却诊治不出根本,只一味地开滋补药。”

“船到桥头必有路。”七郎安慰她,“我家认识的郎中确实医术精湛,先诊治一下再说。病情未确凿之前,无需胡乱担忧。”

“嗯。”

时辰如流水飞梭,今天包场,茶水一律免费,两人随意地吃用了几样茶点,说些闲话,似乎只过去了短短一两刻钟,应小满无意间回头看向窗外时,天色竟已全黑下去。

两人的手自从进门时交握在一起,至今没分开。

她攥着郎君温热的手掌,“七郎,飞爪的事发了。”

“嗯?”话头跳得急,晏七郎想了片刻,恍然想起飞爪和刑部主簿的联系。

“刑部管库仓的周主簿,确实于今日抓捕归案。是了,周家似乎就住在七举人巷的另一头。抓捕人犯被你看到了?”

“看到了,所以和你商量。”应小满郑重道:

“我要尽快报仇。报仇完了尽快归还飞爪给官府。七郎,你顾念着兄弟情谊,不肯帮我杀晏容时,我知道你的难处,我娘也说不能怪你。但我决意要动手了。这几日你避开些,出入不要和晏容时一道,我不想你为难。”

晏七郎心里酸涩一片,却又在那句“我不想你为难”里咂摸出少许的甜,甜意里又带着山顶雪球即将崩落的凉,总归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山顶崩落的雪花已经在头顶飘落,他今日约在茶馆当面细谈,原本就做好了坦诚的打算而来。但如何坦诚交代,还要仔细斟酌。

他默了默,将两人交握的手攥得更紧些。应小满以为他不安,安慰他说:

“你放心,除了晏八郎,我还寻到别的帮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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