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陈起虞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着几乎能将空气冻结的恐怖低气压。他显然是匆匆赶来,外套随意穿着,里面是一件羊绒毛衣,领口微敞,露出线条紧绷的脖颈。
陈衍川可能是被吓住了。见人没有反应,陈起虞一只手精准而狠戾地扣住了陈衍川的后颈,把人整个拎了起来,向后一甩甩到衣柜和墙面形成的角落里。陈衍川背脊撞击木质衣柜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陈起虞就护在床上的易仲玉身前,确保他被自己挡的严严实实。他微微偏过头,脸上的冷冽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
“别怕。先把衣服穿好。”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下意识的举动骗不了人。
易仲玉只是慌乱且茫然的点点头,他已经无暇思考太多,机械地把外套拉下来穿好,衣服上边的褶皱已经无法被抚平。他的身体还因恐惧和后怕而微微颤抖,只能缩在床头,大口喘着气。
易仲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陈衍川旁若无人的在地上哀嚎,因为太痛导致嚎叫声也变得断断续续。他捂着上腹,肋骨附近的位置。剧烈的撞击可能打掉了他的牙,又或者磕破了口腔,他啐了一口,喷出来几个血沫。
陈衍川艰难抬手,指着陈起虞,
“小叔!不对,陈起虞!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他易仲玉算什么东西,一个没爹没妈寄住在我们家的寄生虫!你凭什么这么护着他!”
陈衍川言辞激烈,其中夹杂着不少不堪入耳的脏话,陈起虞不愿意让人说完当场打断斥责,
“陈衍川!你够了!是陈家的家教让你这样说话的吗?”
陈衍川大概是酒意未醒,完全靠着角落滑坐下去,冷哼一声,仍然死不悔改,
“呵,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我开诚布公的说明白好了,我爸养着易仲玉这么多年,图的就是易有台那老东西给他留的那一份信托基金罢了!我的好叔叔,这事你不是也早就知道吗?装什么大侠呢,还想英雄救美是怎么着?陈起虞!你别忘了!你也姓陈!陈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干过的这么多脏事,人、人、有、份!包括你!陈!起!虞!”
陈衍川像是真的陷入癫狂,口不择言地说出许多秘密来。陈起虞脸色阴鸷,可背对着易仲玉,易仲玉也无从辨认。但他听到陈衍川口中的那份信托基金,人却忽然清醒了。
是了,那份信托基金。里面包含的是易有台的全部遗产。是易仲玉前世失去的那一份,是他这一世想要努力夺回的那一份。
他还没来得及开始调查,今天竟然自己浮出水面。
但,陈衍川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陈家做的脏事,人人有份。陈起虞终究是有瞒着他的事情吗,还是,另有其他?
易仲玉望着陈起虞的背影。
然而陈起虞好像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比起陈衍川,他听起来平静许多。
“陈衍川,你今天喝的太多了。你刚才说的这些我都只当做是酒后胡话——”陈起虞顿了顿,对陈衍川刚才说的事置若罔闻,只是继续道,“今天你跑到这里来撒野,无非是希望仲玉帮你一把。你要是不想你那些破事被你爸知道,就趁早离开这!这里有五百万,你可以拿去应急,前提是不要再来威胁仲玉。”
“什么?事到如今你真的打算护着他?好好好,怪我瞎了眼,竟然不曾看出你们二人的,的,恶心事!!!”陈衍川坐在地上,指着陈起虞半天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还是陈起虞给他提了个醒。
“什么恶心事?你是想说龌龊,还是龃龉?”
话音未落,陈衍川打断陈起虞。
“明明我才是你的亲侄子!!”
陈起虞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陈衍川面前,把一张黑金卡丢到陈衍川怀里。
“你要不是我侄子,我一分一毫都不会给你。”
言毕,陈起虞从怀中摸出手机,给王叔打了个电话,叫人上来把陈衍川带走。
空挡之间,陈起虞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陈衍川。
“对仲玉,我只是出于长辈对于小辈的照顾,你不必多想。”
一句话,不知道究竟是说给他身前的陈衍川听,亦或是说给他身后的易仲玉。
易仲玉垂下眼,他完完整整听到了,就不可能佯装没听到。
走廊空间同样逼仄,门开着,因此电梯开门声很快传上来。王叔一人单枪匹马,进门和陈起虞打了声招呼,随后把醉酒状态的陈衍川拖了出去。
别看王叔头发花白,倒是力气惊人。任凭陈衍川不停挣扎,竟然一点没占上风。
王叔彻底拖着陈衍川离开。房间里再度只剩下陈起虞和易仲玉。
陈起虞重新转向易仲玉,目光落在他还有些苍白的脸上,以及那微微凌乱的衣领,眸色深沉如夜。
“这种地方,”他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带着一丝未消的余怒,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霸道的关切,“不要再住了。太不安全。”
诚然太不安全,安保设施基金没有,所以才会让陈衍川有可乘之机。陈衍川到底是怎么说服楼下的前台上来的,没人知道。
但这种不能保障安全的地方,陈起虞当然无法放心。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低沉而清晰:“王叔会开陈衍川的车。一会我开车,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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