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只偶尔听闻两声夜鸦哭啼。
产屋敷家的宅邸依山而建,犹如黑夜中的巨兽一般沉默地伫立在这个小镇。
上杉月咲一个人待在偌大的书房里,墙上壁笼里的灯油燃烧正旺,但在这如浓墨般的夜里也不过堪堪起了个聊胜于无的作用。
手里书卷翻动不停,上杉月咲皱着眉。
她来到产屋敷家已有月余,而她的病人却丝毫不见好转。
想到那位身体极差脾气极大的小少爷,上杉月咲眉头皱得更深。
为人医者,救死扶伤是本分,但那少爷所作所为却总是让她头痛无比,如果不是怜惜两位产屋敷大人,她必然是会拒绝掉这次出诊的。
产屋敷大人是有名的朝官,即便如此仍然难逃为人父母的天性。夫妻俩来到她的医馆时满面愁容,得体穿着下是焦急悲伤的两颗父母心。
上杉月咲其实也不过才出师,但奈何老师名气大,偏又深居简出只收了她这么一个弟子,她来到镇上也才几天,产屋敷夫妇便得到了消息,忙不迭地赶过来了。
上杉月咲跟着老师出诊时不是没见过贵族夫人,但她们大多穿金戴银,口脂花钿无一不是时下最兴,相较之下产屋敷的这位夫人便有些素了,她素面朝天,眼含热泪,把她当成救世主般拉着,嘴里念念叨叨说着自己可怜的孩子是多么不幸。
出生时便是死婴,在要下葬时突然醒了过来,随后却是十八年的缠绵病榻。
概括起来也不过寥寥数字,但看着产屋敷两位大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上杉月咲不免有些动容。
老师前不久才下葬,悬壶济世享誉一生的老妇人算是寿终正寝,但临走时仍然免不了吃了些病痛的苦头,她那时光是看着便心疼不已。
但和产屋敷小少爷见过面后,她便再也怜惜不起来了。
夫人亲自将她引到了那屋前,还未走近便能闻到浓重的药味,身为医生她再熟悉不过,细细辨认却发现里头还有股血腥味。
以为是病人出事了,上杉月咲连忙进屋查看。
却只见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半倚在床榻上,面容狠厉,言语恶意:“没用的,该死的家伙!”
他辱骂的对象是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年轻女子。
上杉月咲看了过去,她从夫人口中听说过产屋敷的少爷前不久已经成婚的事情,从女子头上的发式不难看出,这便是那位新过门的小夫人。
“怎么了呢这是?”跟在身后的夫人忙走进来,挥手招呼下人把小夫人带出去了。
上杉月咲这才注意到那女子脚下满地的瓷器碎片,她一声不吭地带着满脚的血迹出去了。
瞥见上杉月咲难看的脸色,夫人连忙赔笑:“可能是药太难喝了,闹了点小脾气。”
上杉月咲对这“小脾气”不置可否,她放下医箱,公事公办的语气:“请让在下检查一下身体。”
“你又是哪来的蠢东西?”明明有着一张还算不错的脸,说出来的话却让上杉月咲很想伸手捏死他,“我母亲又从哪找来了个赤脚医生。”
不过也才二十岁的年纪,上杉月咲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脸色。
她跟着老师问诊多年,见过很多缠绵病榻的患者,脸色苍白身体瘦弱,有些人精神颓靡不振,自怜自艾,有些人积极向上,还会宽慰身边人。
而像这位少爷这般,致力于气死所有人的患者,她从未见过。
冰冷的听诊器不顾青年的挣扎按在了他肋骨清晰可见的胸腔上。
上杉月咲的确是存了些报复的意思,理也没理对方如淬了毒般的眸子。
“你,很,好。”临走时那少爷像毒蛇般狠狠盯着她,脸上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上杉月咲“啪”一声盖上了医箱,招呼也没打,跟在夫人身后就离开了。
留下鼻子都要被气歪的某人。
在把人治好前,她都会住在产屋敷府上,这是在来之前她便答应了两位大人的事情,即便看病人不爽,但该履行的职责她还是会履行。
夫人很重视她,亲自带着她熟悉了一遍府里的建筑物,给她安排的住处也称得上豪华:“上杉医生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还请不要客气。”
女人上了年纪,眼角已有几条皱纹,但眼睛里仍带着几丝希望。
哪怕已经有过很多来了又走的医者,产屋敷的夫人还是抱着儿子能好起来的期待。
面对这样的妇人,上杉月咲也不好再指责什么。
那少爷的所作所为又如何能怪到他的父母身上呢,指责他们教养不当也只是平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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