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葵中毒,一下子几乎是所有人都涌了上来。
她的情况简明来说,不容乐观,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
蔡葵这病棘手就棘手在,这毒不是单一的,少说有十几种。
数毒并发,又引出了几种旁人没见过的新症,这才是难点。
蒋维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从蔡葵姑娘中毒开始,就一直扒在床边,谁劝也不走。
即使是到了饭点,吃的送到嘴边也无动于衷;医师要替蔡葵姑娘换药,他也是愣在原地不走,甚至想替她分担。
真是中邪了。
谭闻雨受命来探望蔡葵,就见蒋维舟对着人家姑娘的手按个不停,谭闻雨对着他就是一脚,把人踢开。
蒋维舟疼得龇牙咧嘴,在地上起身,不明所以地看向花眠船。
“蒋公子,前段日子还说男女有大防,如今倒是什么都不顾虑了。”
谭闻雨没好气道。
花眠船和从玉在后面看得双眼发笑。
花眠船身边的人,无论是从玉还是她自己,都是做事沉稳,成天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少见这般跳脱;可从玉本就是这个性子,从她们认识开始一直如此,倒是谭闻雨小小年纪一副老成样子,这很不该。
却没想到,这蒋维舟的“恶行”竟引起了小谭的冲动行事。
蒋维舟原本是有些愠怒,见谭闻雨这么说,他没应声,哭丧着脸蹲到蔡葵床边,小声喃喃道:
“我知道,我这些日子对你表现得很不友善。虽然我家老头有些老封建,但你放心,对我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要你醒了……”
“别说是娶你,我入赘都成……”
蒋维舟声音愈来愈低。
花眠船一行人皆是目瞪口呆。
他们原本还想着借故打趣两句,如今,这两人似乎是生出了感情?
“见过将军。”
谭闻雨瞥见花眠船,率先行礼。
“嗯。”
蒋维舟闻声看去,大脑跟四肢没协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左右手胡乱地比划一通。
“咳咳,蒋公子不必担心了,蔡葵姑娘的毒已有了解法。”
花眠船圆场道。
“多谢花将军。”
“花将军,您……”
蒋维舟抬眸打量她一眼,说道。
花眠船秉持着大恩不言谢的道理,对他道:“嗯嗯,感谢的话就免了。”
蒋维舟出言打断:“不是,我是想说,您的口脂沾到牙齿上了。”
“清楚,本将军自然清楚。”
花眠船语罢,尬笑两声。
“我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以蔡葵姑娘为重……”
“林医师,请吧。”
花眠船看向身后,招呼道。
被称作林医师的人上前,在床边的软凳上坐下,挽住蔡葵露在外面的那截小臂,抬起将它垫在枕头上,又随手将携带的卷包摊开——只见卷包上布着长短粗细不同的银针。他神色镇定,按着顺序,将其一一插在蔡葵小臂上的穴位,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这、这一针针下去,别说是能不能救活了,扎都得扎出反应吧?!
要拦着吗?
从玉向花眠船传递眼神。
花眠船摇头。
数十针下去,蔡葵的面色渐渐好转;施完针后不久,蔡葵也慢慢有了意识,眉头蹙起,半昏半醒地咳出些黑红发紫的血。身旁侍奉的婢女连忙上前,喂了两口清水。
“活了!”
谭闻雨淡淡道。
有没有可能……她压根没死?
“林医师,多谢。”
从玉对他点头行礼。
林医师亦回礼,又转身对花眠船行了一礼,埋头收拾东西告退。
众人搬起椅子围坐一圈。
“话说……蔡葵姑娘为什么还没醒?”
身后跟来的另一位女将小崔道。
“等等看吧。”
花眠船回道。
半柱香时间过去——没动静。
一炷香时间过去——隐隐传来些鼾声……
众人均打起精神,左顾右盼……
哪来的鼾声?
众人神色疑惑地看向床上的蔡葵……以及鼾声变得震天响的蒋维舟。
花眠船看向身侧的从玉,从玉立刻上前,探了探蔡葵的鼻息,又凑近听了听。
“将军,还活着,只不过——睡着了。”
众人:“……”
从玉一记手刀将蒋维舟劈醒,蒋维舟痛呼,扶着脖子摇摇晃晃起身,可瞥了眼床上的人,又硬生生将声音咽回去。花眠船下令留下两人陪同,其他人便随着花眠船撤退了。
——
“从玉,还有没有?”
花眠船咧着嘴面向从玉。
从玉神情专注地对着她盯了片刻,谭闻雨对此很是不解。
将军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形象了?
身旁的从玉倒是清楚前因后果。
花眠船今儿粘在牙上的口脂,是萧将军之前送来的。听说蔡葵姑娘的毒有了解决办法,花眠船瞥见案桌上的口脂,一高兴,便涂了一层。
只是吧,花眠船这人有个毛病,爱咬嘴唇——兴奋时咬,犯愁时咬,时间长了,一来二去就养成了习惯。
可花眠船毕竟是一方领袖,身为统领万人的花将军,被人揪着些小毛病指指点点,传出去有损形象。
这些事情,自然是要埋在肚子里的。
——
黄昏时分,西边日落,由西向东下起毛毛细雨,倒是无情却有情。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萧文怀问道。
“证据线索已经通通呈上。”
他们逮的,是条大鱼。
“听闻萧将军染疾,我们特来探望。”
门外爽利的笑声打破屋内的沉静。
“萧将军,许久不见……”
话锋一转——“事情可收尾了?”
“赵康给那位贵人的书信已经被拦截了下来。”
信上对那位贵人的谄媚之情溢于言表,为人无德,为官不正。
清正廉洁、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文人风骨,此刻荡然无存。
真是一出好算计,从他们进城开始,能生还的几率就很渺茫……
赵康信上说,虽不能让他们直接消失,但可假借城中流言参他们一本;届时,他们在朝中的势力只需稍稍出力,便可引起圣上的怀疑。对他们而言,重则连累家族掉脑袋、流放三千里,轻则革职查办丢饭碗,浑身上下掉层皮。
实在是一出好算计。
“萧文怀?”
花眠船本想继续问下去探个究竟,却见萧文怀盯着屋内的轩窗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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