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很快驴蛋蛋就没了身影,古刀也因此重新回了鞘。那张小哥把自己的东西放到河岸上,在我旁边蹲下,伸手来抓我的脚腕。
眼见他缠着绷带的左手也要上前,我急忙喊了一声别动。
他转头看着我,眼里有些不解。
“咳,那什么,我自己来就行。张小哥你快看着那老头,别让他跑了。”
他摇了摇头:“不用。”
那向导老头毕竟年龄大了,在河里已经耗光了力气,此时就算没人管他他也只能躺在那里大喘气,一时半会儿根本起不了身。
可这小哥也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我现在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刚才在河水里面泡过,还跟水藻亲密接触了几次,他手掌上的伤挺深,绷带也不是防水的,这摸上来疼是一回事,要是绷带湿了,伤口感染了,严重一点儿的搞不好要截肢。
于是我又推辞了一次,不让他帮忙。可谁知他直接当做耳旁风,把我的手拉到一边,两只奇长的发丘指在关节处摸了摸,淡淡地说了句:“骨头没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向他道谢。
张小哥从自己的行李里取出绷带以后就没有再开口,也真是难为他手带着伤还要帮我缠绷带。
“张小哥,我——”
“来”字还没出口,就见他突然抬起头看向我。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我以为他会专注于手中的事情,对于我叫他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离得这么近突然和他视线相接,我的注意力全被对儿黑漆漆的眼睛吸引过去了。一时半会儿居然想不起来自己刚才要说什么,反应过来之后只能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处理,不用麻烦他了。
人的眼睛居然能这么黑?
我想起了那句:“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我和那老头在河里纠缠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被水流冲到了百米开外的位置。从水里浮出来的时候他们才开始往我这里跑,那小哥速度最快,所以先到。此时潘子和大奎已经把那个老头摁住了,吴三省一边骂一边上前打算问个清楚。
前有我被狗追着摔进别人怀里,后有我被狗追着跑到脚崴。更绝的是,这狗还是同一条。不过看在我把那个老头从河里揪回来的份上,他们笑话了我几声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我们一看那老头的速度都觉得玄,结果你隔那么远硬是把他抓上来了。——神了,你怎么游得跟鱼一样快?”吴邪一边喘气一边感慨,伸手想把我拉起来。
“可以啊,解家小子。三爷真没看错人。”潘子给了我一下,力气大到差点儿把我拍出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他家三爷。——方才那个向导老头一看躲不过也跑不掉,索性全都招了,细问之下吴三省才知道原来他还曾带过一支“考古队”进过林子,于是当机立断要他带我们去队伍驻扎的地方,如果再敢耍花招的话就把他毙了。
老头吓得要死,也不敢跟我们提报酬的事情,立即起身带路。潘子背着我,我们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太阳正正地照在头顶上才抵达了目的地。
此时已经到了林子深处。这附近连个鸟叫虫鸣声都没有,安静得令人心慌。而就在前方树冠密集的空地上,我们发现了好几顶落了灰的军用帐篷,看这样子已经有些时间了。
虽然非常奇怪那些“考古队”的人为什么留下睡袋帐篷背包自己跑了,但目标近在眼前,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
吴三省当下就抽出铲子带了一抔土上来,闻了闻,抖在地上。我一看就觉得不妙,这土的颜色红得不太正常。
土里带“血”,说明下面的古墓设置了酸顶或者朱砂顶,规格很高,陪葬品应该也很丰厚。当时我师父给我讲这些的时候,还特别叮嘱我这样的古墓最好不要贸然进入。其一是酸顶。那种用来填充砖墙的强酸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烧个面目全非。其二是朱砂顶。那朱砂本就是驱邪之物,在墓顶使用朱砂,肯定是希望封住墓里的东西。——这样的古墓,尸体必有异变。
【是粽子吗?】
【是比粽子凶险数倍的东西。】
我还记得师父当时说过的话,此时再看这些红色的泥土,心里多少有些害怕。不过吴三省看起来也不是会被这种事情吓走的人,只是说等会儿下去之后一定要备好家伙,眼睛放亮。
我的脚已经肿起来了,像个吹了一半的气球,此时根本使不上劲,所以就被安排远远地坐在一旁,看着那张小哥用两根发丘指夹住了一块红色的砖,硬生生地把它从墙体里拔了出来。潘子见状,立即找来一根连着玻璃管的针,把它从砖缝里插进去,将那些红色的腐蚀性液体全都导进地里。
废了酸顶之后,再打盗洞就容易很多。潘子和大奎挖洞的技术非常娴熟,一会儿就看不到头顶了。
我见状拉过自己的行李,想把重的东西都留在这里,减轻点儿负担,一会儿跟他们一起下地。翻着翻着就瞟到了被我cha在侧面小包里的药,于是立即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位望着天的张小哥,把水壶和药递过去,说是对他的伤口有好处。
然而还没等那张小哥有什么反应,就听盗洞旁的吴三省絮絮叨叨地对着大奎说了什么,然后转过头冲我喊了一句,让我跟那个老头一起留在地上,给他们望风。
原本已经准备好跟着跳盗洞的我差点儿没把自己另外一只脚也给崴了。
我从北京到浙江再到山东,称不上跋山涉水、千辛万苦,但也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结果就是带着行李装备坐在外面守盗洞?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甘,张小哥指了指我的腿,破天荒地说了一句很长的话:“你行动不便,留在地上比较安全。既然吴三省已经答应你入队,就不会亏待你。”
最后我只能留了下来,升了火,跟那个老头面对面坐着,死死地盯着他看。
没过多久,那老头就扛不住了,搓了搓手试图缓和气氛:“小兄弟,你看这天也不早了,不如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就安心休息,我给咱放风,保准你一觉睡得香甜。”
我呸,还睡得香甜。别睡着睡着就上西天了。
我懒得理他,从帐篷里拖出来了一个还算干净的睡袋,整理了一下就躺了上去,开始玩手机。
玩着玩着,不知何时,鼻尖周围开始萦绕着一股奇特的香味,不浓,但是很难忽略。我想转身问问那老头能不能闻见,却抵不住意识越来越模糊。
艹,这香味有问题!
我立即从兜里掏出了那把蝴/蝶/刀,咬牙发狠对着自己的胳膊内侧划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让脑袋一瞬间清晰了不少。我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左手捂着自己的口鼻,四下去找那个老头。
目之所及,只有夜色、空地和跳动的火苗。
我十分憋屈地挨了背后一记闷棍,又躺了回去。
大概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晕过去之后会凶多吉少,所以我很快就醒了。
努力摆脱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墓/道里,手脚都给人绑着,丢在一边。而那个老头正一脸痴迷地站在一口棺材前,双手在推上面的盖子。
“妈的,你这老头真是死性不改。”
后者呵呵一笑,转过头望着我:“知道那些帐篷周围长的是啥不?那都是‘麻麻香’的叶子,烧了以后别说是你了,就算是老虎来了都得被我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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