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梦里叠了多少个金元宝,沈溪年叠着叠着眼皮直打架,居然在梦里靠着少年裴度睡着了。
全然不知道原本专心折金元宝的少年裴度停下动作,静静看了他许久。
……
沈啾啾只觉得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枕头很硬很有支撑力,弹弹的暖暖的,比现代的枕头都要舒服。
睡得小鸟直犯懒,浑身羽毛都舒展开,身后的尾羽翘起来又拍下去,对身下的大床满意到了极点。
大床。
……大床?
小鸟哪来的大床。
沈啾啾一个机灵,唰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裴度被翅打爪踢掀开的里衣,以及一大片露在白皙莹润的肌肤。
沈啾啾咽了咽口水。
裴度还没醒,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青丝散落在枕头上,绝对是权威级别的美人。
睡前小鸟明明在恩公颈窝,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腹肌窝里了……咳。
鸟团子小心翼翼地从恩公的腹肌上坐起来。
脚爪没忍住按了按身下结实饱满的肌肉。
之前沈啾啾没开窍的时候也曾经睡过恩公的胸肌和腹肌,但是那会儿鸟脑袋里装着的全是对做梦的渴望,半点不懂得欣赏恩公的美色。
裴度的肤色偏冷白,常年裹在衣服里的地方更白,虽然肌肉结实,但鸟爪踩上去微微用力后,就会印出一个粉色的小鸟爪印,过一阵便悄然消散。
再踩一下,又会出现一个。
小鸟不多踩,就踩一下。
恩公还没醒,再踩一下。
时辰还早呢,再踩一下……
这种触感实在是上头,沈啾啾越踩越上瘾,两只小鸟爪交替踩在裴度的小腹,踩得忘了情,身后的尾羽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样打开,在亵裤边缘扫过来,又扫过去。
结果越踩,恩公的腹肌越硬。
腹肌越硬,小鸟踩下去的力道就越重。
印出的小鸟爪印从淡淡的粉色逐渐变成微红的痕迹。
裴度其实醒了。
一开始沈啾啾没醒,他虽然有些不适小鸟团子趴着的地方,但想到动作会吵醒小鸟,便忍住了没动。
今日休沐,左右时辰还早,裴度便由着沈啾啾睡到自然醒,自己则平躺阖眸回想梦中场景,推敲沈溪年出现在他的梦中是他日有所思,还是小鸟当真入了他的梦。
结果沈啾啾眼睛还没睁开便开始一连串的动作,没能第一时间阻止的
裴度被这种小鸟痴汉行为镇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拢了里衣,把僵成小石头鸟的沈啾啾放到了一边。
大清早起来狂吃豆腐的痴汉鸟哪里还敢看裴度。
用翅膀挡着自己没脸见人的脑袋,一点点往枕头后面缩。
天知道小鸟一开始想的只是小踩一下。
呜,没脸见人鸟!
趁着裴度起床洗漱的空挡,沈啾啾鸟鸟祟祟地打开窗户,从窗户缝里拖着长尾巴迅速逃离案发现场。
虽然被一只小鸟团子轻薄,的确让裴大人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尤其是在梦里,沈啾啾出现的样子并不是小鸟团子,而是一个表情鲜活,神态灵动的孩童。
这让裴度心下更是微妙。
但裴度到底经历的多,很快就冷静下来,调理好了。
正准备洗漱完问问啾啾昨晚是否做了梦,见沈啾啾一溜烟跑了,便无奈摇了摇头,将事情暂时压下,随后再说。
……
沈啾啾滋溜一下钻进了娘亲的手心里。
谢惊棠起得很早,也或许昨晚根本没怎么睡着,沈啾啾从窗户窜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桌前斟酌着写清单。
见小鸟来了就往自己手心一躲,熟悉的样子让谢惊棠不由缓和了表情,放低声音问小鸟:“哟,这是怎么了?和心上人一起睡觉还不开心?
沈啾啾埋头在娘亲手心里用力拱,啾啾叽叽着不肯出来。
谢惊棠反手把小鸟压下去:“哈!看我泰山压顶!
“啾……沈啾啾被压成扁团子,眨眨眼,伸长脖子噌得一下站起来,“啾!
“泰山压顶!
谢惊棠又把手扣回去,眼角眉梢都含着笑。
“啾——!
脑袋上的手一拿开,沈啾啾就像是雨后蘑菇一样毛茸茸地窜起来。
一来一回好几次,母子俩玩的不亦乐乎。
谢惊棠哈哈大笑,沈啾啾原本夹着的小鸟翅膀炫耀似地给娘亲来了个小鹏展翅,啾啾叽叽地在桌子上蹦蹦跳跳。
在裴府的谢惊棠不用再隐藏身份,换回了自己在江南时惯常的打扮,脸上的妆容也自然了许多。
她抬手撑着脸颊温柔注视桌上尾羽一翘一翘展示才艺的小鸟,手指卷上小鸟的翅膀尖尖,好整以暇道:“说吧,遇上什么事儿了,都把咱们啾啾直接吓到娘亲怀里躲着了。
小鸟屁股后面的尾巴**瞬间耷拉下来。
但谢惊棠已经把水给小鸟倒好了,还特别贴心地推到了小鸟身边。
沈啾啾窝在杯子边上默默冷静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用鸟爪沾着水,把刚才发生的尴尬一幕用最简短最客观的文字描述了一下。
谢惊棠:“……嘶。
沈啾啾深深垂下了自己的小鸟脑袋。
谢惊棠:“哈……
沈啾啾觉得不对劲,抬头看娘亲。
谢惊棠理直气壮:“看**嘛?你娘亲我虽然也的确好颜色,但真没你这么大的胆子和福气。
“哎呀,要不怎么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呢……沈啾啾,你可以啊。
沈啾啾用翅膀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啾啾啾,试图用鸟叫声盖过自家娘亲的戏谑调侃。
小鸟越是这样,谢惊棠笑得越是大声。
但其实沈啾啾听到娘亲笑出来也是开心的,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为情。
“多大点事了,脸皮这么薄?谢惊棠揉着沈啾啾的小鸟翅膀,摸出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掏出玉米粒,“来,吃点零嘴压压惊。
沈啾啾本来以为就是很普通的玉米粒,结果吃到嘴里却发现味道特别好,砸吧嘴琢磨了一下味道,开始像是小鸡啄米似地,脖子一缩一缩地扒着谢惊棠的手心追着吃。
吃到胃囊鼓起,沈啾啾摊开翅膀往桌上一坐,想起昨晚在梦中的事情,犹豫了一下,沾湿鸟爪在桌面写了一行字。
被问问题的谢惊棠眼神有些惊讶,但回答却很笃定:“是,作为亲人,我当然希望能给你最好的,哪怕……哪怕是身后事。
“但啾啾,身后事与其说是为了离去的亲人,倒不如说是为了安抚还活着的人。
“因为你还在,虽然是一只小鸟,但仍旧活蹦乱跳,健健康康,所以娘亲会选择尊重你的意愿。
“但如果……那就是娘亲最后能与你道别的时候了。
沈啾啾没有送别亲人的经历,没有体会过那种刻骨的悲伤或疼痛,在现代时,一把骨灰洒进河流都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小鸟潇洒又从容,觉得不大办出殡葬礼并没有什么。
但站在娘亲和恩公的立场上,这或许是他们送别沈溪年的最后了。
焚烧下葬之后,世上就只剩下沈啾啾,再没有沈溪年了。
沈啾啾转头贴贴谢惊棠的手指:“啾啾啾。
那撒娇道歉的小样子不用写字都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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