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苹恍然大悟:“对!就是镜子!”
“我那时问过小桃了,唐灵儿的梳妆台上本该也有一面镜子。”
没错,周昭早在唐家就发现了。
唐灵儿作为唐家千金,梳妆台上什么都有,却单单少了一面镜子。乔聪的库房,或者说更衣室挂满了一面墙的衣裙,唯独也少了一面镜子。
这确实不能怪陆轻苹没想到,只因周昭这张皮下是个实打实的女子,这方便自然比陆轻苹观察细致。
陆轻苹忍不住道:“你怀疑跟镜子有关?”
“太巧了,我不相信巧合。”
陆轻苹道:“这就简单了,我们只需要排查其余失踪的人是不是也丢了镜子,就能验证答案。”
周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因为在周昭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跟镜子有关。唐家是怀疑,乔家当铺是验证她的怀疑。以周昭的性格,这两起案子已经足够她下结论。
九洲城有一条护城河,每到夜晚两岸点起灯火,河水波光粼粼,宛如流淌的火焰。
周昭二人正沿河道行走,见前方围得水泄不通,以为是杂耍卖艺的,走近却听见几声议论:
“这人是活的还是死了?”
“……我看不像活人,但好像也不像死人……”
“你们谁胆大,翻过来看看……”
这几句刚落入周昭耳中,陆轻苹便长腿一迈跨进人群里,周昭跟过去,河岸边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面朝护城河,一动不动。众目睽睽之下,陆轻苹撩了撩衣摆,蹲下拍了拍那人后背。
“……没反应,真死啦!”
陆轻苹小心将身体翻过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容平和,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再探鼻息,手指良久不动,有人大着胆子伸出手,在那人露出的手臂上摸了摸,像被惊雷劈中似的收回手,叫道:“死、死人啦!有死人!”
尖叫声连连,人群如鸟兽四散,仅剩下几个酒喝多了的,口齿不清问道:“公子,你们是衙门里的?”
陆轻苹没答话,神情凝重地收回手。
周昭转身将那些个酒腻子打发走,陆轻苹说道:“刚死不久,没有外伤,没有中毒痕迹。”
周昭心中隐隐有个答案,忽然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到他们面前,抓住陆轻苹便扯开嗓子喊:“陆、陆大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萤木压根没看到身边还有个周昭,继续喊道:“陆大人快跟我回衙门吧,出大事了!衙门死人了!”
周昭眼皮猛地一跳,陆轻苹眉头微蹙,问道:“话说清楚,不要着急。”
萤木叉着腰,狠狠喘了几口气,呼吸急促狂乱,继续道:“不是不是!不是衙门死人,哎哟瞧我这张嘴!是有人死了放在衙门口呢!吓死我了!县丞大人到处找您,反正就是死人了!哎哟先不说了,您快跟我回去看看吧!我......”
萤木目光下移,终于后知后觉看到脚边的尸体,叫了声妈呀跳到陆轻苹身后,指着尸体道:“这、这这——”
“萤木,你在这守着。”陆轻苹挪开两步,又语重心长道,“你是衙门的人,胆子要练。”
萤木不情不愿点头,陆轻苹跟周昭对视一眼,即刻马不停蹄往衙门赶。到了衙门口,一路穿过聚集的人群,看到原本停尸的地方已经被围起来,仵作正指挥着要把尸体往衙门里搬。
进了衙门,三具尸体一字排开,停放整齐。一眼看去,每具尸体都穿戴齐整,没有可见外伤,跟护城河那具死状相同。
更为诡异的是,这些死人双目紧闭,嘴角无一例外都挂着平和而满足的微笑。
陆轻苹朝仵作点头,示意他继续,转而对周昭压低声音道:“看见了吗?”
周昭轻轻点头,眉心微蹙:“看见了。”
靠左这具尸体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因为画着妆,涂了口脂,再加上嘴角那抹浅浅的微笑,让那张脸看起来愈发生动诡异,好像下一刻就要从木板上跳起来似的。
尸体发间簪着的金步摇随风而动,金叶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悦耳之声。
这具浓妆艳抹,身穿大红襦裙的“女尸”,正是乔家当铺的老板——乔聪。
仵作几乎没怎么费劲验尸便给出结论:没伤口,没中毒,没腐烂。死态安详,死亡时间不超过半日,不像自杀,也不像他杀。
衙门里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人道:“得!八成又是什么妖啊鬼啊干的。”
“咱们办不了,移交刑部吧。”
“刑部也不见得会抓妖啊......”
你一言我一语,一看凶手不是人都不乐意办。原因很简单,抓妖抓鬼确实不是衙门干的活儿。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人之常情。
陆轻苹随意指了几个人出去探探线索,又留下两人去接萤木,其中一人边走边对同伴抱怨道:“兄弟,咱哥俩儿今儿光搬尸体了,这儿冒一具那儿冒一具,没完没了了。”
陆轻苹像是有话要问,却一阵闷咳,周昭拦住二人:“等等,是说衙门里这三具尸体不是同时发现的?”
周昭易容的少年平平无奇,傍晚天色模糊不清,因此跟着陆轻苹一同进来也没人注意到,这时突然开口说话,还是询问案子,不免引来注意。
陆轻苹终于咳完,声音低哑:“回答他的话。”
“哦哦,好。”衙役反应过来,答道,“大人,门口发现的只有那具女尸,剩下都是有人来报官,咱们的人去给抬回来的。”
陆轻苹问道:“什么时候?”
“今儿下午,所以才让萤木去寻您。”
周昭又问:“在哪儿发现的?”
“那具女尸是在城南老王家铁匠铺子那条巷子里,还有一具是离那儿再往北三条街,另一具……”
“另一具不就是在大人让咱俩去接萤木那儿,再往南边儿不远吗?香橼酒楼那附近。”
“对,是那儿。”衙役打了个呵欠,又躬身问道,“大人,没别的事儿,我俩先去接萤木了。”
“去吧。”陆轻苹摆手示意,周昭自言自语道:“铁匠铺子,香橼酒楼,护城河……”
陆轻苹咳嗽得厉害,周昭不动声色地站在他面前挡住风,说道:“大人,外头冷,咱们进屋说话。”
衙役们都撒出去了,仵作一筹莫展没什么好查的,这偌大的衙门只有他们跟几具嘴角带笑的尸体。
陆轻苹应了声好,拢了拢略显单薄的外衣,抬脚往屋里走,坐定喝了口热茶润嗓子,再开口果然好些,问道:“你刚才念叨那几个抛尸点,可有什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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