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23日 札幌
芙罗斯特自那件事以后一直神经紧绷,四个月以来睡过最香的觉居然是因为大战后体力不支的昏迷。
海上形势越发混乱,但地狱一般的世道也还是有一丝光明,传闻都称太阳神尼卡已重出江湖,他将带给所有人解放。芙罗斯特没有这么多无处安放的浪漫主义,她懒得管什么太阳神还是月亮神,也对解放全人类没有任何兴趣,这个救世主谁爱当谁当,她只想尽全力守卫万国——起码它现在和艾尔巴夫一样遗世而独立。
和大臣们讨论出来的改革方案颇有成效,近两个月都没有不长眼的人把手伸到托特兰,还吸引来不少走投无路的平民,这使得托特兰的规模又壮大了,她还要更努力让这里变成一个真正的国家才行。她手头批阅公文的速度又快了些,一旁已经放凉的点心只潦草的咬了几口。还没有正式上任的布丁大臣又一次工作到半夜,她站起来活动僵掉的脖颈,喝了一口红茶,它已经冷掉了。
她再一次把飞镖扎在路飞的最新悬赏令上,从喉咙里发出干哑的笑声。如果他真能成功倒也不错,省了我不少事,以后再去和他打一架,不就是救世主吗?我可不想输给他,她一想起那张欠揍的笑脸就不由得捏紧拳头,最终在深呼吸中把它沉重的放在桌上,她还是做不到像卡塔库栗那样坦然面对对手。
红茶的寒意顺着胃传遍全身,该休息了。她打了个哈欠,推开门,眼前出现的并不是她熟悉的房间,只有温和的白光,是敌袭——她下意识摆好架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无论是武装色的热气还是眼花缭乱的能力造物她都没感受到,白光过后她出现在一个白色的世界,她一度陷入失明,只能靠双手的触碰来感知外部。冰凉的、带有磨砂质感的颗粒很快在她体温下融化,风一吹手指关节就刺骨的疼。不妙,冬岛,是空间能力者吗?她缩回手哈着气试图得到一些温暖,白光造成的眩晕也恢复了,面前是一片开阔的林地,阔叶林只剩下稀疏的枝干,它们披上一层薄雪,寂静地伫立在早冬里。这里很荒凉,连一盏灯都没有,无边的夜色笼罩大地,她只能勉强靠星光和雪地反射的黯淡银白光芒辨认出融在夜里的建筑。
不妙啊,我得先去生堆火。该死的,她可是从春岛被转移到这个破地方,更要命的是她甚至还穿着短袖短裤。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牙齿的颤抖,往废弃建筑那边走去。天气无疑是晴朗的,鲜少去冬岛的她此时此刻还能欣赏辽阔天空流转的银河,要是哥哥在这准会笑着说没事,甚至还能悠哉悠哉地看风景,唱出应景的歌。哈,他可真是乐观的要命。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往那边走去,还不忘在中途捡一截枯木,深深浅浅的痕迹留在雪地上,像是流星的尾巴,拖的老长。
这点寒冷不能打倒她,但废旧的、四面漏风的楼仿佛是什么长着大嘴吸引过路客人的凶兽,她就像是误入深海,渴望阳光与温暖的鱼,被有着微弱的光点的鮟鱇引诱,一口吞入肚中。可惜这里只有更深的黑暗,真正的光在她遥不可及的几万亿光年之外。
她运气不错,这里有前人留下的篝火堆,她只需废废力气把它们点燃。鞋子几乎全湿了,寒冷包裹她的全身,她觉得自己也能理解克力架变成冰雕的感受,这并不好笑。今天的胡思乱想格外多,但芙罗斯特并不打算驱散它们,我得尽快想想办法才行,她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微弱的火苗架在墙角,这样就不会有风来捣乱,但这也让她陷入更深的不安中。如果说在雪地里是较为善意的寒冷,那这栋建筑简直就是邪恶的可怕,屋顶还完好无损,但它遮住了星光,周围有疯长的树木助纣为虐,它们像巨人的长矛那样凌厉地伸向苍穹。跳动的火焰不能吓退这种黑暗,也不能为她带来真正的温暖。她的身体处于烧灼与严寒之间,火焰几乎是在蛮横地释放自己的热情,要是长久这样相处准会给别人带来伤痛。
身上没那么僵以后她开始尝试自己的能力,和她猜想的一样,全部失灵了,见闻色倒还有用,但她能看见的除了山就是山。她只好靠那些明快的回忆来使自己振奋,顺便保持清醒。
“啊,都10月23号啦。”她拿烤热的双手去捂腿,开始模仿自己的家人说话,仿佛他们就在身边。“哈哈—”她苦笑两声,“这还真挺难忘的。”自言自语一会儿就开始口干舌燥,她不得不停下来,背靠深沉的黑暗,注视耀眼的火光。她听风声,听树上的雪落下,听木材的燃烧,听自己的心跳。她看到了阔叶林里掩盖的路,那种样式和她在七水之都见到的差不多。是在北海吗?这会是什么岛呢?她还感受到了雪地上的什么动静,是野兔吗?烤来吃也不错。
不对,不是野兔,她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是当地的居民还是山贼呢?她并不想放弃自己的火苗,就这样坐在原地,有人就好,说不定还能帮上自己的忙。就算是山贼也没关系,布丁大臣赤手空拳也能放倒一片人,但要是那个送自己来的能力者,算了,肯定不是。她一贯相信自己的直觉,甚至开始期待着他们能快点到来。
另一边是一对奇怪的组合,一男一女一猫一狗,芙罗斯特猜中了他们的目的,他们确实是被火光吸引来的。
“桃山同学,我们回去了吧,你生日可是快要过完了!”黑发男孩拿着一根看起来很昂贵的棍子,懊恼地扯着头发,他嘴上说着但还是老实地跟在后面,那根棍子显然不是登山棍,“我想和桃山同学一起吃红豆饭呜——一年只有一次的红豆饭!”
“嘿嘿,那边有火光,总觉得很在意。”走在前面的少女背上背着镰刀,她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同伴,“不好意思,四之宫君,要是你想的话每天都能和我吃红豆饭?”她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谢谢四之宫君能为我庆祝生日,我们回去就吃,24号凌晨也算嘛,要是错过了我就等来年四之宫君过生日和你再吃一次红豆饭。”
“真的吗,”男孩有些激动,举起的棍子击中树杈,雪落下来砸中他的头,他当场哀嚎了一声,女孩怀里小小的的橘色柴犬用着和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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