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景明那句带着不耐的呵斥,江若璃眸中不禁闪过一丝狠厉。
乔锦前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岂是区区毁容就能抵消万分之一的?她乔锦,不过是个开始,一把用来撬动林府这潭死水的第一块砖。
屋里沉寂片刻,只有林景明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江若璃抬眸,目光扫过他苍白的脸,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
“夫君……”她试探地将话题提起:“我先前在寒山寺求来的那枚平安符,你可还……贴身戴着?”
林景明被她问得一怔,下意识抬手去摸胸口,却空空如也。他努力回忆了一下,“之前昏厥时被下人解下,应该是放在书房了。”
“书房?”江若璃面上瞬间染上失望的神色,“夫君定是怪罪若璃,这些日子未能侍奉在侧,连护佑夫君平安的符箓都未能贴身保管……是若璃的错……”
她说着,声音哽咽,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林景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些烦躁,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愧疚。伤后本就精神不济,此刻更不愿与她纠缠这些细枝末节。
“好了好了,”他有些疲惫地摆摆手打断她:“不过是在书房收着,又不会丢。你既回来了,去寻来便是。”
“是,夫君。”江若璃立刻收了泪,乖顺应道:“那夫君好生歇息,若璃这就去书房寻一寻,定要将那平安符寻回来,佑夫君安康。”
她轻柔地替林景明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退出了房间。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落在她素白的衣裙上,却驱不散她周身那股无声的寒意。她的背影挺直而纤细,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平稳,仿佛刚才那个柔弱哭泣的女子,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
*
翌日,天色微熹。
江若璃并未梳起繁复的妇人发髻,而是换上了一身极为简洁利落的男式锦袍。
一头青丝用同色发带高高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上略施薄粉,掩去过于柔美的轮廓,又在眉骨处稍稍加深,顿时添了几分少年郎的英气。若不细看,俨然一个清俊的富家小公子。
碧桃也换上了小厮的装扮,看着镜中判若两人的江若璃,紧张又新奇:“姑……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为何要这样打扮?”
江若璃对着铜镜,最后调整了一下束发的带子,镜中映出的那双眸子,沉静锐利,再无半分闺阁女子的温软。
“查谣言的源头。市井流言,蜚短流长,最易滋生的地方,莫过于那等鱼龙混杂、醉生梦死的场所,我们走。”
主仆二人并未走太尉府的正门,而是悄然从角门溜出,雇了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径直驶向城西最繁华却也最是乌烟瘴气的烟花巷——醉芳街。
晌午刚过,白日里的醉芳街远不如夜晚喧嚣,但许多酒楼茶肆已然开门迎客,空气中飘荡着隔夜的酒气与廉价脂粉混合的暧昧味道。
江若璃带着碧桃,选了一家看起来生意尚可的门店,在二楼角落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清酒,几碟小菜。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自斟自饮,实则耳朵捕捉着四周所有的交谈声。
酒客们谈论着生意、女人、官场轶闻,声音嘈杂。碧桃眼神忍不住四处乱瞟,嘴角上扬:“以前总听说男人都容易在这地方流连忘返,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来体验一番,实在有趣。”
江若璃轻笑,打趣她:“这店里都是些同你一样的女子,有何有趣?若是找些精壮俊美的男子伺候,那才妙哉。”
碧桃一听这话,立刻学起轻佻公子般的模样凑过来,坏笑道:“哟,原来……姑娘你还有这样的爱好?”
江若璃也一改往日大家闺秀的模样,指尖轻佻起碧桃的下巴:“下次有机会,本姑娘带你去见见世面……”
主仆二人便如此一来一往的逗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邻桌几个喝得面红耳赤的商贾模样的男人,嗓门渐渐大了起来。
其中一个打着酒嗝,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知道吗?就那个闹得满城风雨的林太尉家的少夫人!啧啧,那事儿还没完呢!”
“哪个少夫人?哦,就是那个被乔家小姐扯了面纱,结果反倒把乔家整垮了的江家嫡女?”另一人立刻来了精神,接口道。
“可不就是她!”先头那人一拍桌子,“你们猜怎么着?外头都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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