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他们回到山海工作室时,已时近深夜,但暂时还不能休息。
凌琪跟着凌琅来到了顶楼靠近角落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布置在凌琪看来有一些渗人,整个房间的四面墙,包括天花板和地板,全都画满了符文,密密麻麻。
房间的中央是一个神龛,下方一个矮几小方桌,上面摆着笔墨和一个凌琪见过的用来装符纸的小木盒,外加两个蒲团,就是这房间里的所有东西。
“这是超度鬼物的地方。”凌琅说。
将黑伞放到神龛上,凌琅选了个蒲团在神龛前坐下,并示意凌琪也坐。
“会画什么符?”凌琅问着凌琪,拿出小木盒里的符纸摆在凌琪面前。
小方桌长度有限,刚好够他们两个并排坐着,距离这么近,凌琪觉得鼻尖的草木香味比这一路闻起来更浓了些。
“只会小聚灵符。”凌琪说着,拿起笔舔了朱砂现场画了一张给凌琅看。
凌琅看着符纸笑了笑,然后从凌琪手中取过笔,落笔如游龙一般,很快在空白的符纸上完成了一个符相,推到凌琪手边,“这是安魂符,你画这个。”
凌琪对着符纸看,认真地记着符相。
凌琅则取下了他戴在手腕上的那串碧绿珠串放在小方桌上,然后开始闭目轻声念着什么。凌琪仔细听了听,凌琅吐字比较模糊他听不太清,但很有韵律,搭着凌琅低沉的声音,很是悦耳。
凌琪记下符相后,就一边画符一边听凌琅念诵,在这期间,他注意到有黑气从伞里飘了出来,缓缓地飘向凌琅。
有些黑气还没碰到凌琅就自行消散不见,而有些黑气,则像钻了空子一样,直接隐入凌琅的身体。
凌琪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秽。”凌琅没有睁眼但能感觉到凌琪的注视,缓缓开口。
秽是一种暴虐、凶残,代表着最纯粹恶意的东西。
秽的本源是各种阴暗体,它们是人,是鬼,是各种自私悲观愤怒绝望的情绪。秽因它们而出生,因它们而强大,而受秽的污染影响,阴暗体往往会愈发阴暗,若心中无光,只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最终走向毁灭。
这种毁灭,往往还会给其他人带来灾难。
大部分的鬼,诸如女人和张洋这种,已经深受秽的污染,已经是恶意的寄存体。秽会扭曲他们善良的本性,也会放大他们最邪恶的本性。
秽和阴暗体,从来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个人都是潜在的阴暗体,能不能让自己不受秽影响,全看自己能否坚守本心。
凌琪现在想起来,他曾在凌琅身上看到过的汹涌黑气,正是秽。被那么多秽包裹住,凌琪觉得凌琅定然坚守住了自己的本心。
两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
从房间出来,凌琪看到凌琅的影子又没有了。
凌琪想,秽不是好东西,凌琅的影子时有时无,肯定是和秽有关。
今夜凌琪就只能在工作室里休息,凌琅的房间就在顶楼,和凌琪的卧室恰好处在同一个位置,如果坐在阳台,两人还能隔空聊聊天。
凌琪神清气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其他人都醒了。
山海工作室已经有人来拜访。
大厅里,凌琅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几位上了一些年纪的男女,面对一个明显比他们年轻的人,他们的神情却是恭敬中带着明显的紧张。
凌琪停住脚步,站在楼梯口旁,听其中一人语气小心地问道:“凌先生,不知您此次入世是为了什么事?”
“不用紧张。”凌琅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只是一点私事。”
这些人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问话那人道:“凌先生,是否需要我等帮忙?”
凌琅客气道:“暂不劳烦诸位。”
问话那人又说了些什么,凌琅始终温和但又保持着一个疏离客气的距离。
等那些人离开后,凌琅抬头向楼梯上的凌琪招手:“下来吃饭。”
走在最未尾的人听到这句话讶异地回头,他看向从楼梯上慢慢下来的年轻人,心想这人是谁?凌先生对他真是意外的慈祥与和蔼啊!
饭桌上只有凌琅、凌琪和凌玥,阿杼和阿朴不在。
凌琪忆起阿杼那道没流一点血的伤口,心道大概他们不需要吃饭吧。
“阿杼伤没事了吧?”凌琪问凌玥。
“没大事儿。”凌玥道。
等当天凌琪见到阿杼,穿着无袖长裙的她手臂已经光洁如初,昨夜那道伤口半点不见踪影。
接下来几天工作室里都没什么事,除了每天去顶楼房间和凌琅一起画一小时安魂符,大多数时候凌琪都在大厅书房里画画符看看书。
凌琪也好奇凌琅的来历。
登记那天听赵垄提起过聿水山凌氏,但他自己没在网上搜到任何与聿水山凌氏有关的词条,他就去协会里找赵垄。
赵垄恰好在协会里,听到凌琪问起,道:“我也是听我师父和协会里其他人说的哈。”
虽然他们玄门中人好像人人都知道有个聿水山,但除了凌氏人,还没有外界人去过那个神秘得好像只存在于传闻的地方。
据说聿水山之所以叫聿水山,是因为那里有一棵上古时候就存在的神树——聿水神树。聿水神树有很强大的净化能力,可净世间万物之恶。
凌氏一族便围绕着神树生活,族人世世代代以守护神树为己任。受神树溢散的力量影响,凌氏人都有着超过普通人太多的能力与寿命。
“你看凌小姐就知道了。”赵垄对凌琪说,“我师父的师父出山时,凌小姐就已经建立了山海工作室,可几十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年轻,不是驻颜有术就可以简单解释的。”
“那凌琅呢?”凌琪问。
对于凌琪直呼凌琅其名,赵垄对他竖了竖大拇指,才道:“凌先生,自然更非一般人,我师父从协会会长那里打听到,他可是凌氏族长!”
李家的事闹得挺大的,天师协会也一直关注着这件事。凌琅出现在李家寿宴上的事自然也瞒不过大家的眼,赵垄说他师父一听说凌先生出现在寿宴上,惊得连碗里的茶都打翻了,直说这世界怕不是要乱了。虽然最后被证实是虚惊一场,但也可看出,大家对凌氏人的出现,有多紧张。
凌氏人自古就不会轻易踏出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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