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疏桐面色慌张的离席后,洛盈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方才听竹来报时,虽未明说沈如玉究竟出了何事,但温疏桐那急切的模样,明显就发生了不妙的事情,这令她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般,坐立难安。
她有些按耐不住,有些害怕二人出事,于是提了裙摆起身朝外边走去。
彼时正是初春,园子里的景致还带着几分料峭寒意。
洛盈盈沿着池边的石子路往前走,刚转过一处堆着湖石的角落,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尖细的训斥声,夹着下人的啜泣求饶,那声音她可太耳熟了,正是她的堂姐洛婉婉。
“你这个没用的蠢货,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
洛婉婉站在柳树下,双手叉腰,脸上满是怒意,对着身前跪着的白芍厉声呵斥。
“我让你把那杯加了东西的果酿送进宋公子的席面,你倒好,竟让沈如玉那丫头给喝了!你这蠢婢,赶明儿我定要发卖了你!”
说罢,又扇了白芍一巴掌。
白芍被吓得浑身发抖,头埋得几乎贴到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小姐饶命!奴婢真不是故意的,是沈姑娘不由分说便把果酿喝下去了,奴婢根本来不及阻拦。”
听着白芍的狡辩,洛婉婉怒意更盛,拽着白芍的领口面露愠色道:“蠢东西,待我回府再好好收拾你。”
听着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洛盈盈只觉得浑身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加了东西的果酿…加了什么东西?
这么说阿玉醉酒并不是偶然。
一想到这里,洛盈盈不禁感到脊背发凉,不仅如此,心口的怒火似乎也要喷涌而出。
于是她再也按耐不住,快步走了出来,声音带着颤抖的怒意:“洛婉婉!你到底做了什么?”
洛婉婉没料到会有人,猛地回头发现是洛盈盈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随即又强装镇定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洛盈盈险些被气笑:“你说你不知道?方才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下药,你到底下了什么药!阿玉现在在哪!”
见洛婉婉一句话都不说,她索性看向一旁的白芍道:“你说!”
见白芍犹豫不决,她又加重了些语气:“你莫要忘了,你虽在洛婉婉身边当差,但你是洛府的奴婢!你若如实坦白,我便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听见日后不必在洛婉婉身边伺候,白芍的心中开始产生动摇。
起初她跟着这位远房来的洛小姐时,还觉着她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着实可怜,便想着好好伺候。
但是渐渐地白芍发现自己似乎想错了。
洛婉婉虽说是寄人篱下,但是洛府上下待她和洛盈盈并无差别。连老爷和夫人也待她极好。
而洛婉婉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暴躁,对她素来非打即骂,稍有不顺心便拿她出气。这次更是逼着她去黑市买那腌臜药,她本就满心不愿,此刻见有脱身的机会,哪里还肯再替洛婉婉遮掩。
白芍心下一横,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道:“是、是类似于合欢散的药!前几日小姐偷偷让奴婢去城外黑市买的,说要给宋公子下在果酿里…但是误打误撞竟让沈小姐误饮了!”
洛盈盈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听见这天方夜谭般的真相后恍惚了好一阵。
她回过神,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洛婉婉竟然能如此地不知廉耻!
她转头看向洛婉婉,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愤怒:“你!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父亲为你说的那门亲事你到底有何不满!梁三郎人品正直,待人谦和,如今事情竟然到了这副境地,你究竟要作何!?”
洛婉婉见白芍全盘托出,再也无法抵赖,索性破罐子破摔,脸上露出几分狰狞,语气里满是尖酸刻薄的怨怼。
“是啊,你说梁三郎千好万好,你自己为何不嫁过去?说白了不过是把你挑剩下的给我,我又凭什么要?”
洛盈盈此刻气得发抖,她只觉得面前的人已经烂透了。她便不愿再与其争辩,于是便道:“我先去瞧瞧阿玉的情况,待我回来后咱们即刻回府。回去后我定要在父亲面前好好状告你的所作所为!”
临转身前,洛盈盈狠狠得瞪了她一眼。
“不论这次阿玉有事还是没事,你都逃不掉的。”
说罢,她便转身就要走。
洛婉婉见状,心头顿时慌了。若是让洛盈盈回府告知洛家长辈,自己不仅会被取消与梁三郎的婚事,怕是连洛府都待不下去了!
她看着洛盈盈转身的背影,又瞟了眼不远处的荷花池,初春的池水还带着寒气,深不见底。
一个恶毒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快步上前,趁着洛盈盈不备,双手猛地推向她的后背。
洛盈盈毫无防备,身体往前一倾,“扑通”一声重重掉进了荷花池里。
初春的池水刺骨地凉,刚沾到皮肤便冻得她打了个寒颤,冰冷的水瞬间漫过她的口鼻,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本就不会水,掉进池里后更是慌了神,双手在水面上胡乱扑腾着,双脚在池底徒劳地蹬着,嘴里呛了好几口冷水,连“救命”两个字都喊不连贯。
她抬头望向岸边,只见洛婉婉站在池边,脸上带着几分得逞的冷笑。
池边的白芍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她看着洛盈盈在冰冷的池水里挣扎,脸色惨白如纸,双手下意识地撑在地上,便要起身往正厅的方向跑,想去喊人来救洛盈盈。可她刚抬起身子,手腕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白芍回头一看,是洛婉婉她不知何时已走到自己身边,脸上只剩下扭曲的狠厉。
没等白芍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洛婉婉直接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那力道极重,瞬间在白芍的脸颊上留下了清晰的红印。白芍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还没等她哭出声,洛婉婉便伸手扼住了她的衣领,将她狠狠拽到自己面前,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底的情绪。
洛婉婉眼底满是凶光,而白芍的眼里只有恐惧。
洛婉婉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十足的威胁,像毒蛇吐信般:“你敢去找人?我看你是活腻了!她若死了,今日的事便只有你我知晓,你依旧是我身边的丫鬟,安稳度日;可她若没死,你敢把这件事捅出去,你以为你一个贱.婢能脱得了干系?这药是你去黑市买的,酒是你送的,到时候洛家追究起来,第一个要治罪的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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